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二十载: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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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们依然是不可分割的利益共同体。

    就像古代家族里的老爷与夫人,老爷掌握着绝对的权威,夫人即使溺爱儿子,可面对家族的尊严与利益,她仍会站在老爷身边,共同维护坚不可摧的封建秩序。

    在你的家里,老爷与夫人的权威进行了倒换,模式却不曾改变。

    背光处的他们像索命的黑白无常,你恐惧地后退,后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你感觉自己躺在古埃及法老的坟墓里,周围都是索命鬼与干尸。

    黑白无常手中勾魂的绳索将要套上你的喉咙。

    “别杀我……”

    “别杀我。”你一直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凉坚硬的墙壁。

    你声音发抖,轻若无声地沙哑说道,“我不考了……”

    “……别杀我。”

    第053章 第 53 章

    你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的。

    从很小的时候起, 饭桌便是审讯的刑场。打牌归来的母亲一一数落你与父亲的不是,你若是敢反驳一句,她会哭闹着丢下碗, 关在卧室不出来, 等着你去赔不是。

    高中时你逃到了外地。学校不允许学生使用手机,往家里打电话只能使用共用电话卡, 主动权在你,你松了好大的一口气。那段单方向联络的日子是你最快乐的时光,你一直把绵阳当做第二故乡,因为它第一次给了你自由。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通过其他方式掌控着你。你用成绩换取生活费, 偶尔发挥失常, 便要忍受洗冷水澡和饿肚子,哪怕是在寒风冻骨的十二月。

    高考前的那段时间更是梦魇。她严词命令你每周打电话汇报学习情况,在电话里给你施加千钧重压,每一次你都像全身筋骨被碾碎。于是你反抗, 你拒绝给她打电话。可她的报复很快来了——电话打到了班主任的手机上,尖利的质问响彻整个办公室, 你辛辛苦苦维系的尊严一朝尽碎。

    高考当天,睡眠不足的你坐在考场上,脑海中全是前一晚电话里她的反复念叨:她只有你了、你最好给她争气、当心点别犯低级错误、把你送到外地读书是为了什么、她为了你把头发都熬白了……试卷拿到手后,你有十分钟脑子一片空白。

    高考出分后,你继续反抗。她要你学金融会计,你告诉她,你第一志愿准备报人大提前批法语专业。你告诉她, 你和别人约好一起去北京。你不能失约。

    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到你的脸上,力道之大, 牙齿划破口腔内壁,你满口浓烈的血腥味。

    她用不堪入耳的脏话骂你,你这辈子都没听过那样肮脏的话语。她叫来各种熟或不熟的亲戚,轮番劝你,家丑外扬。

    上了大学后,你的反抗愈加激烈。你赚钱养活自己,自力更生,几乎断了所有联系。在你打电话告诉她假期不回家时,她的沉默给了你一种她在让步的假象,但你太过天真。

    她不过是在养精蓄锐,在耐心地等待,像一位最佳的猎手,静待收网清算,将你一网打尽。

    在你觉得已成功逃离她时,她站出来告诉你,一切都是她的计谋。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是那个永远翻不出佛祖手心的孙悟空。

    你满盘皆输。

    一根细细的绳子便能困住几吨重的大象,因为大象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尝过反抗的苦果。

    沙漠里的小乌龟,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爬向大海,可他永远也到不了大海。因为一根无形的绳索捆在他的脚上,根深蒂固。

    “我不考了。”

    这四个字出口后,你的灵魂与身体便已分离。你听到你母亲趾高气扬地吩咐你父亲,让他叫来楼下收废品的老头,将你的书与笔记卖掉。老头说这么几本还不够压秤的,你母亲说反正不要的东西,丢了也行。

    看到她转走你银行卡里所有的钱,账户里干净得连零头也不剩。

    听见她居高临下地命令你,让你安分,让你顾家,让你每周打电话回家。

    然后她护了肤,去卧室睡觉了。

    一片阴影接近,原来是你父亲拿着药水想往你额头抹药,你条件反射地后退,防备地望着他。

    他尴尬地笑了笑:“……饿了吧?爸这就给你盛饭。”

    你骤然惊醒似的,跌跌撞撞往大门走去。你父亲着急忙慌地追上来想抓你的肩膀,被你躲开。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从茶几的小抽屉里拿出一迭红钞票,往你手里塞:“拿着,去买吃的。”

    他手指的温度传到你的手臂上,你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阵生理性的呕意从胃部上涌至喉咙。你像躲瘟疫一样躲过他的手,一堆钱便如天女散花般落了满地。

    趁他发愣的瞬间,你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

    你眼前发黑地发足狂奔,就像身后有巨齿猛兽在追赶。直到离开家两条街,你才浑身发抖地在路边坐下。

    你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陈知玉带着困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宝贝,怎么了?”

    “你……”你的声音如两片粗粝的砂纸在摩擦,喉咙生疼发痒,“你能不能,帮我买一张回学校的高铁票。”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回事?”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我马上买。”

    “对不起。”你说。

    “买了八点五十的那一班,我截图发你。”他说。

    你想说谢谢,可一出口,又是:“对不起。”

    “别急,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太阳从东方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街道上。

    “对不起。”你低声说,“我搞砸了。”

    陈知玉没有再追问,只是给你转了一千块:“别坐高铁了,直接打车。”

    你去路边的小商店买了一顶棒球帽,遮住额头的血痂。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你拉开后座车门,对司机说了目的地。

    电话里,陈知玉的声音很沉稳:“你别挂电话,不说话也没关系,主要是想确认你安全到目的地。”

    你轻轻嗯了一声。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每隔一会儿,耳机里会传来陈知玉叫你的声音,你就嗯一声回答他。

    出租车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早晨正是酒吧最萧条的时候,店里只有两个伙计在边擦桌子边聊天。赵甲正在沙发上抽烟,见到你后迅速趿着拖鞋跑到你面前,惊愕地瞪大了眼:“你怎么了?!”

    你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耳机里传来陈知玉的声音:“宝贝,你把手机给旁边的那个人。”

    你无法思考,机械地顺着他的话行动,拔下耳机后把手机递给赵甲。

    赵甲一边听电话,一边担忧地望着你,口中道:“好,你放心,没事,我在就行。”

    挂断电话后,赵甲并没有追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带你到最里面的包间,里面有柔软的大沙发。他抱来枕头和被子,把你按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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