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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成为反派黑月光后》 80-86(第15/17页)
角色六岁失去母亲,七岁遭人挖骨,十六岁丹田报废,十八岁被彻底逐出师门,身份暴露沦为过街老鼠,二十岁被仙盟审判定罪,由曾经信任的师兄亲自挑断手脚筋扔下尸窟。后续经历未能完全监测。
处理意见:角色认知扭曲,自毁倾向超出可测范围,为达目的不计代价后果,对系统威胁极大,建议抹杀。
处理意见(优化后):无法抹杀,建议剥离原生环境进行放置脱敏,密切观测目标变化,适时进行抹杀。
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文字,殷回之的胸口越来越闷,连呼吸都带上了钝钝的痛。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他第一次茫然困惑且痛苦地想,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不是别人。
偏偏是云怀昼,偏偏是他,偏偏是谢凌。
为什么别人的幼年有父母健在,成人后爱人常伴身侧,子孙环绕膝下,他和谢凌却要如此。
他一直在努力地忘记对那些人那些事的憎恨,去表现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姿态,去匡扶正义、尊师重道。
万般所求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以后——他和谢凌的以后。
可为什么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要靠谢凌丢掉性命和一切,才能成全他一个人的活着?
耳边影影绰绰传来那些陌生人的小声交谈。
殷回之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打量过这些人的脸,白茫冰冷的系统空间,中央的蓝色巨幕……然后将它们一件件和谢凌口中的“自由”、主神口中的“永生”联系到一起。
原来这些就是了。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新奇,殷回之平静地想。他见过了,想回去了。
那个人走之前说,让他等他。
所以他要回去,等他的殷回之回家。
没有那个人的自由和永生,他不要。
在一种系统空间成员惊愕的目光中,殷回之撕裂虚空,和来时一样突兀地消失在了万千小世界中。
……
修真界迎来了天劫后的第四个冬天。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因劫后天地灵魔之气都削弱的缘故,魔兽山脉的气候也和其他山系差不多,到了季节就开始落白。
山脉深处中的小木屋顶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院中桂树挂满了白枝。
穿着绣金大氅的男子沿着崎岖的山道一路行进,最后停在此处,叩响了木门。少顷,细微的门栓挪动声从内侧响起,门从里面拉开了。
一身黑色单衣的殷回之站在门口,微眯着眼看向来人,被外面刺目的冷光晃了一下,抬手挡目。
看清来人后,他浅笑着招呼了一声:“你来了,进来坐坐吧。”
屋里门窗紧闭,温度很高,床边的炭盆烧得相当旺,火星在里面劈啪作响,要是凡人睡在这房间里,恐怕几刻钟人就没了。尽管知道殷回之和凡人不一样,沈知晦脸色还是有点不好看:“怎么烧这么多?”
殷回之弯腰舀了一壶水,放到炉子上为他备茶,闻言解释道:“怕冷。”
沈知晦将这次带来的储物戒丢到桌上,力道挺大,发出一声脆响:“不是给你送了衣服吗,怕冷不知道穿?”
“你这两年脾气越发见长,”殷回之被他斥得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不爱穿那些,累赘得慌。”
见沈知晦还要张嘴,殷回之及时打断:“好了沈知晦,别唠叨我了。”
沈知晦没有唠叨人的癖好,他只怕哪天真的敲不开这扇门。他看着殷回之岁月静好的脸,满腹愁绪,起身把炭盆扒拉到了远离床褥的位置,又熄了大半炭火,将窗户支起一条缝,坐回殷回之对面。
沈知晦心想,殷回之这几年性格变了太多,看不出半点各种传言中“启微仙尊”的影子,反倒和他记忆里那个温文尔雅的乾阴宫少主越发相似了。
但他也清楚,还是不一样。
少时的殷回之看着好说话,待谁都八面玲珑,实际深藏棱角和手段。现在的殷回之却是真的不会再同任何人生气,整日只待在这间屋子里。
沈知晦十次过来有九次都碰见他在睡觉,问就是困了、乏了、倦了。
像被谢凌的死彻底带走了精气神儿。
观澜宗那几个峰主找人找得快把修真界翻过来,殷回之也不曾理会。以至于外界最终言之凿凿地传言他已不在此间,不是死了,就是已经白日飞升。
沈知晦直觉殷回之这状态不太妙,又不敢直说,更不敢提谢凌,只能时常来看他,结果被殷回之埋怨了好几次扰人清梦。
殷回之斟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好声好气同他商量:“沈知晦,你以后能不能别来这了啊?”
沈知晦一呛,立刻警惕起来,缓缓问:“为什么?我最近一个月才来一次,还没你从前在仙盟坐职频繁。”
殷回之便不再说,慢悠悠打了个呵欠。
“又睡?”沈知晦看了一眼外面亮堂堂的天,眉头止不住地蹙起。
殷回之托着下巴坐在案边,桃花眼半眯着,像一只倦怠的猫,沈知晦沉默半晌,忍不住问:“你就这么一直待在这吗?”
“嗯?”殷回之歪了歪头,像是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
沈知晦想起自己来时在结界外碰见的人,直言:“你那树妖小徒弟一直在找你。”
殷回之笑了笑:“我已经算不得他师父,况且孩子都会长大,我总不可能一陪着他。”
沈知晦也不是真的关心那树妖,蹙眉问道 :“那你自己呢?真的就一辈子在这个地方不出去了吗?”
殷回之抬睫:“不好吗?省得我出去看别人不顺眼乱造杀孽。”
沈知晦无言以对,半晌,提前预告:“半个月后我再来看你。”
殷回之挺高兴他终于要走了,温温和和地起身:“慢走啊知晦。”
沈知晦走到一半,又停住,做了很大的心里挣扎才转身,突兀地问:“你想不想看信?”
殷回之关门的手顿住,眼神一瞬间变得晦涩难明,沈知晦早有预料,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把我叫过去时给我的,厚厚一沓,让我交给你,临走之前又反悔了,叫我烧了,我没烧,一直没给你是因为我不也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沈知晦没明说,他一直担心这里面写的是遗言,才从未在殷回之面前提起。
殷回之滞缓地眨了一下眼,四年来第一次向沈知晦提出请求般的询问:“你要把它送给我吗?”
刺骨的风卷走屋里熏人的热气,沈知晦点了点头:“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殷回之问。
他问得很快很认真,仿佛不管沈知晦提出什么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答应。
沈知晦认真且严肃道:“条件就是——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好好活下去,让我每一次过来,都能找到你。”
他补充:“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我会做到——你能做到吗?”
殷回之短暂安静了一会儿,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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