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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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大红绣球已经原路飞回去了。

    群众们:“……”

    看热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一颗绣球以这般精准、迅速的力道被原路返回呢。

    一个衣着讲究、相貌姣好的女子抱着绣球走到小楼前,羞怒地看向他们。

    宗随泱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甚至有些不悦,说:“大庭广众之下乱扔东西砸人,无礼。”

    “……大哥,”裴溪亭劝道,“人家好像是在抛绣球招亲,您别见怪,咱走吧。”

    宗随泱伸手挑开帷幕,从缝隙中对上裴溪亭的眼睛,说:“既然是招亲,那没见到你是何模样就讲绣球抛给你,不是乱扔吗?”

    “对哦,”裴溪亭后知后觉,“那是人家没抛准呗,哎呀没事,咱还是走吧。”

    宗随泱闻言没再说什么,收回手,转身就走。

    裴溪亭赶紧跟上,不想走出一段路,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突然带着一群仆从追了上来,挡住了他们。

    “这位公子,”管家向裴溪亭捧手,“我是城北徐家的管家,有礼了。”

    裴溪亭颔首回礼,说:“管家找我有事?”

    “方才我家二小姐的绣球是抛给了公子你啊。”管家说。

    “但是我兄长将绣球又甩回去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触碰到绣球,怎么能作数呢?”裴溪亭说,“何况我与兄长都只是过路,并没有参加贵府的招亲。”

    兄长?宗随泱默念着这个称呼,觉得很好听,又不够好听,还差点什么。

    管家说:“这……可我府二小姐的绣球的确是抛给公子的,在场的人都瞧见了。”

    “那与我何干?”裴溪亭的声音淡了,不冷不热地说,“贵府若非要纠缠,那我可得问问你们,我和兄长照常走路,却差点被高空抛物砸中,还要被硬塞下绣球,这是哪门子道?”

    管家闻言笑了笑,却有几分威胁的意味,“可今夜人人都知道,这绿波湖的花灯是我们徐家举办的,你们明知那处正在招亲,还要路过,难道不是有心为之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老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啊。”裴溪亭笑了笑,在管家开口之前抢先说道,“第一,花灯会是你们举办的,可绿波湖应该不姓徐吧,难道说你们在此举办花灯会,其余人就不允许进入绿波湖了?第二,我们不知那处在招亲,要怪就怪你们的小楼搭得不好,把你家小姐遮掩得衣服都不见半根绣线;第三,就算我们知道那处在招亲,我们就不能走了吗?凭什么?第四,若按照你所说,路过的都是有意为之,那站在楼底下的男女老少更是都恨不得上你们徐家做上门女婿了?第五,你家小姐抛绣球,抛给谁的确是她的自由,可人家也有拒绝的权利,毕竟你们这是招亲,又不是逼亲。”

    管家闻言哽了哽,确实无法反驳,但小姐的命令不能违抗,他微微一抬下巴,说:“这位公子,我们徐家在恩州也是有名的富贾,能娶我家小姐的都是有福气的郎君。”

    “哟,好大的口气,若是当朝有位公主,怕是都不敢用这个‘都’字。”裴溪亭微微惊讶,“哎呀,还是我不知时事,不知如今大邺已经改姓徐了?”

    大逆不道的话,裴溪亭说多了,宗随泱并不见怪,站在一旁静听裴溪亭打口水仗,觉得完全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我们徐家何时这般说过?”管家惊吓得环顾四周,小声说,“你不要瞎说啊!”

    “你方才那句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能给你家当女婿都是有福气的,这个‘都’不就是包含了所有人吗?”裴溪亭笑了笑,“如此高高在上,你们徐家不是天家,都实在不敢开这个口。”

    管家从未见过如此口出狂言、毫无遮拦的人,连国姓都敢拿来戏谑,一时面色青白,什么都不敢说了,带着一群同样目瞪口呆的仆从飞快地远离了裴溪亭。

    “没劲。”裴溪亭撇撇嘴,而后看向宗随泱,“走吧。”

    宗随泱收回目光,说:“你这张嘴。”

    他说半句隐半句,不知褒贬,裴溪亭说:“我们是不是真路人?”

    宗随泱说:“是。”

    裴溪亭再问:“这老徐家是不是脸皮忒厚,忒能给自家抬身价?”

    宗随泱说:“是。”

    裴溪亭最后问:“我有没有权利拒绝别人招亲?”

    宗随泱说:“有。”

    “那不就得了,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裴溪亭说。

    宗随泱说:“我何曾说过你说得不对?”

    “谁叫你话说半句,”裴溪亭说,“我哪知道你是要夸我还是贬我?”

    宗随泱说:“我在想,把你派去对付那些御史,算不算知人善用?”

    “啊,我不要。”裴溪亭说,“我嘴巴不笨,你也不能拿我当驴嘴使啊,我才不要天天和人争辩吵架。诶,那里有小船,我们从这条路拐下去。”

    宗随泱没有异议,跟着裴溪亭转弯,顺着岔路往湖边走去。

    裴溪亭走着走着,突然一顿,随即挪开右脚,俯身一瞧,“诶。”

    他把那东西捡起来,凑到宗随泱脸前,说:“我捡到钱了,还是块小碎银。”

    宗随泱看了眼碎银,又看向裴溪亭,说:“你待如何?”

    裴溪亭环顾四周,双腿微张与肩齐平,左手叉腰,说:“谁丢钱了!”

    一嗓子震得四横八竖小道上的人都停下脚步,纷纷摸向自己的钱袋子,一个穿粗布蓝衫的年轻男子哎呀一声,连忙举手喊道:“我的钱丢了!”

    男子边喊边跑过来,裴溪亭说:“丢了多少?”

    男子想了想,说:“约莫一两。”

    差不多,裴溪亭把银锭递出去,男子捧手连连道谢,转身离开了。

    两人继续往湖边走去,晚风吹得花枝乱颤,花瓣叶子从眼前掠过,裴溪亭探手接住一瓣,桃红色的,不知是什么花。

    风将花瓣吹走了,裴溪亭收回手,说:“我喜欢这样的夜晚,风是冷的,但很舒服,出来吹一下,感觉神清气爽。当然,春天的夜晚也很好,冬日的雪景很是漂亮,夏天当然也有好景色,但很热,还有蚊虫。”

    宗随泱说:“你不是声称万物有灵?”

    “蚊子除外。”裴溪亭想了想,补充说,“什么蛆啊毒虫啊也给我除外,来一只我灭一只,碾得碎碎的,阎王爷都拼不起来。”

    他说这话时很是孩子气,感情充沛,活灵活现,宗随泱说:“那蛇呢?”

    裴溪亭一个马步扎出去,拉开距离,警惕地盯着宗随泱,目光好似扫描仪,一番精细扫描,终于扫到了宗随泱衣襟处的小蛇头。

    裴溪亭叹了口气,失望地说:“变/态。”

    宗随泱探手放到脖子前,等小黑蛇乖顺地缠绕住他的手腕,他才放下手,用袖口遮掩住它。对于裴溪亭的评价,他不甚解,说:“哪里变/态了?你把小大王当猫崽子,却怕这么一条小蛇?”

    “那我见到小大王的时候,它还很小一只,也不随便乱咬人,和乖巧的肥猫咪有什么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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