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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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疑似要逃回柳氏盘踞的建州,皇帝下了令,让建州附近的官员都加以防范。

    他新官上任,自然以身作则。

    可没想到竟是倒霉,遇到硬茬了。

    能在这里出入自如的王,还能带这么多兵,还能是哪个王?

    才耍了半日的官威,如今荡然无存,罗锋赶紧下马赔了个不是,“晋王殿下恕罪,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方才多有冒犯…”

    元衡道:“本王的人里没有柳氏,滚吧。”

    那声音凌厉,丝毫不留情面。

    罗锋知道惹怒了晋王,心道不好,他一个小世家的芝麻小官,当然也不敢开口让晋王让道,只能上马回头摆手,仓惶原路返回。

    那行人消失得倒也快,待到岑璠上马,元衡又瞥了眼垂着头的两个乞丐,一驱马便要离开。

    谁知队伍刚行,那女人却是跟着向前匆匆挪了几步,嘴里还一直发出什么声音。

    她身旁的男人一直揽着她,似是想拉住她。

    那女子的最后一声叫喊,岑璠算是听清楚了。

    叫的是一声“阿姊”。

    岑璠转过头去,又打量了两眼。

    她没有什么妹妹,就算是有,外祖父和她留给岑家的钱,也不至于让岑家剩下的人跑到这里来乞讨才对。

    岑璠认了许久,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在岑家没有妹妹,可在虞家的确有那么几个可以称得上是妹妹的。

    那个名叫黄珍的现在待字闺中,而另一个……

    她记得好像是嫁了柳家人?

    柳家人……

    岑璠停下马,看向那女子。

    那女子眼睛顿时亮了,僵硬地抬起手,颤颤巍巍撩开自己披散的头发。

    岑璠还是觉得面生,就连名字都快想不起来了。

    她父亲和黄氏生的,好像有一个叫黄瑜。

    那女子面色冻的红紫,可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黄氏,也像她那皮相好的爹。

    她似乎与这女子有过一面之缘,那女子摔碎过外祖父给她的笛子。

    岑璠抿了抿唇,并未下马,多看了她一眼,便又踢了马肚。

    元衡明白她的意思,整支队伍继续往前走。

    黄瑜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慌不择路,直向岑璠的裙摆抓去。

    岑璠默不作声地往里拽了拽自己的裙摆

    黄瑜摇头,嘴里咿咿呀呀,发出一声声“啊”的嘶叫,身旁的男人一直扶着她,似也无力。

    看起来可怜,可岑璠不予理会。

    她可以救素不相识的乞丐,即使是紫芯那样对她有过偏见的人,在生死关头她也可能不会置之不理。

    但她不会替母亲和外祖父原谅黄氏的孩子,也绝不会替过去十几年的自己原谅。

    即使那黄氏再把自己说的无辜,做了便是做了。

    她更不会去原谅她那父亲,那个罪魁祸首。

    黄氏和她父亲的孩子,享了十几年的天伦之乐,总该还给她和母亲。

    这都是他们欠她们的。

    她父亲选择把这个女儿嫁给柳氏,便该承受世家荣华带来的反噬,她不去找刚才那些人告发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死的早了些罢了。

    剩下那些该死的,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他们一个个都承受该承受的恶果。

    岑璠手指逐渐变冷,马越打越快。

    背后的哭喊声渐渐远离,忽地骤然消失。

    随后便听到扑通一声。

    岑璠转过头去,却见到那赵巍干净利落收剑的动作。

    她目光微移,那晋王就站在一旁,在那两人的前方。

    听到倒地声,还有锃锃剑响,就连头也没有回。

    岑璠怔怔望向那两个倒地的人。

    地上洒上星点血滴,十分刺眼,而那黄瑜的眼睛还瞪大,似还在看向前方,死不瞑目。

    那双眼睛岑璠看清了一瞬,在看她的方向…

    冷风似刃划过脸颊,浑身都被吹透了寒气。

    她的视线回到男人的脸上。

    他面色平静,也在看她,同赵巍交代了两句,便向她打马而来。

    岑璠下意识回过头去,继续向前,想到刚才那双盯着她的眼睛,下意识胸闷恶心。

    元衡问道:“王妃是在怪本王?”

    岑璠摇头,冷声道:“没有。”

    元衡道:“那黄氏女太过吵嚷,她若一直跟着,惹来刚才那些人,本王解释不清。”

    他斜了一眼,又道:“你可知其他的柳家人是什么下场?”

    岑璠道:“不想知道。”

    “他们怎样,都与我无关,死了最好。”

    元衡笑了笑,“王妃不怪本王便好。”

    *

    夜里,一行人宿在离大河不远的平阳郡内驿馆。

    平阳郡处于大河缓和地带,土地肥沃,无水灾侵扰,比起他们成亲回晋阳时赶路经过的孟村,不知富饶了多少。

    相应的,那驿馆也要比前几日住的精致许多,他们住的那间上房用四扇黄梨花屏风单独隔出一间净室。

    那浴桶掩在细密的红色纱幔后,烛光映染,照清了纱幔后的影影绰绰。

    元衡一路上素过来,好不容易遇到好些的驿馆,便是由着自己放肆了一番。

    岑璠攀在他宽阔的肩上,比他坐得高了些,半个身子露在水面外。

    溅起的水珠沿着分明的琵琶骨向下,滑入时隐时现的沟壑,消失不见。

    她似是心不在焉,低眼看向他,眼睛却是无神。

    他不满地掐紧她,往上抬起又放下,一时间水声汹涌。

    ……

    乳娘听说今日发生的事,怕岑璠又梦魇,便是在屋内点了些安神香。

    回到床上时,那香已经燃了一截。

    她脸色潮红,像扑了胭脂粉,不知是不是今日骑马太久,大腿上难以忽视的不适。

    就好像还有一双掌掐着一般。

    男人吹灯上榻时,岑璠下意识缩到里侧,腿蜷起。

    他大言不惭,“明日还要渡河,孤不会再动你。”

    说罢,倒是也真的安分。

    岑璠只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路上便是这么相安无事,他听计收敛脾气,她没有呛过他,平淡到元衡都觉得不真实。

    齐良越那日说的,不全然无用,起码对他来说,是很好的缓兵之计。

    他一点点磨,总有一日,那锋利的爪牙总会被抹平。

    可这一日,与前几日的平淡到还是有些许不同。

    元衡已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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