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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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伊湄的病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咳嗽。

    那盒糕点送来时,郑伊湄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秋高气爽,她大病初愈,身上裹了一层略厚的披袄,手里

    却拿了一只团扇。

    不知道崔迟景悄悄说了什么,她拿团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

    崔迟景在她一旁,只坐在一把矮矮的胡椅上,腿上还搁着一小筐樱桃。

    这个季节,樱桃应当是不常见,想必是花了心思寻来的。

    岑璠进来时,便是看到这样的场景。

    秋风和煦,阳光少了夏日的热烈,温暖舒适。

    见到她,两人的打闹有所收敛,可细细一看,郑伊湄垂下的宽袖正压在他的袖下。

    岑璠只觉得有些打扰,不想多待,可两人留了她。

    郑伊湄尝过糕点,觉着精巧又好吃,便也想要崔迟景也尝尝。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我分给他一块儿,皎皎应该不介意吧?”

    岑璠摇了摇头,毫不犹豫,“不介意。”

    她做糕点时,从来也没想过只允许她一个人吃,只是想让她尝尝第一口而已。

    她并不太介意阿湄和别人共享她的糕点

    郑伊湄捏了块儿糕点,自然而然想喂给崔迟景。

    崔迟景却给了她一个为难的眼神。

    这么多年,想说什么,便是一个眼神也足够了。

    郑伊湄也意识到不妥,从前他们两个相处,她常常会给他做些点心尝,他还会话里话外暗示她喂他吃。

    可到底只有两个人,在别人面前,终归是有些太显眼了。

    郑伊湄将糕点放下,挪到他跟前:“你尝尝”

    崔迟景拿了块儿糕点,倒也不吝啬夸赞,“岑姑娘第一次做糕点,便能做成这样,在下佩服。”

    他端了那筐吃了一半的樱桃,问她,“岑姑娘想吃吗?阿湄说可好吃了。”

    岑璠总觉得,跟面前的两人相处,说不上的自在。

    就像是两股涓涓细流,水流清泠舒缓,没有什么惊涛海浪,即使碰撞在了一起,很快便能汇聚成一汩。

    若是晋王,定是不愿意将她的糕点拱手送人,想必是要藏的严严实实,有人多瞧上一眼,怕也是要记恨

    岑璠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崔公子哪里来的樱桃?”

    现在这个时候,晋阳应当是吃不到樱桃的。

    崔迟景道:“崔家有住在南边的人,送了些过来,我便带来给她尝尝。”

    这话说得没什么特别,可不知为何,郑伊湄眼中却染上忧色。

    岑璠有所察觉,“阿湄在想什么?”

    郑伊湄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院内寂静了一瞬,郑伊湄坐起身,微微伸了个懒腰。

    崔迟景似也察觉到什么,刚想问问,却见蒲菊自院子外面走来。

    她行了一礼,倒也不避讳两人,“姑娘,大公子带了信来,好像说是老爷身子不适,让您回洛阳。”

    *

    岑璠不在的这日,杨樾却去了王府。

    书房房门紧闭,外面有侍卫把守。

    元衡身上的红疹消下去,可终归是还有些印记。

    杨樾看到他手背时,蹙起眉,“殿下这是怎么了?”

    元衡淡淡道:“昨日误食了些梅子,起了些疹子而已。”

    杨樾记得他对梅子过敏,可府里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么多年也不曾有过纰漏。

    他似是想到什么,冷哼一声,“那岑氏不知你吃梅会起疹?”

    元衡抬眼,冷冷说了几个字,“不关她的事。”

    杨樾知道面前的人对那王妃何等维护,即使是去军镇,也不忘将王府围的像铁桶一般。

    也不惜与他翻脸。

    元衡知道,杨樾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说这些家长里短,而是为了军镇之事。

    他没打算同他继续装下去,便索性先发制人,“还没问舅父,孤走的那几日,为何为难王妃?”

    杨樾不解,他冷冷重复,“为难”

    “岑氏不知冷暖,不懂伺候,臣不过是想为殿下找一个知冷热的人罢了,殿下若他日登临大宝,总不可能只守着岑氏一人,余姑娘对殿下一心一意,世家出身,却甘愿屈居为妾,臣不知何谈为难?”

    元衡听完此言,手指收紧,发出咯咯的脆响。

    他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事此为本王家,本王此生只娶她一个,若她不在,本王终身不娶,舅父能奈我何?”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叫孤一声夫君

    杨樾沉默了许久。

    他觉得面前的人应该是疯了。

    “殿下的意思是,哪怕以后坐上龙椅,身边也只会有一个皇后,以后的子嗣也都出自岑氏?”

    元衡道:“是,如何?”

    杨樾蓦地笑了,“殿下可别忘记,要做帝王,去母留子是规矩,胡皇后为继后,运气好些,可皇帝死后也要殉葬。殿下若执意如此,将来岑氏诞下皇嗣,立为太子,便是——”

    “赐死”两个字未说,元衡截断了他的话,“本王若为帝,定是废了这害人的规矩!”

    杨樾眼眸又更冷了些,盯着他,并未再与他争论,“如此,希望殿下得偿所愿。”

    “不过这岑氏整日不在府上,以‘我’自称,殿下该找个嬷嬷管教一番,否则以后就算夺得帝位,凭岑氏也难以母仪天下。”

    “这是本王的家事,王妃她愿意怎么自称,便怎么自称。”元衡看了他一眼,“本王倒是好奇,舅父如何知道这些?”

    杨樾眼神微动,说的仍旧从容,“岑氏不懂规矩,人尽皆知,臣当然知道。”

    元衡端坐,鹰隼似的眼中透着锐利,显然是没听进去他说的,“哪个厮敢在本王府上议论,本王以后见一个,杀一个。”

    杨樾皱眉:“殿下若不想他人议论,还是该让岑氏明白什么是妇人之责。”

    元衡不想再听,“孤说了,此为孤的家事,舅父此次来,应该也不是和孤谈论此事的吧?”

    杨樾听他问,神色又恢复冷然,问道:“臣此番前来其实是不解,殿下此去军镇,与尔朱氏拔了赤城青卫,所谓何意?”

    元衡说的理所应当,“那群人欺压百姓,与北柔然勾结,尔朱氏常年驻守边镇,本王令其铲除,有何不可?”

    杨樾道:“殿下可知,青卫的职责不仅是驻守赤城,还要替六镇传递关内外八方情报,赤城乃六镇关口,殿下打压青卫,恕臣不明白殿下用意。”

    “舅父不明白?”元衡问道:“您也知道,青卫驻守的是军镇关口,极为重要,这些人与柔然勾结,留着他们,和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

    杨樾看他,不知是提醒还是试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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