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臣强取豪夺了: 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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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溪玉年纪轻轻受封一地守将,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只是在树大根深的崔家和开国之功的陈洛川面前,前头那些中规中矩的胜仗不足为奇,也就最近破获情报、反败为胜勉强入眼。

    他又是家中仅剩的男丁,若瞿家想更上一层楼,仅靠这些远远不够,瞿溪玉正该抓住机遇,再建奇功才是。

    瞿夫人自然也想到这一层,才对瞿溪玉接连与女郎纠缠不清、甚至要为此留在京城的想法大为光火。

    将军府帐中。

    瞿夫人膝上搭着一块纯黑的皮子,一下一下轻抚着,“野狼凶猛,更何况是这样体型的,玉儿猎这狼,可有受伤?”

    瞿溪玉在她旁边坐着,笑道,“母亲好眼力,这是头狼,相当难猎。不过倒不是我打的,阿柒善射,这是她献给母亲的孝心。”

    瞿夫人这几日听见柒字就头疼,这个字像是有巫术,能让她心惊肉跳,夜不能寐。

    方才的好兴致消退得一干二净,柔软厚实的狼毛摸在手上,竟像石板一般膈人。

    她手上一顿,脸上的慈爱隐去,重重哼了一声,抬手将一大块皮子从膝上掀下,啪一声甩在地上。

    瞿溪玉心中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跪到母亲跟前。

    “你起来!”瞿夫人低呵一声,“整日俯首妇人跟前,成何体统!”

    瞿溪玉不肯起来,“我是母亲一手养大,我跪母亲,天经地义。”

    想到旧事,瞿夫人鼻子一酸。当年她一个人在乱世中支撑着支离的家,丈夫与长子的死讯传来时,她悲痛欲绝,几欲随之而去,却发现瞿溪玉已在腹中。

    那是他小得连脉都把不准,就像她消失殆尽的希望,渺茫得几乎看不见。

    这个无父无兄的孩子能顺利降生就不错了,没有人指望他带来什么。

    可是随着瞿溪玉一天天长大,展露出过人的天赋,瞿夫人的希望又随着这个孩子的成长一起长起来了。

    瞿夫人一瞬不瞬地盯着瞿溪玉,当年遗腹子如今已身量高大,即使跪着都像座小山似的,肩上能担起瞿家的门楣。

    她忽然道,“我这几日时常觉得,是我害了你。那些夫人都在背地里说,你长于妇人之手,才会这样没有出息。

    当年,我若没有那么任性,带着你改嫁,你会有父亲兄弟帮衬,会有个更好的门第,或许早已建功立业,娶了贤妻,也能把喜欢的女子纳在身边。”

    瞿溪玉倏然抬眼,和瞿夫人含泪的眼睛对上,

    “若是有可能,我也不想在这高不成低不就的时候去求娶高门娘子,等我的玉儿建功立业,人品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好,不比那些世家郎君差。”

    崔家姐弟已是最出众的品貌门第,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崔二郎的婚事尚有些选择,堪与崔和匹配的郎君,一个也难寻。

    曾经陈洛川算一个,前几年也议过亲,不过没成。

    但若瞿溪玉能成材,往后未必不能走陈洛川的老路,军功封侯,出将入相,也堪配得崔氏女。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瞿溪玉洁身自好,不要坏了名声。先前养个外室勉强能忍,现在倒好,正妻未娶,先要纳妾室进门,这像什么话?

    更别说还要脱离军队留在京城,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是以,她才如此赤急白脸地扒着崔家,孤注一掷想要力挽狂澜,让一切重新走回正轨。

    只要瞿溪玉娶了崔家女,崔和必然能推着他走到他原本要去的地方。

    看着瞿夫人眼中越来越重的偏执,瞿溪玉偏过头,面色深沉而无奈。

    半晌,他轻叹了一声,“母亲,这些东西,儿子都不在意。儿子在外拼杀,不过是为了人间太平,亲人和乐。您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他弯腰将那块巨大的狼皮拾起叠了叠,份量不轻的皮子在他手中轻巧如一块绸缎。

    瞿溪玉把叠好的皮子轻轻放在一旁案上,转向瞿夫人,

    “母亲所说的父兄我不曾见过,母亲所说的门第是我一刀一枪挣出来,而我是母亲一手养大,母亲大可宽心。”

    他和母亲的分歧太深,又常年见不上面,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交流,只能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瞿溪玉大步走出去的背影,瞿夫人眼里又涌出泪来。

    瞿溪玉不愿与她争吵,又固执不肯妥协,母子俩争执,瞿溪玉多半沉默以对。

    今日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番心里话。

    “傻孩子……”瞿夫人抹着泪喃喃,“若没有你父兄留下的这一点根基,若没有瞿家这个名头,一刀一枪又能挣出什么来?”

    瞿夫人忽然一顿,脑中冒出一个可恶的身影。

    没有父兄没有门第,一刀一枪挣得出将入相,满朝文武都要避其锋芒。

    方才的难过伤感逐渐被气愤取代,瞿夫人咬紧了牙,手掌狠狠拍在桌案上。

    想她嫁进颍川瞿氏,便是冲着祖祖辈辈的清正门风,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玉儿到底哪里学来那些爷们儿之间互相藏小的下流勾当!

    都是这个混不吝的陈洛川,带坏了她的好玉儿!

    还有那个姓姜的小贱人!

    还有那个姓陆的小贱人!

    统统都是贱人!

    瞿夫人胸膛起伏,额上显出一道青筋,突突跳着,隐隐作痛。

    她心中暗道不好,想是情绪起伏,勾得头风犯了。

    这秋狩场上也寻不到医者,瞿夫人更不愿病态被其他夫人娘子看去,索性也没叫丫鬟,自己闭了眼歪在塌上,咬牙忍着,只盼着休息一晚,熬过去便好了。

    另一边,姜月面无表情地骑着马,边上被跟了个极大的累赘。

    她想着自己似乎并未邀请陈大人。

    陈洛川毫不脸红地驱马跟在一边,姿态闲散,双手都从缰绳上放了下来,只用两条长腿夹着马肚子控制速度,

    “若是累了,咱们便回去。”

    姜月心中腹诽,谁跟你咱们。

    她厌烦陈洛川的轻浮心思,且深知一旦现在回去,剩下的半日这人恐怕都要贴在旁边了,只想赶紧找个机会甩开这人,自己再悄悄找个人地方躲清静,随口敷衍道,

    “大人先回吧,我才刚出来。”

    陈洛川赶紧改口,“无妨,你愿意便多逛一会儿。”

    姜月默了默,“多谢大人。”

    空气安静下来,秋日的树林中处处是鸟鸣,唧唧啾啾,在山谷间回荡。

    环境静谧,流水潺潺,长着枫树的远山红了一片。

    姜月忽略掉身边令人不快的同伴,深深呼吸了几口林间潮湿的空气,心中一时松快不少。

    京城事务纷扰,劳心劳力,她还是喜欢这样的日子,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走在天地间,有受用不尽的山风与鸟鸣。

    陈洛川听见旁边忽然十分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心中难以自抑地涌起一阵难言的烦躁,倏然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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