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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在逃王妃》 90-100(第11/20页)
他,也没有破口大骂。
“老二是在这里守了一日吗?”
元衡上下打量了几眼,承认道:“是。”
皇帝淡淡一笑,让宫女扶他起来。
元衡道:“陛下还是不要起身,再养几日,保重龙体。”
皇帝脸上仍有笑意,这般态度,就连没有撕破脸前,元衡都不曾见过。
“朕没事,快扶朕起来。”
有些不适应,像是见了鬼一样。
元衡犹豫片刻,站起身亲自去扶。
皇帝什么也没做,坐起身只是说自己饿了。
大太监也守在这里,闻言大喜,赶忙出门让膳房的人去端些吃食。
守在殿内的太医却面色凝重,见皇帝正在同大太监询问些家常事,上前一步,低声道:“殿下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元衡犹豫片刻,微微颔首,同他走去前殿。
“臣今日诊过陛下的脉象,陛下这个样子,应当并非病好,而是”
元衡眼睛微动,愣了片刻,“知道了。”
“该让陛下喝的药还是备好。”
太医躬身,“微臣明白。”
说罢,元衡又回到寝殿。
不过一会儿,膳房的人端来一盘盘吃食。
到底胸口有一道伤,不宜大动,元衡端了碗,亲自喂给皇帝,比起昨日还要耐心。
面前这位皇帝仍未对他表现出什么厌恶,反倒还招呼道:“老二别光顾着朕,守了一日,也吃点吧。”
元衡低眼看着案上吃不完的菜肴,思量片刻,却还是拒绝了。
“儿臣还不饿。”
皇帝也没有强求,调侃了他两句。
用膳过后,那皇帝老儿又觉得吃得太多,让人找来些酸口的梅干。
他仍是没有放弃,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那盘梅干,“老二也吃些。”
元衡直直盯着那盘梅干,脸终于还是冷了下来,“父皇不知,儿臣吃不得梅。”
皇帝“哦”了一声,垂下手,转过头去,皱起眉,“朕记得,好像宫里确实有人吃不得梅干”
“是谁呢”
他反复小声问自己,问了很多遍。
元衡没有回答他,静静看着他发问。
忽然,皇帝的话声顿住,他猛地转回头,盯向那双从未仔细看过的眼,枯皱的眼皮颤抖。
元衡抬起眼,直对上他的目光,让他看了个清楚,问道:“陛下怎么了?”
“你”皇帝还未说完,便喷出一口血。
那口血喷到盘中的梅干上,染上鲜艳的红色,刚才还嚷着要吃东西的皇帝,仿佛一下被吸走了精气神,无力地靠在床上,脸色灰败得发青,
殿内的宫女吓软了腿,捂住自己的嘴。
元衡看了一眼,冷静道:“还不快去找太医。”
宫女点头,慌忙出去请人,宫内的太医又聚进了显阳殿。
只是这一次,皇帝似是真的不行了。
当晚,皇宫的高阁上便响起丧钟,响彻整个洛阳。
钟声过后,便又是漫长的沉寂。
除了皇后,其他宫妃都被请来了显阳殿,沉寂才被一片哭声打破。
元衡看向安安静静躺在龙榻上的帝王,行了跪拜礼,眼眶终究也有
些湿润。
哭声持续了太久,他走出门去,着人去安排丧事。
明日定然还有不少人要来皇宫,肯定会有人要说国不可一日无主,劝他登基为帝,当然也会有人要帝王遗诏,说他进宫意图不轨。
最后肯定避免不了冲突。
元衡站在高阶上,将明天要做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想过很多种可能后,身心俱疲。
他一扫层层台阶,宫阶被灯照得清楚,可这似乎建的有些太高了。
皇帝最终应当是发现了,发现他并非杨氏所出
可到底已经走到了尽头,知道有什么用?
这皇位他偏要自己夺来。
春寒料峭,在外面站得久了,仿佛手背里似都浸上了凉气。
元衡望向宫墙外。
他记得曾经和先皇后在冷宫中住了快十年
那时皇后应当还没有发现自己是文氏的孩子,把当成亲儿子养了好几年,每一日都望向墙外,盼他能从冷宫里走出去。
可到最后的那一年,她也叫过他“孽种”
还有什么是他值得记住的呢?
元衡想来想去,最后只能记起一个女子。
那女子扎着姑娘的辫子,踮起脚在院子里晒被子,他在屋里悄然窥探,白梅落在被上,洒落一阵芬芳。
除此之外,便是没有了。
元衡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拳。
他深吸一口气,背着宫灯的光走下阶去,影子被拉得颀长。
远处,却有人奔来,那人是他身旁的郎中令,算是他的亲信,专门帮他传信递信。
郎中令停下,嘴角难掩喜色,直到看见元衡皱眉,才想起方才那几声丧钟,慌忙拍了拍自己的嘴。
“殿下,祈州的暗探来报,说是王妃,王妃她有喜了。”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恭贺娘娘得此大喜。
岑璠接连在祈州养了几日。
那一日晚上,岑璠还是觉得手脚凉,半宿未睡,第二日又让墨群去远一些的药铺,再请了位郎中来。
得到的还是一般说法,要么是吃坏了,要么是不服水土。
岑璠便没有再多问。
那位老郎中开出的药方倒也管用,过了三日,肚子便不怎么疼了。
岑璠本想早些起程,墨群却是劝她再将养几日再走。
如今除了去平城,她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便听了墨群的,准备喝完那几副药再做打算。
翌日,岑璠在驿馆闲来无事,对窗而坐,画起楼下街景。
小厮正好送了清淡的羹汤上来,摆盘时看了一眼,不由赞叹,“姑娘这画当真画的好啊。”
岑璠停下笔,侧头去看他。
紫芯帮忙一起摆盘,闻言道:“这位小兄台可是懂画?”
小厮摆了摆手,又开始摆盘,“什么懂不懂的,这画画得像那么回事,可不就是好?”
岑璠问道:“这位小兄弟当真这么想?”
“可不是吗,依我看姑娘这画,比那些动不动几十两银子的画好看不少。”
岑璠回过头,看向那幅还没画完的画,眨了眨眼,浅笑道:“那这幅画送给小兄弟了。”
小厮愣了愣,站起身来,没有拒绝,讪笑道:“姑娘真打算送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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