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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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懵然:不说没有传送阵,自破房山陡然落在下风,到他被隔空拽走,最多不超过一息的工夫——这是什么手法!?

    “师尊,救我!”

    燕庭霜凄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商卿月忙转身回剑,小弟子正与萧风一处,两人被一个元婴期的天魔追杀,狼狈不堪。

    商卿月一剑结果了那天魔,用力将徒儿揽进怀里。

    “师尊!”萧风重重喘息着,眼中透着猩红,“燕拂衣——那魔尊要找的人,是燕拂衣!”

    什……

    说来也巧,正在此时,他们另侧一只高大的天魔轰然倒下,蓝色血液喷洒漫天,它身后的修士却没能躲开,被那烧灼的液体溅上苍白的脸颊。

    ……一张,他们都再熟悉不过的脸。

    燕拂衣的目光也死死钉在萧风身上,他全身浴血,握着剑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那是太过与太久的精疲力尽带来的、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可他竟像毫无所觉,一双漆黑的眼睛落向萧风的方向,浅色的唇张合了一下。

    战场太吵了,商卿月没听到他的声音。

    可他看得出,燕拂衣问的,是他也在想的那句话。

    “你说什么?”

    可他们都没能等到回答,延宕川的每个人,都在此时听到一声仿佛将天地间风声尽皆席卷的长啸,天色在一瞬间完全暗了下来。

    ——是始终围绕在魔尊身边的骸骨大军。

    他们在同一时刻倾巢而出,遮天蔽日,化作一片夹胁死亡的稠密剑雨,朝强弩之末的修士们落了下来。

    第40章

    一切都发生得太乱、太快、太无法应对了。

    就好像世界都被静了音, 方才还能负隅顽抗的仙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溃败下来,就好像他们竭力苦战的一天一夜,都只是魔尊高抬贵手之下, 放任的观赏性游戏。

    先是低阶的小修士, 然后是各宗长老、甚至成名已久的各方大能……从空中压下的黑紫战阵像一堵来自天外的, 绞杀万物的墙。

    远远望去,只要有人或者妖动作稍慢,被那“墙”沾到一点,好好的身躯便会化作一蓬刺眼的黑雾——连血色都看不见的, 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墙就这么”缓慢而坚定地, 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许多人在尖叫。

    似乎还有人……可能是不弃山的长老们,在竭力维持秩序、救助同道, 但这种力量太微小了, 仍不断有新的惨剧上演,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死亡。

    溃败的仙门,就像是在一个最寻常的午后, 那片因为不够好运, 而突然被蝗虫过境的麦田。

    商卿月竭力护着燕庭霜,在密不透风的魔族中杀出一条血路。

    以他尊者的能力,在这种混乱中护住一个人还不算太过困难, 甚至还有余力照看一下紧跟着的萧风。

    庭霜没有经历过这个,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脸色惨白,商卿月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简直像是一块冰雕。

    问天剑尊不愿意承认, 可连他自己的手也在颤抖。

    这太可怕了,没有人能有足够强硬的心理素质,面对这种一边倒的屠杀。

    本能生出的自顾不暇的自私、对大局无能为力的愧疚,这一切比刀子刺入皮肉更加血淋淋的,硬生生将每个人最丑恶的一面撕扯开来,给他们自己看。

    心怀苍生的问天剑尊在逃命时,心有偏私,再没能护住第三个人;

    满口礼教的灵音法尊更是卑劣,慌不择路时,甚至会躲在弟子身后;

    金尊玉贵的妖族少主又被打落泥里,甚至现出了原型,仓皇逃窜……

    反倒是那些平日里极不起眼,被宗门当做燃料的小修士们,或许为袍泽舍生取义,或许竭尽生命互相帮助……他们仍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却在某个人心里,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彩。

    生死面前,所有往日似乎不可跨越的“阶级”,都变得那么平等。

    燕拂衣看向人间的最后一眼,便是这样一副仿佛是末日,又简直比末日更令人绝望的情景。

    他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有一柄剑,从他的后心正中刺穿了身体,仍在跳动的心脏甚至能感觉到剑锋的森寒,能感受到汩汩的热血,正从锋刃破开的口子里缓缓流淌出去,就像一只破掉的酒囊,正不可挽回地流尽了珍贵的酒浆。

    可燕拂衣都不觉得痛,那并不痛,那是很干净、很精准的一剑,若他丹田气海仍在,便正好被这一剑挑破刺穿,碎了什么元婴或者金丹——作为修士来说,必死无疑。

    但真可笑,他不是普通的修士,丹田空空,无甚可碎。

    因此他只是动弹不得,就像一只被细针刺在木板上的蝴蝶。

    那一剑刺来时适逢骸骨战阵开始降落,整条延宕川中散落的兵器被大阵吸引,蓦然浮空,或许只是不凑巧,在归阵的路上,会刺穿许多挡路的身躯。

    那太突然,许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如若足够幸运,身边有能拉一把的友人,倒或许能逃过一劫。

    可他没有的。

    燕拂衣都并不感到诧异,似乎他很早以前,便该足够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反正这一方世界,会在乎他的人,已经没有了。

    他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没能想到:对他不好的人,是对所有人都不好。

    莫论如何装得心怀天下,在考验真正来临时,除了自己,他们谁都不救。

    所以不是他还不够好。

    只是他们不好。

    ……

    商卿月在逃出尸骸战阵的攻击范围、逃至山巅上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那时他刚里里外外检查过燕庭霜,确定年轻的爱人除了一点皮外伤外,只是受了点惊吓,刚刚松了一口气。

    然后片刻前的画面,就突兀地闪现在他脑海里。

    那一路上濒死极危的道友、痛苦求救的后辈……曾立志要拯救的“苍生”,在那一时一刻中,都变成了逃命路上碍事的阻拦,他甚至都不确定,自己利落挥剑斩开的血路中,是否真的全都属于魔族。

    怎会……

    可举目望去,万里长川都变成了翻腾的血海,大厦将倾,再无人有力回天。

    商卿月闭上了眼。

    魔尊的尸骸大阵马上就要落到川底,所有仍被困在战场的人已然避无可避……一切都完了。

    “师尊……”燕庭霜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那是什么?”

    与他的声音同时出现的,是一种商卿月从未感受过的、拥有过于澎湃的生机的力量,其凌然犹如孤峰皓月,其博大又如同广纳乾坤。

    一层淡淡的、仿佛是月色的光华,似乎从山巅上的九观树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像一层薄纱,覆盖向整片战场。

    谢陵阳急促的声音再一次伴随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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