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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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拍得哗哗响:“他脱了, 他真脱了, 这家伙是真敢耍流氓啊!公子您快管管他!”

    屋内静了片刻, 祝予怀将窗子支起一道小缝, 警惕地问:“他脱衣裳干什么?”

    窗户一开,易鸣就像见了救星,立马扒着窗框告状:“他扛了一捆荆条来,说要负荆请罪, 您如果不见他,他就要光着膀子跪在院里,跪到您消气为止!”

    祝予怀将信将疑, 把窗掀开往院中瞄了一眼,正好瞥见卫听澜扯开里衣, 露出了赤稞的上身。

    还在长个儿的少年身体,已经有了漂亮匀称的腹肌,常年捂在衣衫下,竟然还挺白。

    祝予怀脑袋里轰隆一声,“哐”地一下又把窗关死了。

    “卫濯青!”他脸上发起烫来,隔着窗大喊,“你要点脸面!”

    卫听澜脚边搁着一个扁长木匣,还有一捆带刺的荆条。他裸着上身,把脱下的衣裳团巴团巴往木匣上一扔,没脸没皮道:“负荆请罪用不着脸面,要的是心诚。”

    易鸣恨不得自戳双眼:“公子,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替你抽他两下成吗?”

    卫听澜正在给自己绑荆条,听了这话,灵光乍现。

    “行啊!”他扯了根荆条扔给易鸣,指着胸口,“来来,往这抽,抽到你家公子解气为止。”

    易鸣:“……”

    这人真的好欠!

    在卫听澜极力怂恿的同时,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卫听澜面露惊喜,刚转过头要开口,就见一张薄毯扑面而来,把他从头到脚罩了个严实。

    祝予怀站在廊下,脸涨得通红:“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卫听澜在毯子底下卖力地扑腾,拱出乱糟糟的脑袋,一看他转身要走,连忙冲上去拦他:“九隅兄,别走别走,我知错了!我给你带了赔罪礼,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是别把自己关起来生闷气,好不好?”

    祝予怀被他扯着衣袖,半步都走不得,羞恼道:“松手!”

    卫听澜抓得更紧:“你只管说,要怎样才能解气?我人都在这儿了,要怎么打、怎么罚都听你的,我肯定不喊疼!”

    两人拉扯中,毯子早滑落到他臂弯。祝予怀瞥见他紧实有力的胸腹线条,脸上的红潮又漫了上来:“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至多晾你几天,让你长长记性,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我就……”

    卫听澜看着他,双眼亮起殷切的光:“就什么?”

    “……”祝予怀说不下去了。

    总感觉怎么惩罚都是在给他奖励!

    卫听澜期待地支着耳朵,却见祝予怀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克制道:“我现在不生气了。”

    卫听澜愣了一下,微微站直身:“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祝予怀斩钉截铁:“半点都不。”

    “啊。”卫听澜竟还流露出一丝失望,“那我准备的赔罪礼……”

    “不用了!”祝予怀生怕他再死缠烂打,加快语速道,“我昨夜没睡好,现在必须要歇息,你若有心反省,就回去写几份悔过书,裱在床头日日自勉。”

    趁卫听澜愣神时,祝予怀把衣袖一拽,挣脱了他的束缚,脚底生风地往屋里去了。

    屋门“啪”地合上,卫听澜头发凌乱,揽着毯子呆了一会儿。

    易鸣根本没眼看,想催他快滚,就听见卫听澜压低声问:“他昨夜为什么没睡好?”

    “你说呢?”易鸣幽幽道,“公子昨日从早到晚都在替你收拾烂摊子,从太医署回来后,又被祝大人叫去问话。白天他忙得没空同你计较,到了夜里可不就越想越气?最后把自己气得从床上爬起来,点灯坐了一宿。”

    卫听澜:“……”

    他羞愧地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轻手轻脚地捡了衣服穿好,又把地上的长匣子捡了起来,递给易鸣:“那等他睡醒气消了,你把这个给他。”

    他不敢再打扰祝予怀补觉,说完这话,就自觉地拎着荆条告辞了。

    易鸣看着他走远,疑惑地打量着手里的匣子,忽听背后门又开了。

    祝予怀问:“他给了你什么?”

    易鸣吓了一跳:“公子您没睡啊?”

    祝予怀走下阶来,拿过他手中的长匣,利索地解开了搭扣。

    匣子里细心地铺了软布,包着一张精心保养过的长弓。

    祝予怀的眼神动了动,揭开布来,抬指轻轻碰了碰那润泽的弓身。

    那是去年武试时,御赐的落月弓。

    *

    朔西军帐中,卫昭放下了正在擦拭的刀,诧异地转过头。

    “赛罕失踪了?”

    卫临风点头:“玄晖营去刺探敌情时,抓住了几名赛罕帐下的逃兵,消息是从他们嘴里审出来的。”

    他将审问的记录递给卫昭,言简意赅道:“据说几天前的夜里,赛罕醉酒殴打下属,随后独自策马出营,一去不返。他失踪之后短短两日,其他几个王子也相继患上怪病,身上遍布青黑恶痕。瓦丹到处都在传言,是天神降下了‘天谴’。”

    父子俩相视一眼,都想起了卫听澜在信中提到过的秦宛母子。

    卫昭神色略沉,思索道:“若这真是兀真的手笔,足见此人心机深沉、极善伪装。不过,他天生跛足,即便杀光了他的兄弟们,这王位也轮不到他坐。瓦丹王室一旦崩颓,十二族人心浮动,谁都有可能篡位称王。”

    卫临风却道:“但十二族的首领,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格热木。”

    卫昭略微一顿,意外地看向他。

    卫临风神情平静:“我能杀一个瓦丹王,就能杀第二个。十二族再怎么貌合神离,要想在朔西突骑的铁蹄下活命,就只能结盟。”

    卫昭听着这话,笑了起来,感慨地拍了下他的肩:“当爹当得太久,差点忘了,我儿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了。”

    卫临风被他夸得微微垂眼,停了片刻,继续道:“爹,在这种局势下,兀真即便登上王位,也得装作任人拿捏的无能之君,才能骗取各族首领的信任,但他绝不会甘心于此。您觉得他会怎么做?”

    卫昭沉吟须臾:“他野心不小,坐上了王位就不会再拱手让人。对他而言,最好的局面是十二族势力相当,谁也不敢贸然篡位。但如今赤鹿族势大,光是一个巴图尔,就能让兀真睡不着觉。”

    巴图尔与格热木是过命的交情,又是赛罕的岳父,在瓦丹威名远扬。原先在格热木与赛罕帐下的勇士,多半都会投效于他。

    所以,兀真坐稳王位的最大威胁,除了朔西,就是赤鹿族和巴图尔。

    卫昭微微眯眼:“兀真敢插手王位之争,就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一箭双雕啊。”

    *

    瓦丹北部,拓苍山境内的一处荒芜山谷中,一个身系兽皮的少年衔着匕首,踩着山石,动作敏捷地往山崖上爬。

    这崖壁陡峭,寻常人上不来,稍有不慎便会坠落谷底。但这少年爬得飞快,眨眼间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崖洞,拿下衔在口中的匕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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