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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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才说:“你后来看出我不打算杀他,因此一开始就敢包庇他?”

    “……”确实没逻辑,裴溪亭又心虚又有,“事儿都做了,我虽然敢认,但还没到甘心受罚的地步,所以狡辩一下。”

    太子沉默一瞬,说:“你平日在家里犯了错,也是这么和父母说话的?”

    裴溪亭摇头,“没有,我爹不怎么管‘我’,母亲一般是罚‘我’抄规矩跪祠堂,没有狡辩的地步。”

    “听起来倒是乖顺,怎么却敢在我面前瞎扯狡辩?”太子说,“莫非比起我,你更怕母亲?”

    汪氏是“裴溪亭”的心魔,是随时随地敲打着他的严厉训诫和家规家法,若真要比较,也许“裴溪亭”真的会更害怕汪氏。裴溪亭摇了摇头,说:“不一样的,且我并不愿意惧怕殿下。”

    太子神色莫测,“为何?”

    “我若惧怕殿下,必定就会有碍于这份惧怕而斟酌、踌躇、隐瞒甚至口不应心的时候,我不喜欢这样。”裴溪亭抬眼看着太子无波无澜的凤眼,“我想对殿下说真话,表真心。”

    太子沉默一瞬,说:“你在上官桀面前不耐而冲撞,在赵繁面前温和柔顺,却要在我面前真心实意?”

    “他们对我有歹意,我对他们是好脸色都懒得给,更莫说真心相待。”裴溪亭说。

    太子说:“你对我不是有所图?”

    言下之意便是:那还希望我给你一个好脸?

    “我想抱您的大腿和我真心想和您好没有矛盾。”裴溪亭看着太子,眼睛里带着笑,那么咕噜一转,“诶,说不准,以后我不主动抱您的大腿,您都愿意庇护我呢,而且不是出自东宫和笼鹤司的威严脸面,而是您的私心。”

    太子看了裴溪亭一眼,又看了眼昏暗的夜色,淡声说:“嗯,是该你做梦的时候了。”

    裴溪亭被损了一嘴也不在意,捧手道:“那我去睡了,殿下晚安……元芳的事?”

    太子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裴溪亭侧身目送太子进屋,忍不住松了口气,又笑了笑。

    *

    翌日,裴溪亭是被敲门声吵醒了的,他翻了个身,很没有精神地撒着起床气,“赶着发丧吗,滚。”

    “莺自语找人给你传信,说看见了马毕。”

    裴溪亭“唰”地睁眼,翻身起床下地,几步出去开了门。

    “喏,”元方把纸条给裴溪亭,“小乞丐送来的。”

    纸条上是秀气的小字,内容简略:【马毕在小春园。】

    “真马毕已经死了,这个马毕应该就是绑走白三的歹徒,尚校尉。”裴溪亭喊了一声,尚西风没答应,倒是把隔壁的太子殿下喊出了门。

    太子俨然早就起了,穿着身简单朴素的凝脂色长袍,头发用木冠束起,美如冷玉。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太子殿下不靠衣装,品起来时却另有一番滋味了。

    气质这玩意儿,真是骨子里头的东西。

    裴溪亭惺忪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又贪看了一眼面前的美色,这才上前递上纸条,说:“假马毕现身,跟着他,有望找到白三。”

    “尚校尉未归。”太子说。

    裴溪亭打定主意要在顶头领导兼追求对象面前表现表现,哪怕没有功劳也得建立苦劳,闻言态度积极地说:“那我去看看,刚好今日帮莺自语赎身。”

    元方去给少爷打水洗漱,裴溪亭回去挑了身袍子,一边穿一边和站在廊上的太子聊天:“殿下,你挑衣服的眼光挺好的,那件水红色的我很喜欢。”

    天色侵晨时,雨就停了,院中一片雨后草木的味道,廊外的紫薇花缀着雨珠,偶尔被风吹落许多。

    太子站在廊下观景,闻言“嗯”了一声,客观地说:“你肤白,衬得上。”

    裴溪亭拿着袜子和小凳子在屋门前坐下,说:“那您觉得我是人衬衣,还是衣衬人?”

    太子听见身后的一系列脚步动静,侧身看过去,裴溪亭正低头穿袜子,右脚还赤/裸着,那脚也生得白净秀气,脚腕伶仃一握。裴溪亭拉着净袜往上,推得宽松轻薄的丝质里裤往上滑去,露出一段纤长笔直的小腿。

    “……”太子目光微晃,收了回来,又转头去看紫薇花。

    花还是那花,却无端有些模糊不清了。

    俄顷,裴溪亭准备好了,正打算出门,却眼尖地窥见太子右袖口的一点黝黑。他走过去,“殿下,你每次捻珠时会念经吗?还是就捻着玩儿?”

    太子摩挲念珠的指腹一顿,偏头瞧了裴溪亭一眼,说:“与你何干?”

    裴溪亭也不在意,捧手行礼,转身走了。

    “主仆”俩出了院子,俞梢云从房顶上跳下来,几步上廊,说:“殿下,咱们去不去?”

    太子收回目光,指尖蹭过一颗念珠,淡声说:“白家那边有鹤影,裴溪亭也对此事颇为上心,我何必去?”

    俞梢云问:“殿下派裴溪亭来宁州,真的只是为作画吗?”

    “作画是他的差事,其余的,他若想掺和,那就随他去吧。”太子顿了顿,“梢云。”

    这三分思忖三分不解四分犹豫——总之就是需要他建言献策的语气如此难得,俞梢云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站得更加挺拔了,肃然道:“卑职在!”

    “这念珠的效用,”太子抖了抖袖子,亮出那串黑琉璃念珠,语气有些轻,“不如从前了。”

    “怎么会?”俞梢云惊得上前,盯着那念珠,“这不是宝慧禅寺的镇寺法宝吗?这么不经用!”

    太子难言地看了俞梢云一眼,说:“这你都信?”

    “不是?那咱们是买到赝品了?”俞梢云愤然,“了言那个秃驴敢坑殿下的钱,等我回去就活劈了他!”

    “纵然镇寺法宝一说只是哄骗傻子的,可这么几年我把它随身带着,还是头一回觉得它逐渐没了效果。”太子在傻子幽怨的注视下淡声说,“从前我日日戴着它,可大多时候都是当作手持饰品,少有真需要拿它当作辟邪精心的‘法宝’的时候,可这两月却是越来越需要它,需要得多了,它也越无用了。”

    俞梢云知道自家殿下的“病”,闻言想了想,小声说:“殿下,您是不是到年纪了?要不……要不咱开个荤?”

    太子看着俞梢云,没说话。

    “您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直忍着也不是事啊,您现在觉得这珠子无用了,说不准就是忍到头了,快要爆发了。”俞梢云以掌垫拳,犹豫着说。

    太子没骂他,说:“那我应该找谁开荤?”

    “您不愿纳妃,那就只能在外头找。”俞梢云摩挲着下巴,突然想起一茬,“对了,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春声吧?”

    太子说:“与他何干?”

    “您今日突然说这珠子没效果了,我想了想,近来您见的人之中只有那个春声是生人,”俞梢云小声问,“您是不是被他的歌声勾住了心弦,起了点别的念头?”

    太子着实不明白,诚心请教道:“面对春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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