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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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1章 奸佞

    甘禧和仁禄被确认了身份后, 很快就被带回了芝兰台。

    考虑到他们有串供的可能,赵元舜依照卫听澜的提议,将两人分开受审。

    事涉奉学监, 几个主事太监也在侧听审。舍人笔墨就位后,甘禧被武卫提了上来, 行礼问过了安, 便恭顺地跪于下侧。

    赵元舜观察着他的神情, 道:“抬头看看, 你可认得孤身边的人。”

    甘禧小心地抬眼望去,一下子就对上了卫听澜寒意渗人的目光。

    他心间一凛,飞快地垂下了头:“回殿下,认、认得。三月初二那日,奴婢曾为两位郎君引过路。”

    赵元舜道:“你的差事,是带候选学子熟悉往学宫的路线。可那日学宫的值官说, 并未见过你们的身影。你与仁禄为何要绕远路, 诱使祝郎君与卫郎君前往藏书楼?”

    甘禧面露惊诧, 惶恐地俯下身磕头:“奴婢冤枉!是两位郎君起了赏景的兴致, 奴婢不敢败兴, 这才依着他们的意思往别处走了走……可从始至终,并未刻意诱导两位郎君前往藏书楼啊!”

    祝予怀皱起眉:“那日是你亲口所说,藏书楼不拘来者身份,凡有心向学之人皆可入内。还说楼中典籍浩瀚, 擢兰试前常有学子前往借阅,不是吗?”

    甘禧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向太子惊惶道:“奴婢不曾说过此言, 求殿下明鉴!”

    “那倒奇怪了。”卫听澜阴阳怪气地插话,“不是你说的, 那就是你家的狗说的。”

    “……”赵元舜和祝予怀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甘禧噎了半晌,忍辱负重道:“奴婢不曾养犬。”

    卫听澜嗤道:“所以你是想说,我们平白无故地诬陷你?”

    甘禧觑着他的脸色,故作胆怯道:“奴婢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两位贵人。那日是郎君说要赏景,奴婢和仁禄才带着两位绕了路,可是有什么地方没顺着郎君的心意?”

    他神色一顿,忽而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慌乱地朝着祝予怀磕起头来:“奴婢知错了!都怪奴婢与仁禄没及时劝阻,害祝郎君走了太久的路,累得犯起心疾了。两位若心有不满,我们愿做牛做马地偿还,可藏书楼的事儿,没做就是没做,奴婢是断然不会认的!还请两位郎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他一下接一下地磕着,祝予怀看他这般作态,便知晓这人早有准备,要把此事歪曲成他们存心报复了。

    祝予怀担心地向身侧看去,却见卫听澜非但不急,还高深莫测地微笑起来。

    看起来胸有成竹。

    然而下一刻,祝予怀就听见这人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你这脑袋真像个锤,磕得这么响亮,跟打铁似的都快窜火花了。”

    此言一出,守着殿门的武卫们纷纷别过了脸,记录供词的舍人埋着头,死命掐着笔杆子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喊冤叫屈,也是需要一定的气氛的。

    在如此快乐的氛围中,甘禧哽在原地,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连脑门上微红的一片都多了几分喜感。

    卫听澜悠哉游哉地走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听你方才那话的意思,是我与九隅兄坚持要赏景,你拗不过我们才被迫绕路,但从头至尾都没提起过‘藏书楼’,是不是?”

    甘禧被他盯得头发发麻:“……是。”

    “嘴还挺硬。”卫听澜撂下他,“我看分明是因为我和九隅兄没有向奉学监行贿,你和仁禄得了管事的暗示,故意带我们绕弯子!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还要替自己的主子遮掩?!”

    甘禧坐倒在地,懵然不已:“遮、遮掩什么?”

    卫听澜转过身,跪地提声:“殿下,我有些问题,想请奉学监的几位主事解惑。”

    赵元舜略显不解:“卫郎君直言便是。”

    “我想问几位公公,”卫听澜看向在旁听审的几名主事太监,“奉学监设立之初衷,是为惠及寒窗苦读的学子,以彰圣上怜才惜才之心。可如今的奉学监,贪贿成风,奸宦横行,你们手下的人在芝兰台中作威作福,置王法、置圣上于何处?”

    那几人瞬间变了脸色。

    “这……我等尽心尽力为圣上分忧,问心无愧。卫郎君慎言!”

    “是吗?”卫听澜瞥了眼谦益斋那名眼熟的管事,露出个微讽的笑来,“单论我所在的谦益斋,管事的孙公公欺上瞒下,贪墨公款,致使学子斋舍长年失修;只因学子家世背景不显便傲贤慢士,恶意苛待,即便是个灶房的无名仆役,也敢捧高踩低,颐指气使。这些,你们作何解释?”

    谦益斋的管事太监孙晟听得一惊,立时向太子跪了下来:“殿下,奴婢恪尽职守,不曾懈怠啊!卫郎君初来乍到,这其中约莫是有误会……”

    卫听澜径直打断:“我虽只初来几日,但耳闻目见的不公不平之事,就已不枚胜举,谦益斋学子皆为人证!奉学监专横跋扈之行径,不止寒了学子们寒窗苦读、忠君奉国之心,更有损于圣上爱才好贤、知人下士之贤名。还请殿下做主,彻查奉学监内以权谋私的乱相,惩奸遏恶,以正学风!”

    话音掷地,满殿寂静。

    甘禧瘫坐在地,呆滞地看着这一幕,还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就上升到了这个程度。

    众人怔愣之间,另一个管事太监出声辩驳道:“殿下,如果卫郎君所言属实,为何过往数年,学子们无一人出声检举?可见此事尚有……”

    “为何?”卫听澜再次打断,加重了声质问道,“你说为何!谦益斋卯字舍学子苏泽延,公公可还记得!”

    那人倏然哑了声,见了鬼似的看着他:“你怎会知道……”

    祝予怀茫然地看过去。

    卯字舍,苏泽延?

    赵元舜听着他们的对话,蹙眉回想了一下:“苏泽延,这名字有些熟悉。”

    卫听澜颔首:“回殿下,他是去年肄学归乡的学子。”

    赵元舜一顿,预感到这事有些棘手了:“莫非他肄学一事另有隐情?”

    “正是。”卫听澜再拜之后,肃容道,“奉学监积弊已久,学子们无权无势,怒不敢言,故而多年以来,声音不能上达天听。我愿一力承担检举之责,还请殿下、请圣上,肃清奉学监贪腐之风,替饱受奸佞欺压的学子们主持公道!”

    祝予怀立在旁侧出神地望着他,心绪隐隐有些动荡起来。

    *

    鉴于卫听澜所揭露之事关乎整个奉学监,赵元舜身为太子也不可自专,需得先写奏折上报,禀明天子。刺杀案尚未理清,但事态的严重程度,已远远超出了预期。

    卫听澜所闹出的动静传开后,最先沸腾起来的是谦益斋。

    “我就说澜弟有大出息,是干大事儿的人!”

    季耀文站在院中,激动得快热泪盈眶了。学子们也聚在一处,群情激昂。

    “所以苏兄之所以突然归乡,也是被那帮阉人害的?”

    “我就觉着不对,他那双腿伤得蹊跷,细细想来,怕是遭了奸人的威胁迫害,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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