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娇羞: 9、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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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萦进入佛堂的第二日,艳鬼又来了。

    依旧是一样的时间,依旧带着辛辣扑鼻的食物。

    不过这回,艳鬼还带了一摞书册,邀功似的放到了顾怀萦的书案上。顾怀萦稍微翻了翻,从里边一些字的形状上大约猜出,这是太后要她抄写的佛经。

    一共三本,墨迹正新,字迹……

    顾怀萦看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她怀疑这是艳鬼写的,也只好劝自己,或许这就是中洲人所崇尚的美吧。

    艳鬼此时似乎已经把昨日的尴尬忘了个干净,言笑晏晏间,眉目仿若水墨精描,又多有一丝英气。

    不过今日她倒是没再动手动脚,规规矩矩地把餐食摆出来,笑着说了句南陵语。

    “阿萦,昨日意外。今儿我接着教你,就对着书上的字教吧。”

    顾怀萦眨眨眼睛。

    她暂时只学会了饼念饼,没想到艳鬼的南陵语倒是进步飞快,这么长一段都半点磕巴不打。

    艳鬼见她发呆,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翻开自己带来的书,随手指了一列字。

    艳鬼:“阿萦你看,这字叫……”

    艳鬼的话音戛然而止,顾怀萦安静地注视着她,等着听她的下文。

    艳鬼:“……”

    那小崽子的字怎么会这么丑?

    堂堂中洲太子,一国王储,未来的中洲皇帝!

    怎么能这么丑!

    他故意的吧?用这种方式表达被迫抄书的不满吗?

    艳鬼一口气梗在喉咙口,而顾怀萦还在看着她,那么宁静那么无悲无喜的目光,仿佛无波之水,静静地渗入她的血肉之间。

    艳鬼就在这样的目光中,总算透过那扭曲到离谱的字迹读通了她手指下的那列字。

    “如梦似幻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真是……十分的不详。

    艳鬼淡定地合上书页,觉得还是换一本好,却听见顾怀萦轻轻唤了一声:“阿容。”

    这是她仅有的几句能说出口并知晓含义的中洲语。

    顾怀萦翻开刚才的书册,极其精准地翻到了刚才那页,又极其精准地指向了艳鬼方才指的一列,轻轻说了句话。

    南陵语有时听上去,就像小鸟的鸣叫。

    顾怀萦的声音的很凉,声调偏高,唤她“阿容”时,或许因为咬字差异,或许因为不熟练,那声调会稍微压低一些,听上去低回婉转,如一夜过后冰凉的山涧溪流。

    而说回南陵语,显得更亮更脆,是月出惊飞的山鸟。

    艳鬼被那声音吸引,完全没去仔细辨认对方说了什么。

    虽然,即使仔细辨认,也听不懂就是了。

    顾怀萦:“我想听懂你说话。”

    曾经她其实并没有想学中洲语的念头,一个听不懂话的天圣女,比一个能听懂的天圣女更能让人放心,她也并非没有人交流就活不下去。

    即使之前艳鬼说要教她,她也只觉得是某种心血来潮。

    不过今日,她倒是真的,升腾起了几分……想要听懂对方的想法。

    顾怀萦想,她会是个很好的学生。

    **

    乾宁宫,太后寝宫。

    日近黄昏,夕阳斜斜照入宫殿,明亮鲜艳的橙红。

    太后坐在主位上,怀中抱着一只猫,她用已经长了皱纹的手细细地抚摸着白猫的脊背,将那没有一丝杂毛的地方慢慢梳顺。

    只是那猫却微微弓着脊背,仿佛很紧张的样子。

    殿内落针可闻,叫人几乎难以呼吸,伺候的下人们几乎都冒了满身的冷汗。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就这么直直插/入凝滞的空气中。

    “太后娘娘,您的护甲刮到芝麻了!”

    太后手指一顿,只见说话之人从下首三步两步地跳了上来,粉红色的宫装襦裙,看上去如同一个甜美的炮弹,堆满了甜腻的糖衣。

    糖衣美人年岁不大,看上去甚至尚未及笄。她仿佛根本不恐惧当朝太后的权柄,笑嘻嘻地直接伸手握住太后的手腕,一双属于孩子的手尚且细嫩,毫无皱纹。

    那双手轻轻褪下太后小指上镶金嵌玉的长护甲,又摸猫似的顺着太后手背上的皱纹轻轻滑落。

    美人脆生生地笑道:“太后娘娘,您这样摸,这样摸芝麻舒服,就乖了。芝麻被富怡惯坏了,无法无天的,要是突然挠您一爪子,长公主殿下肯定会生富怡的气的。”

    太后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眼前的美人身上,声音很冷:“富怡贵人,你宫中的嬷嬷没教导过你何为尊,不得放肆吗?”

    满殿的奴才在这一声丰富震怒的话中呼啦啦跪了一地,富怡贵人却只是眨了眨眼睛,没听懂似的笑道:“嬷嬷教了呀,富怡入宫第一天就在教了,啰啰嗦嗦的……啊,太后娘娘可千万别告诉嬷嬷富怡说她啰嗦,不然要挨罚的。”

    富怡贵人说着,缩了缩肩膀,很害怕似的。

    但这害怕却不是对着太后,甚至……仿佛害怕是给别人的,信任才是给太后的。

    她撇撇嘴,面露委屈,声音却甜得像在撒娇,手甚至还搭在太后的手背上:“太后娘娘,富怡有在认真学的。”

    太后心念微微一动。

    她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容汀年幼时,在书斋惹跑了先生,似乎也是这样同她撒娇的。

    只是此后,她大约是再也听不到这小女儿对自己撒娇的声音了。

    孩子终究都是会长大的,长大了……就不管为人父母的苦心,只是自以为是。

    而眼前这位小娘子,是她儿子失踪前封的最后一个贵人,宰辅郭大人的嫡孙女,芳年十四,入宫时不过十三……

    太后:“富怡贵人,今日特地来见哀家,有何事吗?”

    富怡贵人眼睛清亮,毫不拐弯抹角:“太后娘娘,我听淑姐姐说,天圣女已经在为长公主殿下祈福了?而且成效不错,殿下已经可以下地行走,过两日定会大好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见见殿下?”

    太后微微眯眼,心中暗骂了一声淑贵人云婉言。

    这何止是缺心眼,简直是个傻的,随随便便就把这种事告诉了别人。

    不过,罢了。

    太后看着富怡贵人,若有所指地说道:“自蒹蒹病倒,入宫修养那日起,后宫诸位都来求过哀家,富怡贵人倒是最后一位。”

    “富怡怕自己年纪小,口无遮拦,打扰长公主殿下养病啊。”富怡贵人像是不明白太后为何这样问,噘嘴道,“长公主殿下以前就喜欢说富怡聒噪,这会儿她病了,富怡也不敢聒噪了。”

    她说着,又跟心血来潮似的,将一张圆圆脸贴在太后的膝上,与白猫贴在一起。

    富怡贵人:“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病中不宜聒噪,那病好之后是不是能大家一起冲一冲,去去晦气?各位姐姐也好久没见着长公主,连陛下都好些日子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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