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二次元了抽象点又怎样: 15、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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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

    由我施展的两个“帐”,一个笼罩寝室楼,一个覆盖通往寝室楼的道路。

    第二个“帐”被撞碎,包裹四面八方的薄薄黑影霎时消散。里外世界合二为一。月光变得更为苍白。

    我静静地站立着。

    一颗庞大似火车头的头颅,在我斜上方两米处。

    见过三辆公交车那么大的怪物么?我目睹了。希望亲爱的你永远也不要见到。

    乌青的肉山。腐烂的臭味。咒灵那硕大如车轮胎的眼球死死瞪着我。腥臭粘稠的涎水从它的巨口中缓缓垂落。

    不带表情的我微抬古井无波的眼睛看它。

    恐惧么?

    完全……

    完全…………

    完全………………

    不会啊。

    简直兴奋到想死了……兴奋到想摧毁一切甚至是自己,以宣泄灵魂里被点燃的爆炸着的热情……

    死的慾望,生的慾望,交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令人想破坏一切的慾望。

    ——坐拥能够镇压混乱的强大力量,让自己深陷于事关生死的未知的混乱,甚至是主动制造混乱。这是我最喜欢的游戏。

    我爱死了混乱,恨死了无聊。

    而在这初次的战斗中,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极端趣味。

    ——夜色死寂,好似冻结。

    敏锐的听觉令我觉察有人的呼吸变得紧张急促。是国木田独步。

    死一样的寂静被撕裂。咒灵狰狞扑来。有人急切大喊。

    “█████——!!!”

    “四月一日小姐!快跑——!!!”

    “嘘——”

    竖起食指抵住嘴唇,我说。

    “今天是个纪念日,让我想想该如何把这个小家伙做成标本。”

    一切都发生在数秒间——

    右手猛然从捆绑在大腿外侧的武器袋抽出匕首,我抬头看咒灵撞过来,唯独属于我的玫红色咒力,从我的掌纹溢出,赤红的蛇一样缠绕吞噬匕首。

    夜幕下匕首闪烁着艳丽的红光,我反握着咒具挥刺,力量掀起劲风向前倾轧,利刃的雪光劈碎夜色,深深刺入咒灵的瞳孔。

    咒力的冲击波以我为中心点荡开,轰然震动四方,狂化的咒灵猛烈甩头,风声里它的怒吼能刺穿人类的耳膜。耳鸣愈发严重,我的笑弧却扩大到了极限。国木田独步又喊了些什么,我未能听清。

    起跳。咒灵四分五裂的血淋淋眼球里映出我笑着的面孔。旋转身体,降落。长裙在月光下扬起凛然而优雅的弧度。

    咒灵的首部比最刺激的过山车更为颠簸。我堪堪站住,寒光忽而一闪,尖刀从圆头皮鞋底部冒出,铆钉似的钉入咒灵的头皮,将我固定在它头顶。

    噌地从裙底拔出另一柄匕首,澎湃的咒力在完美的控制下,被一滴不漏地注入纤薄的刀刃。自始至终稳稳攥着匕首的手再次挥刺。匕首穿透咒灵的颅骨,被压缩灌入的咒力一瞬就膨胀、爆炸。玫红的光芒陡然大亮,肉碎与脑浆烟花似的漫天溅射。

    混乱在11.5秒内被镇压。

    夜色重归死寂。

    ===

    小山似的躯体轰地倒地,头颅的残渣遍布道路、挂满树木与草丛,死掉的咒灵开始消散。

    “……………”国木田独步仍在原地,手中捧着厚厚的资料,他就在咒灵爆炸波的范围的边缘处,一些脑浆喷洒在他鞋尖前方的路面,他的声音有点像是卡带的唱片,“……四月一日小姐……怎么不见了……”

    那战斗的姿态,实在是,实在是……

    令人不敢看她……

    又令人只愿看着她。

    ——那个人的存在,就像暴君般淩虐主宰其他人的全部视线。

    “我在这儿哦。”

    从某个地方传来,情绪甚为愉快的、却莫名令听众悚然的少女嗓音。国木田独步循声望去,可什么也没看到。

    “咔嗒——”

    一记清脆响指过后,他望着的那片空气扭动起来,紧接着,无形的屏障就潮水般退散,显露出黑发红眼的人。

    他这才意识到,那里有一个微型的“帐”,自己又没能看穿对方的结界术。

    此时此刻的少女周身裹满冰冷感,红眼睛睨着你时就如同某种不可名状之物从黑暗的深处俯瞰你。她变得不像是他认知里的她,简直像是另一种存在。

    直到她像小孩子玩跳房子一样,挑着没有尸块的干净路面作为落脚点,一蹦一跳地来到他跟前,他才重新确定她还是她。

    “啊,标本制作大失败了,一不小心就做过火了……”对方面无表情地咕哝着,而后两只手对他比划出一个圆形,“因为有洁癖,不想沾到脏东西,所以就捏了一个小结界把自己罩起来。”

    “……是这样啊。”

    ——每个咒术师都能构筑“帐”。但特大型、超小型、与其它特殊型的“帐”都极难生成,展开之前的准备工作漫长且复杂。可她刹那间就成功构筑了。像她这般随心所欲地运用结界术的人,见多识广的他是前所未闻。

    刚才那只咒灵,至少是准一级。对方却仅用几秒钟就将其祓除了。

    是疯子。

    也是…………

    天才啊。

    想必是因为他的脸色有点差,她歪头看了他几秒,“国木田先生,你没事吧?”

    “………我很好。”

    “嘛,它确实又丑又恶心。给你这个。压一压反胃感吧。”

    四月一日霁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大把棒棒糖,伸手递来,国木田独步沉默着取走一个。她拆了个草莓味棒棒糖的吃掉,含糊不清地冲不远处喊话,“喂——黑猫小哥——吃糖嘛?”

    “有酒心巧克力么?”

    “没有。我可是jk欸!才不是你这种酒鬼嘞!”

    “刚才一直没能介绍自己呢。请四月一日小姐记住,我叫太宰治哦。”

    “知道啦。”

    国木田独步感到只有自己有些心神不定。那咒灵就像是一个飞过的垃圾袋,突兀的出现又消失,其余两人都不在意。太宰治与往常一样。

    他恍惚地旁观着这两人。

    一人是厚颜无耻的社牛,而一人是有神经病的社交恐怖汾子。前者表示不想吃棒棒糖,后者就把挎包丢给前者,让他自己在包里找旺仔。

    “旺仔是什么?”太宰治好奇地问。

    四月一日霁像看乡巴佬一样轻蔑看他,答:“那是好吃到你感觉你是一头饿了三年终于嘬到奶牛老妈乳汁的小牛犊的伟大奶糖!”

    国木田独步看着太宰治在那只好像装着全世界的神奇包包里翻来翻去,他才找到了一包红色的东西,就被四月一日霁夺走了。

    ……这究竟是执行任务的高危现场,还是小学生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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