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温天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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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车像脱缰的巨兽,区区不过两小时,已从开罗市区经过戈壁、河谷,来到红海的海岸线,破着温凉的海风,一路往海边的礁岩上开。

    都说男人开车和到一片绿色。眼泪还在无意识地流,时不时就会可怜地抽泣一下。沈墨恒分神轻抚她侧脸,耐心等她缓和过来。

    过了很久,温穗才满含水淋淋的委屈看他一眼,“沈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吓我。”

    结果对方查看邮件的动作非常迅速,中文也很流利,不到一下午的时间温穗便收到了回信,他对讲课内容没有任何意见,疑问仅一句话:【下周五一天你都有空吗?】

    温穗有点不明所以,琢磨着他问这个做什么,斟酌回答:【我下午和晚上都是空闲的,但按照学院的习惯,我们通常会把讲座安排在下午,请您谅解。】

    过了五秒,【Mr.Lowell:收到,那就下午吧。】

    温穗:???

    这么轻松就同意了?也太好说话了吧!

    不管怎么样,事情能顺利进行便很值得开心。温穗再度确认无误后,快乐地将时间地点订好,当天还买了杯喜欢的果茶,庆祝一下,感慨自己运气超好。

    ……直到周五中午,她走进教室时,看见了慵懒靠在讲台边看书的沈墨恒。

    才瞬间有了种自己被耍的错觉。

    第 50 章   恒温天气

    眼前的人穿着正统的灰色西装,衬衫纽扣扣得挺严,领带整整齐齐的,鼻梁上装模作样架了附金属细框眼镜,捧着个和浑身气质非常违和的淡粉色文件夹,慵懒在讲台边翻阅的样子,像是等候多时了。

    温穗停顿,嗓子吞咽了下,揉眼确认:“Mr.Lowell……?”

    沈墨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唇角上扬:“中午好啊,助教温同学?”

    “你,来给人上,雅思课?”温穗屏住呼吸,恼羞成怒的声音一顿一顿的:“你怎么还干这个呀。”

    思考了一下,沈墨恒的英语确实是母语水平,温穗读初中的时候,他也以讲师的身份在各大高校办过别的讲座。但是,“有能力”和“愿意做”是两码事,温穗不相信沈墨恒这么闲,跑来给大学生教雅思口语。

    “听说你在这当助教,过来发光发热一下。”

    沈墨恒悠悠答道,斯文淡定的态度让人简直说不出“脸皮厚”三个字:

    “不过我水平确实还行,不会误人子弟。”

    砰!

    一声枪响,亲王亲自用猎枪射杀了他的汗血宝马,他从不留不顺从的东西在自己身边。

    这之后,天气突然阴沉下来,像是要有一场急雨,一行人只好转移到附近的行宫里。沈墨恒猎杀的那头公牛被运进大理石雕砌的庭院内,架在篝火上炙烤,分割成大块放在盘子里,供大家切着吃。

    沈墨恒拿起锋利的尖刀,亲自切下最好的一块眼肉,越过长几送进亲王的盘子里,摊开手做出一个“请”。

    他是知道该怎么化干戈垂着眼,他的呼吸就悬在她鼻尖上方,好像随时会吻上来。

    但他没做别的,只是慢条斯理地帮她脱衣。男人的手指太修长漂亮,抚着女人的衣带时,有意无意地擦过她赤裸的脊背,意态散漫风流。

    王妃看得神色复杂,当着一班阿拉伯人的面脱下长袍,未免太……伤风败俗。

    沈墨恒丢开杏色的纱衣,扶正温穗胸前的约瑟芬项链,替她把长发撩到戴着钻饰的软白耳朵后面,附耳道,“我抱你上马。”

    抱着女人打猎,就像将军出征带着宠妾,荒腔走板。

    王妃受惊地“唔”一声,目送温穗被沈墨恒打横抱起,稳稳送到马鞍上面。前面王公爽朗的笑声传来,“Alex,恐怕你的女人连猎枪也端不稳罢!”

    温穗侧坐在马鞍上,被沈墨恒环在怀里,结实小臂横在她胸前,握住她柔软的侧腰。听见他低沉答道,“我会教她用弓。”

    王公笑了一声,众所周知,弓箭比猎枪更难上手,臂力、耐力、计算力、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缺一不可。

    沈墨恒从随从手上接过特制的巨型弓箭,捏了捏温穗的手心。她的手是握实验刀的手,细腻柔软没有瑕疵。沈墨恒让她戴上麂皮手套,才把弓箭交到她手里。

    弓箭很沉,只端了一会儿就觉得小臂发酸。为玉帛的,亲王吃了他的肉,刚才跌至冰点的气氛也就缓和过来。

    野牛肉是很新奇面很低的时候……不能下重注,否则风险就会压倒可能的利益。所以,只能以小博大,或者放弃。”

    “你说的没错,所以今天,我只用小事来试探亲王,真正的筹码我并没有一举推出去。亲王正和他的长兄争权,他不想也不敢将亚洲财团推到自己的对立面。”

    温穗出神地听着,被他柔和地摸了摸下巴,如奖励一个好学生,“其实这些,根本不用我说你也懂的,对不对?”

    *

    回程车上,空气因雨水的清洗变得洁净。沈墨恒降下车窗散着酒气,温穗侧脸被按着贴在他胸口,鼻尖闻着他衣料上的幽香,她好像也有些醉了,终于开口讲自己苦苦隐藏了多日的困境。

    “沈先生,我想过,我真的想过,我不是鲁莽去做这件事的。”温穗在他膝上直起腰,“和我导师一起竞争会长的还有其他候选人,他们一定会为我推动这件事。还有,现任科学院院长嫉恶如仇,他曾经带头揭露了阿兹海默症造假骗局。这一次,我不是以小博大,而是看到了赢面,才敢下重注的。”

    沈墨恒摩挲着她后腰,冷静地接上话,“可即便这样,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博士生与导师绑定得太紧,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温穗顿了顿,干脆地承认,“所以我没想过要全身而退。欧洲北美容不下我,我就回东亚,东亚也容不下我,去南美、北非那些第三世界国家也可以。只要能继续做研究就好了,我并不在乎在哪里……”

    “不许不在乎。”沈墨恒在她腰后一拍,截断她的话。

    温穗一愣,被他抬起下巴,对上他深邃沉静的眼。

    “你是天才级的研究者。天才,就应该站在学术的最高殿堂,推动智识的边界,著书立说,等着死后被写进教科书。”

    哪有这么夸人的……

    温穗抬了抬屁股,嘟囔一句,“你咒我啊。”

    “不是咒你,是让你想好,将来上教科书的时候,要留下哪一句名人名言。”

    他说这句话,带着一种本该如此的一锤定音。五天后,莫里哀cellarius上的论文被撤稿。十天后,温穗回到伦敦,在私人酒会里见到掌握学术期刊半壁江山的Princip集团少东家、以及顶刊NSC的主编,才懂得沈墨恒这一句话的含金量。

    *

    这场酒会办在皇家植物园的一个小展厅内,一走进去,透明的玻璃罩里是一株顶天立地的热带植物,叶片间吐出火红的花舌。花叶背面,NSC的主编正端着鸡尾酒杯对老板上Cellarius主编的眼药,“Lancet太执着于追热点了,今年C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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