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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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宾客困惑地抬起了头。

    半醉的纨绔们都还没回过神,倒是谢幼旻一个激灵, 酒醒了大半:“什么动静?”

    祝予怀下意识就要挪步,卫听澜按住了他:“你别去, 就在这儿等我。”

    祝予怀有些心慌, 卫听澜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而后拔剑转身, 穿过回廊往对面的雅间冲去。

    谢幼旻看他头也不回地往对面跑,忙追了上去:“卫二,出什么事了?刚刚是——”

    卫听澜没空搭理他,握稳手中的剑,径直劈向紧闭的房门:“别废话,帮我撞门!”

    “哦哦……好。”

    两人合力撞了几下, 木门发出不堪重击的吱呀声, 门闩骤然崩裂开来。

    谢幼旻没刹住脚步, 一下子扑了进去, 待看清眼前场景, 登时倒吸了口凉气。

    地上倒着两名衣裙染血的女子,一人胸前插着剪刀,另一个则被簪子扎穿了喉咙。

    谢幼旻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慌乱道:“这这这, 什么情况?我去叫大夫……”

    卫听澜蹲下身查看须臾,心便沉了下来:“刺中的都是要害,人已经咽气了。”

    他扫视了一圈房间, 走到大开的窗子跟前望了望,窗外只有一条远离主街的偏僻巷子, 空寂无人。

    谢幼旻终于爬起身来,仓促间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又吓得往边上一弹:“啥啊这是?”

    卫听澜闻言望去,稍皱起眉:“你别乱踢。”

    他用剑鞘将地上的物什小心地翻了个面,才看清那是个花神面具,上头所绘的纹饰,花白胜雪,叶长如剑。

    正是水仙。

    *

    出了命案,春花宴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高台上的演出停了下来,很快有人去报了官。赶来的官差将离案发之地最近的楼层暂时封锁,宾客们被逐一录名、询问案发时的状况。

    有知韫出面安抚,倒也没起太大的骚乱。而且案发时大多数雅间都开着门,众人彼此之间都能作证,很容易排除作案嫌疑。官差也无意得罪这些非富即贵的客人,循规蹈矩地问完该问的,便将人都放了。

    出了这样的意外,吃酒也没滋没味了。遮月楼转眼就空了大半,谢幼旻的朋友们也颇觉遗憾,约了有空再聚,便一一告辞离去。

    谢幼旻将他们送出去,回来却见祝予怀和卫听澜还没走,正在探讨着什么。

    祝予怀说:“依你所言,五层的高楼,除非凶手身手不凡,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从窗户逃逸。倘若凶手没跑,会不会是从窗户攀上了楼顶,或者……”

    谢幼旻听了片刻,坐了下来:“我听官差说,凶器都是姑娘家的东西,现场也没有第三人的蛛丝马迹,兴许是两个死者有什么恩怨,争执中杀了彼此呢。”

    祝予怀静了静,叹气:“倒是也有这个可能。”

    谢幼旻开解道:“别多想了,查案的事自有官府去办,死者咱们不认得,凭空瞎猜也无用,徒增烦恼罢了。”

    卫听澜也不希望祝予怀为此事劳心费神,顺着劝道:“世子说得不错,我查看过那雅间的窗户,确实没留下什么攀附或踩踏的痕迹。你还是莫为此多思多虑,平添心事。”

    他们都这般开导了,祝予怀也只得暂按下自己操心闲事的老毛病。

    “先不说这个。”谢幼旻看了眼关严实的门,凑近些小声道,“还有件事需得和你们知会一声。我娘过两日要去檀清寺礼佛,准备在那时悄悄将秦夫人和小羿捎带出城,再转道送往雁安。你们觉得这时机如何?”

    卫听澜没有异议:“京中不安全,早些走也好。”

    祝予怀提醒道:“只怕瓦丹人猜到秦夫人和小羿在侯府,会暗中派人监视。侯夫人出行时,需得多安排些人保护。”

    “这你放心。”谢幼旻说,“我爹做了多手准备,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诱几个人上钩呢。”

    卫听澜明白,寿宁侯为人谨慎,这回破例担着风险收留秦宛母子,就是想以此设局,把那些隐在暗处的瓦丹人给钓出来。

    他对此倒不担忧,谢安道虽退隐多年,但好歹曾坐到过三大营统帅的位置,眼界和城府非常人可比。他既肯接下这烫手山芋,就是有把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送出去。

    桌案上的残羹剩饭早已凉了,三人没聊多久,谢幼旻便叫了伙计来收拾房间。

    那眼生的小伙计笨手笨脚的,拾掇的时候险些打碎盘子,好在被卫听澜及时接住了。

    “多谢客官。”伙计接过盘子,汗颜道,“实在对不住,小的方才有点没缓过神。”

    卫听澜收回手,看了他一眼:“魂不守舍的,被命案吓着了?”

    “客官见笑了。”伙计歉疚道,“咱们这些人虽命贱,可平日里都本分守己的,骤然出了这样的惨事,心里头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祝予怀听他这意思,忍不住问:“恕我冒昧,出事的两位姑娘,都是楼中人吗?”

    “不全是。”伙计摇了摇头,“其中一位是咱们楼里的秋婵姑娘,另一位是前些日子才住进来的客人。也不知道她和秋婵姑娘和有什么恩怨,唉……”

    祝予怀见他知道的似乎也不多,便没怎么追问。伙计叹息着将桌上的杯盘收拾干净,就告退下去了。

    卫听澜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伙计的背影,待人走后,不动声色地低头轻瞟了一眼。

    他掌心攥着的,是张窄小的字条。

    是方才那伙计趁着接过盘子的时机,悄悄塞给他的。

    *

    芝兰台中学子人数少,文试阅卷自然也快。有武试的几天作为缓冲,翰林院加班加点地评阅荐卷,在学子们休沐的第三日,就把擢兰试的榜单放了出来。

    擢兰试分文武双榜,名单列在一张长卷轴上,张挂于芝兰台学宫外的鹿鸣亭。其中文榜和武榜的前二十名,还会专门用红纸誊抄出来,贴在贡院外科举放榜的地方,对外公示。

    擢兰试的放榜一年一次,没有科举放榜时那么拥挤,但也有不少书生百姓围着看热闹。

    易鸣在人群外左右徘徊,正犯愁从哪儿挤进去,就听见最前头有人清了清嗓,将榜单上的人名高声念了出来。

    头一个就是他们家公子!

    众人发出一阵意料之中的感叹:“到底是白驹,刚入台就拿了榜首。”

    易鸣早料到祝予怀会名列前茅,听着周围的赞叹声,心里也跟着高兴。

    然而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又听见了个阴魂不散的名字。

    “文榜第十八名,卫听澜。”

    那念榜的书生也顿了一下,稀罕道:“欸,这卫小郎君可以啊,文武双榜上都有他。”

    后面的人听了这话,都好奇起来:“他在武榜排第几?”

    “这还用说吗?”书生一笑,抬手往榜单最前头一指,“在那儿呢,武榜榜首。”

    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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