在逃王妃: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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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不少人暗中四目相对。

    皇帝的意思他们倒也听得出,皇后胎象不稳,此时站出来说事,说不定就要被扣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不过总归那去母留子的规矩还在,之前也不是没有皇帝娶女官做皇后,等太子出生后去母留子。

    说不定当今皇帝也这么想,既不得罪世家,还能得个好名声。

    这样一想,朝会之上便也无人反对,郑峋先一步行礼,道了声“恭喜陛下。”

    朝堂上一声声贺喜此起彼伏,一时倒真分不清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只是也有摸不清状况的,那济阳蔡氏便站出来,说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让他充实后宫。

    元衡脸上浅浅的笑意骤然收起。

    自新帝登基以来,众臣还未在新帝脸上看见过什么怒意。

    “朕刚才说了,皇后胎象不稳,爱卿在这时说此事,所谓何意?”

    叶麾连忙下跪,想说皇后不宜善妒,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元衡没要他的命,可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拉下去,太极殿前杖二十。”

    蔡麾浑身冒了冷汗,好在只是杖责,出丑罢了,倒也没真的丢官,干脆认下了自己的过失,下去领罚。

    封后的事便算是这么定了下来,随后朝堂上又商议几件正事,便散朝了。

    元衡从太极殿出来,正要去西堂,却遇上墨群。

    墨群拱手一礼,却欲言又止。

    元衡主动开口,“你此番护佑龙嗣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墨群道:“属下不敢居功,是太医细心照料,娘娘才能平安。”

    元衡走进西堂,只让墨群一人跟着进去。

    “既不是为了赏赐,那为何而来?”

    墨群低下头,道:“属下不敢妄议,可在祈州之时,属下听闻宫中曾经有位昭仪诞下皇嗣,和殿下同一日生辰…”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属下听到皇后那日说,那位昭仪不吃梅…事后问过紫芯姑娘,皇后娘娘见到过那位昭仪的婢女,这话也确实出于那婢女之口…”

    元衡没有说话,一双眼如同摔碎的镜子,眸中有棱角,镜面在审视他。

    “旁的人听到这些,怕掉脑袋,都会选择隐瞒,你倒是敢说。”

    墨群慌忙跪下,“陛下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只负责说自己听到的,其他的交由陛下决断。”

    元衡笑了笑,也未多说什么,“朕知道了,这次你有功,朕赏你黄金百两,再任命你为中郎将,你觉得如何?”

    墨群有一瞬的惊讶,可他并没有接旨,“陛下恕罪,皇后娘娘待属下不薄,属下却有所欺瞒,属下还是想留在娘娘身边赎罪。”

    墨群说他有罪,元衡却是知道,这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自己。

    “罢了,那你便留在朕和皇后身边,做个近侍。”

    “谢陛下。”

    元衡没再说什么,“下去吧。”

    墨群走后,犹豫片刻,向含章殿走去,却恰好遇到岑璠和她身边的乳娘。

    岑璠晨起后,便有女官为她量衣,裁制册封仪式的礼服。

    发髻也被重新梳起,头戴牛头鹿角簪,身上穿的襦裙乃南边而来的云锦所织,腰间的帛带明显束得松了些。

    墨群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自他们返程回洛阳,岑璠便没怎么再同墨群说过话。

    就算是现在,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岑璠没有看他,径直向前走,而后转了个弯,向永巷的方向去。

    墨群道:“娘娘要去哪里?”

    岑璠道:“怎么?他连这个都要你来管?”

    墨群听得出她话中的嘲讽,抿了抿唇,道:“属下知罪。”

    岑璠道:“人为其主,怎是有罪?你也并非是我的属下,反倒对我有恩,不必这般自称。”

    墨群没有答话,坠在她身后。

    她穿过永巷,墨群也渐渐能猜出,她要去做什么。

    岑璠抬头看了看宣光殿,走上宫阶,门口有侍卫把守,显然是预料到她要来,“废后时而会伤人,娘娘还是莫要进去好。”

    岑璠将那枚凤印拿了出来,不容商量地命令,“本宫想进去。”

    那侍卫不为所动,“娘娘莫要为难。”

    岑璠合起掌心,沉默许久,那侍卫也不曾再抬头。

    她转身离开,步子变得快了些。

    乳娘一路跟着,嘴里小声念叨:“娘娘慢点…”

    墨群静静跟着,却也时刻注意她的脚下。

    岑璠一路回了含章殿,顺便将墨群关在了门外,午膳后吐了好几口。

    来给她看诊的还是前些日子那批太医,太医问了问,大概也清楚了原因。

    得,这下他们也不用去编什么皇后胎象不稳的胡话了。

    皇后确实心气郁结,是被气着了。

    太医叹了口气,只能请宫中的女食来一趟,核对皇后的饮食,再添些温和脾胃的药膳。

    元衡听了此事,也抽空从太极殿回来了一趟,恰好赶上她午睡起来。

    帐幔还未掀起来,乳娘拿了痰盂来,她呕出一口秽物,而后又憋了好几口干呕。

    元衡静悄悄地走进,到了跟前,乳娘才去行礼。

    他坐到床边,拍了拍她的背,“皎皎可是难受?”

    岑璠不想搭理他,甩开他的手,让乳娘把那枚凤印拿来,塞回他手里,“这印陛下自己留着吧。”

    此话一出,乳娘愣住,跟着元衡进屋的宫女也低下头。

    元衡来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将那印自己攥了起来,接回宫女手上的梅子,将寝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皎皎可是又生气了?”

    岑璠冷笑道:“陛下告诉我,您给的这枚印有什么用?”

    “自然是怎么用都行,你想用它来砸人,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这话,元衡低头看了看那枚不算大的凤印,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个昏君…

    他打开那盒梅,道:“皎皎若是难受,吃几颗梅子吧,朕找人挑的,最酸的。”

    岑璠心里又涌起一阵火,“殿下怎么不自己尝一尝,这梅子好不好吃?”

    元衡愣了愣,随后竟真的咬了一小口,只是刚用牙尖咬下来一小口便吐掉了。

    想要将准备的宫人叫来质问,却又想到是自己的主意,只能做个受委屈的哑巴。

    “不吃便不吃罢…”

    岑璠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疯子…”

    元衡手里还捏着那块儿被咬剩下的梅,说不出的平静,眼中似乎还带有笑意,“皎皎,我可能确实是个疯子…”

    “这么多年,我每日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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