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凰: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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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琮砚赌瘾犯了,闷在金盏楼里,四个时辰连输十二局。

    “卢!卢!卢!”

    “犊!犊!是犊!”

    周围吵吵嚷嚷,一片乱势。

    骰子开了,毫无疑问,他又输了。

    “妈的!今天踩狗屎了不成?”

    旁观者见了,嗤然起哄:“公子,你还掷不掷了?”

    有人好心提醒:“这位公子,你已经连输十三局了。”

    沈琮砚不以为意,“掷!老子偏要掷出个头彩,把这些钱全赢走!”

    说最豪横的话,摸最瘪的钱袋子,然后把头转向一旁,“大哥……”

    同行的是一位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他对这场鼎沸热闹毫无兴趣,双手抱臂,百无聊赖的靠在桌边,任旁人如何嚷嚷,始终在闭眼假寐。

    金盏楼是越国国都邺城中最大的赌坊。

    边境战事告急,城池连连失守,然而丝毫不影响都城通宵达旦的欢腾。贵胄名士们悠然的坐在雅厢里,举杯潇洒,起弦风雅,正透过流苏飞动的帷幔望着楼下赌桌,浑然不知千里之外已是烽火连营。

    听到叫声,男人终于睁开眼,清寒的美目看着他,剑眉斜斜的扬起:“裤子输掉了?”

    沈琮砚吞了吞喉咙,“快了。”

    “输掉再说。”

    “大哥!”沈琮砚跟小媳妇似的扯了扯他袖子,“咱们不是还有正事要干,这金盏楼的下面是个黑市,比赌坊还热闹,你快帮我赢一把。一把!我保证,赢了就走。”

    男人没拒绝,也没答应。

    围观众人等的不耐烦,催促了几句,正待喧哗,忽见他拿起那五枚木骰,广袖一扬,‘哗啦’将其掷落。

    沈琮砚以拳击掌,紧盯木骰,俊俏的面庞不自觉地因兴奋而发烧:“一定是卢!”

    摴蒱博戏,用木骰五枚,上黑下白,黑者刻二为犊,白者刻二为雉。掷之,全黑为“卢”,其采十六为最大;二白三黑为“雉”,其采十四次之;三黑二白为“犊”,采十又次之;全白为“白”,为第四。此四种皆为“贵采”。

    大伙根本不信他们能掷出头彩,皆做看戏般静观。

    木骰开出来,确实不是‘卢’,而是次一等的‘雉。’

    能掷出‘雉’已十分难得,满桌金能拿大半走。

    围观者目瞪口呆。

    沈琮砚终于笑了起来,谁知刚把金铢捞到跟前包好,就被人截胡——

    “如果全黑就是‘卢’对不对?”

    一位漂亮的小公子站在人群中,正指着刚掷出的骰子,明亮的眸子疑惑的瞧着众人。

    周围一片嘘声。

    “是卢!这位小公子竟然掷出了卢!”

    “那今日的头彩可就是这位小公子的了!”

    到手的金铢还没捂热就飞了,沈琮砚恼火不已,骂了句脏话,暗暗记住了那小白脸。

    身后,男人掀起眼帘,目光匆匆扫过对方漂亮的脸,长腿一蹬,踢了他一脚:

    “愿赌服输,走了。”

    “大哥……”沈琮砚捂着屁股,苦苦哀求,“再来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男人置若罔闻,甩袖身后,离开了人声鼎沸的赌场大厅。

    .

    金盏楼是个三层的八角大楼,布置极为奢华。

    一楼是赌坊,二楼是酒楼,第三层是依墙砌出的半楼,隔断出十来个雅间,雅间有窗,可将一楼所有尽收眼底。

    它的地下还有一间聚宝阁,里面珍奇无数,是邺城有名的鬼市。

    楼凝抱着赢来的钱四下张望,很快被货架上一支玉笛吸引。

    玉质层次分明,没有一丝杂质,绝佳的手感和音孔,让她爱不释手,当即招来小二付了钱。

    虽是男装出行,一旁的伏山还是不放心,小声催促:“小姐,买好了就回去吧。”

    楼凝正好奇打量四周:“再转转。”

    “鬼市人多口杂,很不安全。那个江沉月尽出馊主意,非说这里的东西才够奇够珍,我看她根本没安好心。”

    “她随口提了下,是我有心记住。不过这玉笛确实是个好东西,配得上少陵哥哥。”楼凝抬头一笑,腮边露出的梨涡显出几分淘气。

    伏山忍不住打趣:“再过两个月都要成婚了,还这么费心思,二殿下也不知打哪修来的福气!”

    楼凝脸一红,不愿搭理她,走到戏台前的坐席坐下。

    四周已陆续坐了人,这里的戏台没有细粉香脂的娇娥,只有小二捧着镇店的货物让人竞价。

    鬼市货分两处,一处成列供人自行挑选,一处则由商客自行叫价,价高者得。

    楼凝从没来过这些地方,更不知道外观寻常的金盏楼地下竟别有洞天,好奇的不得了。然而垂首饮茶不过片刻,小二的话就让她险些没握住茶盏。

    “这两本乃国卿楼珩所编的《古星·笺》和《奇门·兆》,此人精于韬略,善从经史,奇门遁甲之术更是无人能及!传闻得此两书便可谋取天下,如今小店幸获二宝,不知道哪位客官有缘可以拍去?”

    小二一脸真诚,话却是谎话。

    楼珩从未写过这些东西。

    因为楼凝正是他的女儿。

    伏山更将含入口中的茶汤喷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喷到了别人的外袍上。

    沈琮砚刚过来,就遇此突来的‘袭击’,立马甩了袍子后退三丈,跳脚骂道:“又是你们两个娘娘腔?”

    显然,他还在对那包拱手让出的金铢耿耿于怀。

    楼凝正要开口道歉,伏山已抬头瞪他,不甘示弱分毫:“你才是娘娘腔!”

    沈琮砚脸色铁青,刚要还嘴,就被身旁的男人抓住衣领,拎到一旁。

    “安分点。”

    席桌相邻,中间仅隔了一条小道。

    两人刚坐下就狠狠瞪着对方,俱涨红了一张面庞,视线相对,又迅速移开。

    伏山压低声音:“公子,就是他刚刚说你是小白脸娘娘腔。”

    楼凝的注意都在台上,只让她不要计较。然而没过多久,耳边又起争执——

    “你敢扯我?”

    “是你先碰我的!”

    她转头,就对上一道坚毅沉稳的目光,是来自沈琮砚旁边的那个男人。

    那是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肤色偏黑,五官俊挺英朗,衣饰不华贵,却也绝非寻常百姓能有的装束。

    见她望来,男人只稍一颔首,并未多加理会。

    明明是该恣意潇洒的年纪,神色中却偏带着睥睨天下的张狂,尤其是那双墨玉般的眼睛,仿佛万丈寒潭深邃无底,不经意瞥眸,好像能窥得心底所有的秘密一般,轻易便消磨掉别人在他面前努力伪装的冷静自持。

    这般容颜,配上那似能掌控一切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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