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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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臣翻脸吗?”

    “她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元衡未有退让,“她若死了,我不活,杀她的人,也别想活。”

    杨樾嘴收了收,眉轻压,似是少了几分气定神闲。

    须臾后,他淡淡一笑,“要我不再动她,也可以。”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舅父出尔反尔过,要我如何再信?”

    杨樾脸不红心不跳,“我只是答应过你,不阻止你的大婚罢了,我当时可没答应过别的。”

    元衡一时哑言,竟挑不出任何错处。

    “舅父想如何?”

    杨樾见他答应,并不惊讶,观察着酒杯上的金莲,“崔迟景,他在洛阳,可是在帮你暗中做事?”

    元衡眼神一变,未答。

    杨樾似胜券在握,“殿下想办法把他调来晋阳,给他什么官职都行,我都不会再动王妃。”

    元衡重活一辈子,看透了舅父,知道他的不达目的不择手段,也知道他无情无义。

    怪就怪曾经的自己给了此人太多信任,如今晋阳以北兵权他二人各执一半,还有此人在暗中动作,否则上一世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失了兵权。

    如今的他想收回,必先起内乱,朝廷视他们为眼中钉,倒时必定会趁虚而入。

    舅父此时执意将崔迟景调来,必定是要对崔家有所动作。

    元衡手下暗暗用力,好好一个杯子,被捏出了指印。

    他权衡许久,最后还是答了声,“好。”

    杨樾满意,站起身端正行礼,“臣替小儿谢过晋王。”

    说罢,他欲转身,似有想到什么,又开口,“殿下执意要岑氏做王妃,那便听臣一言。”

    “王妃非出身世家,身份卑贱,但也并非无用,如今皇室子嗣凋零,太子妃迟未有孕,若王妃能先诞下子嗣,对殿下未必不是助力。”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沐浴

    杨樾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

    不欢而散。

    元衡独坐在宴席上,坐了许久才离开。

    晋阳的王府,要比皇帝赏的那套宅院大许多,一眼望不到头。

    在宴席上,她穿的宫装繁复,此时坐在房中,换上了一身大袖衫,喜鹊和槿儿在两旁,正给她卸下金雀钗。

    给她置办衣裳时,那些衣裳的样式他都看过,对她而言都是好看的。

    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全然不合适。

    元衡默不作声坐在她身后。

    喜鹊见状,行了一礼,和槿儿一起退下。

    元衡拿起梳子,轻轻梳她的发,就像喜爱博古的人,每隔几日便要将自己拥有的古画玉石什么都擦拭一遍。

    岑璠似已习惯他这样对她,而且肯定,他定然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岑璠自己也有不顺心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杨太尉是会经常来王府吗?

    “你若不喜欢,以后便不

    会。“元衡道:“皎皎还记得大婚那日,孤说过什么吗?”

    那日喝酒时,他的确同她交代了许多正事。

    其中有一件她记得很深刻。

    他让她远离杨氏所有人。

    那杨太尉面相不善,不似面前的人外冷内热,眼底是透彻的寒冰,说出的话也全是无情。

    但她也知道,晋王自幼在杨太尉身边长大,两人在北边的军镇,不依靠皇权,也不依靠世家,是从军镇中一刀刀拼杀出来,才恢复的身份。

    她不知道这两人经历过什么,可这样的人,心不冷才该是反常。

    元衡见她久久不说话,却以为她忘了,心里自嘲一二,又重复道:“在晋阳,你若不想惹上麻烦,所有姓杨的人,你能不见就不见。”

    “知道了。”

    身后的男人半晌无声,许久后却重复了一句,“是所有姓杨的。”

    岑璠知道,当年皇帝下令诛杨氏九族,却终归有杨氏的族人逃过一劫。

    她轻轻颔首,“知道了。”

    元衡觉得,她定是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若是她真的明白,定是要同他争辩一番,说不定还要用鄙夷的眼神去看他。

    他宁愿她嘲讽他,也不愿意她一点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元衡倒也没再明说。

    挑明了,她不会同情他,也不会意识到他在意她,只会是他自取其辱。

    元衡没再说下去,心里堵了一口气。

    刚才杨樾说的话,他终归是听进去了一些。

    他该考虑考虑孩子的事。

    她在乎亲人,早些诞下孩儿,也许就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说离开就随便离开了。

    他两辈子受过太多苦,若是他们能有个孩子,他会把最好的一切给他们母子。

    他会把他们的孩子养的很好,让他无灾无难地过完一生。

    也许她到时候也能意识到,他也是她的亲人。

    元衡梳得越来越轻,她的头发本就顺滑,透着光泽,很是好梳。

    她上一世受了寒,又喝过避子得汤药,想必是不易怀孕。

    比起上一世的病态,她的脸颊红润,一双唇犹如花瓣饱满,眼也像耀石一样透亮。

    他能把她养的很好,比现在还能更好一些。

    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耳垂,想将坠在她耳上的红玛瑙取下。

    岑璠拽住了他的手,没等他说话,自己上手,利索摘下了那对耳坠。

    元衡却注意到了她手上那一大块疤痕。

    距离她手伤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月,那块儿疤痕虽然变淡,也不像他记忆中那般畸形可怖,但还是明显,在那白玉似的手心上,像是一道裂痕。

    他的大掌握住她,岑璠攥紧了手。

    元衡并不在意她的这般反应,一点点打开她的葱指,将她手心那对耳坠放回桌上。

    他的指摩挲着那道疤痕,温声问道:“手还疼吗?”

    那道旧伤伤及筋骨,雨后时不时酸涩难受。

    可比起伤口隐隐作痛,他最近的态度却让她更加不适。

    岑璠宁愿他说话冷一些,只在床榻上同他有牵扯,并不想他这般痴缠。

    自那日在大河边上他就反常,如今更是。

    她猜测许久,问:“杨太尉和殿下说了什么?”

    元衡目光垂下,不敢让她知道他刚才的打算,只道:“没什么。”

    *

    多日远行,风尘仆仆,府内早早就准备好了沐浴所用的东西,花瓣、猪苓、香料一应俱全。

    王府内的浴池起初打造时便是将主人家的婚事考虑了进去,如其他妻妾成群得贵人家一般,设计得颇有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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