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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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嘴比屌硬的人来说,选择真心话就是自投罗网,裴溪亭早有预料,闻言哼哼一声,没关系,紫微牌惩罚翻倍!

    他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说:“花好月圆,我想听歌一首。”

    宗随泱微微眯眼。

    裴溪亭毫不畏惧,说:“哎呀,太子殿下要是想赖账,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哦。”

    说着还摇了摇头,一副“你是老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的模样,恼人又可爱。

    宗随泱牙痒痒,想咬裴溪亭的脸,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说:“想听什么?”

    “啥?”裴溪亭不可思议地说,“真的要给我唱吗?”

    他兴奋地睁大眼睛,本就润亮得玻璃珠“唰”的锃亮,好似点缀了星星月亮,一切美好晶亮的东西。宗随泱原本很不乐意,见状暗自叹了一声,说:“先说说看。”

    “那我要听……”裴溪亭拖长尾音,脑海中瞬间出现密密麻麻的歌单,他实在选不出来,突然灵机一动,“我要听《越人歌》,这个词儿少吧?”

    不等宗随泱回答,裴溪亭先行“绑架”一番,说:“我对你好吧?”

    言外之意大抵就是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还想耍赖。

    宗随泱听得明明白白,微微摇头,伸手将酒杯一扣,从篮子里拿出一只筷子,轻轻敲在酒杯底。

    清脆的一声,裴溪亭正襟危坐,直勾勾地盯着。对坐的人微微垂着眼,薄唇轻启,唱道:“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他的嗓音无疑是好听的,冷淡时如金玉,低哑时搔乱心扉,裴溪亭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听着听着就烫了耳朵,手脚都酥麻发痒,恨不得冲上去把人压住一通亲。

    小船不知撞到了什么,突然晃了晃,裴溪亭回过神来,撑着桌,恰好宗随泱抬起眼看向他,轻轻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都神魂颠倒了,裴溪亭轻轻鼓掌,说:“好听好听……好听。”

    宗随泱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一脸淡然地说:“那算我过关了?”

    “必须过关。”裴溪亭倒了杯酒,仰头灌了,不够,又灌了一杯,勉强压制住旺盛的心火,“再来。”

    他稀里糊涂地忘记了紫微牌惩罚翻倍的规则,宗随泱也没有提醒,默默地占了个便宜。

    这一局又是裴溪亭输了,他选了大冒险,但当宗随泱提出“学小大王叫”的惩罚时,裴溪亭却十分为难,自愿自罚三杯。

    宗随泱没有反对,也没有阻止,端详着裴溪亭的脸,察觉到了端倪。

    裴溪亭好似有些心虚,眼睛撇了撇,宗随泱见状心里有了数,却没有拆穿,只说:“再这么下去,你就要晕头了,待会儿可别从船上栽下去。”

    “不是有你在吗,我怕啥啊。”裴溪亭干完第三杯,擦擦嘴巴,夹了块栗子糕吃了,鼓着脸说,“好吃,比会馆外头那家好吃,那家面太粉了,吃着堵喉咙。”

    吃完一块,裴溪亭又喝了一杯酒,喝出了水的架势。但水和酒到底不同,他俨然一副酒劲上头的样子,开始唠家常了。

    “你说我要不要在院子里种一棵树啊?蔷薇花墙那边的地光秃秃的。”裴溪亭说着又倒了一杯,单方面地和宗随泱的茶杯碰了杯,小口啜完了。

    “可以,扎个秋千也不错。”宗随泱看了眼那酒坛子,估算裴溪亭的酒量,“少喝点。”

    “诶,这个主意不错,秋千好,就扎秋千。”裴溪亭自顾自地倒酒,计划着,“我打算再打一个花盆架子,上下三层,把花盆放上去,就放在墙边。”

    “打什么料子的?”宗随泱问。

    “露天的,肯定得是比较防水的木料吧,还得结实漂亮些的,别一撞就倒了。”裴溪亭说。

    “红木,樟木,选择倒是不少。”宗随泱记下这桩事,说,“院子里的石桌可以撤了,你这样的,喝了酒不老实,磕着碰着就严重了。”

    裴溪亭抿了口酒,不在意宗随泱的诋毁,摇了摇头,撑着下巴说:“行啊,换,换个配套的,搭配着更好看。再打俩棚子,这样下雨下雪都不怕。”

    宗随泱看裴溪亭的脸跟红面团似的,便说:“我们回去了?”

    裴溪亭转身爬到船篷前一望,湖上都没多少人了,又爬回去,说:“酒都没喝完。”

    宗随泱伸手晃了晃酒坛子,说:“只剩一点了,不喝了。”

    “不行,咱别浪费。”裴溪亭伸手去拿酒坛,酒坛却“嗖”的一下挪了位。

    宗随泱将酒坛放在自己身边,看着皱着脸的裴溪亭,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裴溪亭懵然地“啊”了一声。

    宗随泱原本是觉得裴溪亭要故意喝醉耍酒疯,可见他做得如此明显,又有些犹豫了。他看着裴溪亭的眼睛,不肯放过丝毫情绪,说:“先前我那样逗你,你心中是否还在介意,还在胡思乱想?”

    所以才要借酒消愁。

    那肯定没有啊,我本来就是演戏诓你的,裴溪亭在心里默默回答。他看着宗随泱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这不是饮酒,是灌酒。”宗随泱揶揄道,“你是不是想把自己灌醉了,好发酒疯,趁机打骂我以示报复?”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真是聪慧,这一猜就猜到了大半。裴溪亭自不会承认,说:“我最多骂你,不会打你,我就算耍酒疯也打不过你啊。我就是觉得这酒好喝,就剩最后一点了,你就让我喝了嘛。”

    裴溪亭边说边往酒坛的位置挪,等挪近了,他伸手一抓,掂了下酒坛,反手倒了一杯。

    “天冷的时候喝口酒,就暖了,尤其是入冬后。诶,”裴溪亭说,“说起冬天,等我们回邺京的时候,邺京会下雪吗?”

    “不知。”宗随泱说,“以往常来看,年前就会开始下雪。”

    裴溪亭还没有见过邺京的雪呢,他偏头看向宗随泱,说:“雪中寻梅,最是风雅,你从前与人结伴去过吗?”

    宗随泱也微微低头看向他,说:“雪中追袭,梅林杀人算不算?”

    “……算吧。”裴溪亭笑着说,“那你今年约我啊,我给你画像。”

    他目光里熏着酒意,瞳孔点着明光,语气含笑,有些撩人。宗随泱眼神微晃,说:“你不怕冻着手?”

    “我戴手衣啊,那种露指头的,不耽误事儿。”裴溪亭胳膊撑着桌子,微微起身,凑到宗随泱脸前,笑着说,“我边喝酒边给你画,就不冷了。”

    宗随泱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躲避他,说:“东宫有山有亭,不必非去外面,从暖阁里探窗出去,也能纵览雪中美景。”

    裴溪亭撇嘴,强调:“可我想画的是你。”

    “那我在地上走?端看你能不能看清我了。”宗随泱说。

    裴溪亭想了想那个画面,乐道:“那也行啊,你这是邀请我去东宫吗?”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语气很轻,似是引/诱,“东宫有地龙,有最好的炭火,冬日里暖和,你那小院又没有,你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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