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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泊岸》 50-60(第3/16页)
季时傿神色冷凝,心里飞快地掠过许多东西,排除崔氏可能说谎的情况,这个图案要么是疤痕,要么是刺青。如果是刺青,一般不会是随便纹上的,那大概率象征着什么东西,组织?还是部落图腾?
这可是一个很关键的东西,崔氏当年进京诉状竟然一点也没有提起过。
是她自己不愿说,还是别人不让她说?
季时傿缓了缓神情,轻声道:“夫人,当年送您进京的人,您可否告知?”
崔氏肩膀一颤,脸上一闪而过慌张,“将军在说什么,民妇听不懂。”
“我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后帮您,我没别的意思。不管怎样,他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季时傿抱拳道:“我总得知道这恩人是谁,还请夫人告知。”
话音落下,崔氏低下头,紧张地攥着衣裙,前一日那位曾经救下她并派人护送她进京的公子说,如果镇北侯的女儿找到她,坚持追问旧案的细节,便不要隐瞒,她问什么便答什么。
那她问起这个,是不是也要知无不言。
崔氏抿了抿唇道:“是位年轻公子。”
季时傿心急道:“叫什么?”
“民妇不知。”
“那他多大了,长什么模样?”
崔氏道:“初见时大概十六七岁,白,很高,十分清瘦。”
季时傿一愣,眼前竟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来,她几乎脱口而出道:“是不是看上去气色不好,病殃殃的?”
崔氏愕然,回想起来每次见到那位小公子 时他确实总是一副病容,“是……”
季时傿身形晃了晃,果然,她早该猜到了,除了梁齐因还能有谁,难怪昨天在他面前提起要调查崔氏的时候,他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今日崔氏这么轻易就把事情全说出来,也一定是他准允的。
“将军……”崔氏见她神色不对,慌张地站起来,急得手足无措。
季时傿倏地一把扶住她的手臂,道:“他先前为什么不让夫人您将图案的事情说出去?”
崔氏道:“公子说,您当时还小,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冲动……”
是啊,以她的性格,定要闹得天翻地覆,可是她的手段斗得过谁,反倒会打草惊蛇。
季时傿哑声道:“那如今,为什么又肯让您说了?”
“这……民妇不清楚,他只说,若将军问什么,一定要知无不言……”
季时傿的喉咙像是被突然攫住,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梁齐因怎么能这么会藏啊,季时傿原本以为他只是前世的时候帮她收了尸,哪里想到他还为自己做过这样的事。这是帮她父亲洗脱罪名,让他们侯府清清白白留下来的关键证据,他这也不说吗?
如果不是她重生后察觉到不对,如果不是她亲自来问,是不是这件事就永永远远地被他藏在心底,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
就跟他的喜欢一样,藏得太深了。
季时傿苦笑一声,“梁齐因”这个名字蓦地在她心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烫得她眼前顿时泛上来一圈水汽,季时傿抹了抹眼角,忍不住低声呢喃道:“梁齐因,你就真的甘心瞒着我一辈子吗?”
————
立夏过后,气温攀升,人们逐渐褪下春冬时厚重的衣裳,换上了夏季轻薄的暑衫。
梁齐因由于时常要去嵩鹿山讲学,所以陶三便干脆让人在竹林里搭了个院子。春天的时候梁齐因在他的住舍前种了一株玉兰花,他对他的花珍视得很,一直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哪怕如今过了花期,也每日不厌其烦地上山去给它浇水。
季时傿明日便到京城了,梁齐因想她大概会先进宫,禀报成元帝东海一带的边防部署情况后才会出来,届时他们才能见面。
因此他今日便没有回城,书院里有沈先生讲课,他也乐得清闲,提着铁锹站在花圃前转了转,时不时给地松松土。
他虽然眼睛不好,但听觉却很灵敏,因此当竹林里响起脚步声的时候,梁齐因登时警惕起来,谁知转过身却见走过来的,竟是明日才会回京的季时傿。
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梁齐因愣愣道:“阿傿,你不是明日才……”
话还没说完,季时傿便蓦地冲上来一把将他抱住,手上的力道大得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梁齐因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磕磕绊绊地补完了下半句话,“你、你不是明日才回来吗?”
季时傿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低声道:“太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忽然想到这两天看到的一个梗……
梁齐因:爱种花的小哥哥一枚呀~
第53章 心意
梁齐因四肢僵硬, 一动也不敢动,成了一个标准的人形棒槌。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又沉甸甸的, 若潺潺流水,润得他藏在心底的种子不受控制地冒了个芽尖。
怎么季时傿去了一趟青河回来后就不一样了,似乎哪里变了,又好像没变。梁齐因闭了闭眼,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实在是心乱如麻, 思绪团成一团, 怎么都理不清。
环在他腰间的双手太烫了, 隔着几层衣物都能让他霎时间起了一层被灼烧的感觉。梁齐因喉结动了动,竭力克制着想要抱回去的冲动, 只敢抬起手, 虚虚地抓住季时傿的衣袖, 哑声道:“我也很想你。”
梁齐因垂下目光,季时傿的头发蹭在他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又痒又麻,他只要一低头就能亲到她藏在发里欲隐欲现的耳尖。
交颈相拥,恍惚间竟真的给了他一种耳鬓厮磨的感觉。
低沉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梁齐因长长的发在季时傿的手背上扫过,她勾手抓了两根, 缠在指尖把玩。
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像打鼓, 又像是落雨打在芭蕉叶上, 季时傿埋在他胸口前听了会儿, 终于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梁齐因目光顿时颤了颤, 紧张道:“怎、怎么了?”
季时傿松了松手,后退一步,温声道:“没什么。”
腰间陡然一轻,怀里的温度也在迅速褪去,梁齐因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脸上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失落。
而后季时傿便牵起了他的手。
“风寒好了吗?让我看看你的手热不热。”
季时傿低着头,松开他僵硬的骨节,捏了捏他的掌心,点头道:“还挺暖和的。”
梁齐因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的脸,近乎痴迷,怎么可能不热,热得他快要冒汗了。
但他惯常内敛,从不外放情绪,最会隐藏,因此这目光只维持了短短一瞬,梁齐因又变回了原样,任她捏着自己掌心的软肉,轻声道:“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有好好喝药。”
季时傿仰头挑了挑眉,捧着他的手,笑眯眯道:“真的吗?这么听话啊。”
梁齐因指尖微抬,抵上季时傿温热的掌心,低垂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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