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恋爱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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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一步一步踏过来,站了一会,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掌心温暖,覆在她今夜发过汗的皮肤上,轻轻地讲,“池不渝,不要害怕,你今天晚上会做个好梦。”

    以至于池不渝在这一刻莫名混淆。

    她不知道哪个崔栖烬是真的,或许两个都是真的,又或许……真的还有第三个……

    于是她喊崔栖烬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崔木火?”

    香港的那个崔栖烬应了,“嗯。”

    “崔木火。”

    成都的这个崔栖烬也应了,“嗯?”

    “崔木火……”

    一个影子站在她面前。

    影影绰绰,轮廓混沌得像是糊着一圈毛边,又像是一碰就会散掉的沙,却也还是应下她这句反复多遍的呼唤,

    “池不渝?”

    那这是哪个崔栖烬呢?是在香港,在成都,还是说……她始终都在她身边?

    池不渝弄不清了。

    她眯着眼睛,头歪在草莓熊上,只觉得看什么都模糊,看不清面前的人脸,而且什么都没脑袋想东想西。

    她皱了皱脸,等女人走过来时,很忽然地拽住女人打算抽离的手腕。

    皮温相贴,拇指轻轻刮过女人腕侧皮肤。

    女人停顿一会,再次试图抽离。

    脚下却不知道绊到什么,一个踉跄,被她用力拽得更紧,更近。

    于是犹豫了一会,不太情愿地凑近,轮廓很模糊,冷静地喊她的名字,“池不渝?你怎么了?”

    那一瞬间。

    池不渝很费力地掀开眼皮,很干涩地发出声音,对女人提出很严肃的警告——

    “崔木火,你得小心一点了。”

    听到她自认为是郑重其事的警告。

    女人似乎是笑了一下。

    笑声特别模糊。这像对她的捉弄,又特别像在轻视她的警告,甚至还挑衅式地动动手腕,讲话的语气却又莫名的轻,

    “小心什么?”

    池不渝不太满意女人的轻视,半掀开一道眼缝,一本正经地讲,

    “要是你找到我第三次,我可能是会……”

    自认为十分用力的警告说到一半,又有些说不下去。

    女人大概对她还是很有耐心,尝试着动了动手腕,终究是没使蛮力。而是又伸出另一只手来,很随意地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问,

    “会怎么样?”

    “会,会,会……”

    池不渝一连说了几个“会”字,却觉得喉咙干涩涩的,又觉得痒,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下去,眼睛也越来越累,眼前的女人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会怎么样?怎么话都不讲完的?”

    她抿唇。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用力也讲不出来。于是喉部的用力化作拽人的力道,用力晃了晃女人的手,想让女人离她更近一点。

    女人大概是以为她话没说完。

    对她耍赖皮的行为无计可施,叹了口气,走得更近,蹲了下来,蹲在沙发边上,又伸手,轻轻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很不客气地讲,

    “你脸好烫,手也好烫。”

    像是责怪,像是不满。好像下一句就要说“你烫到我了池不渝”。

    可下一句并不如她所想。

    女人停顿良久,手指又轻挑起她耳边弄得人痒痒的发,低低地补一句,“看来今晚会做个好梦。”

    触碰快要离开,声音放得更低,

    “晚安,池不渝。”

    池不渝昏昏沉沉地盖住眼皮,未发出的警告溺在咽部,顺着女人温凉手背,缓缓被驱逐到朦胧的双重幻觉之间,

    “会……”

    池不渝拽着女人的手腕,将那句没说完的话,留在了朦朦胧胧的意识中间——

    “我可能会……”

    再一次爱上你的。

    第32章 「大扫除日」

    行为心理学讲, 人养成一个习惯的周期是21天。

    崔栖烬腰伤的时间是十三天。

    这个期限处于一个周期的第二阶段,也就是说,只要稍微加以控制,她就能摒弃在腰伤期间养成的所有习惯。

    包括但不限于对轮椅的依赖;点外卖逛完超市时, 随手揣在兜里的糖果;一睁眼醒来, 下意识去寻找自己的房子里存在第二个人的踪影——不是为了想要寻求某种安全感, 而是为了警告某个女人不许在她的房子里, 那么随意地走来走去。

    可这个女人似乎还是不听话。

    还是要在她的房子里走来走去, 甚至还随意地处理她的所有物。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像是失去了记忆,因为这个女人每次都眨着很无辜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讲自己之前询问过她的意见的。但她不记得自己有同意过。

    在腰好之后,崔栖烬完全恢复了在腰伤之前的生活作息,每天往返于爱情迷航街。并且在一个周末下定狠心大扫除。

    即便这期间被几个人轮班照顾, 但住处总有些摆设陈列变了样,还多出来不少原本不应该放在这个房子里的物品。

    她决定全都清理一遍。

    一个大晴天, 日光漏泄进来,她穿戴整齐,看到阳台上养得正好的彩叶芋, 想起上一场春雨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一个夜, 最近成都真的一直没有落雨。

    她将洗过的轮椅放在阳台, 与其一起沐浴太阳的还有一把洗过的透明伞。这把伞上的芒果色颜料已经在那一场雨中冲刷大半,回来当晚, 上面滴下来的水还是半透明的黄, 崔栖烬已经洗过两遍, 可普通的水似乎对它并无用处,上面还是残着一些无论如何都洗不掉的黄色印迹。纵然用尽所有方法, 它仍旧像古铜器上的残缺裂痕,如此矢志……

    不渝。

    崔栖烬没什么表情地摘了口罩,走到浴室,擦干镜子上的水雾,打开,看到里面的吹风机,黑色的线,冰粉色丝带,绑的是蝴蝶结。

    她抿紧唇。

    将手洗净,丝带拆开,团成团,打算扔进垃圾桶,下一秒黑色的线因为地心引力掉落,很累赘的模样。

    她没将丝带扔进垃圾桶。

    又绑了上去。

    绑一遍,觉得蝴蝶结不太整齐,绑两遍,不太漂亮,绑三遍,她想起有人晃着自己头发上的蝴蝶结,一边绑,一边昂起下巴给她讲过——蝴蝶结呢,有很多种绑法的,像这种,就要绑单耳蝴蝶结才好看~

    崔栖烬神经质地绑了很多遍,来来去去,绑成记忆中的单耳蝴蝶结,仔细调整好弧度,终于颓然松手。

    “嘭”地一声,将镜子关紧。

    走出浴室。

    看到玻璃缸里的巴西龟十分惬意地游动。她想起今天好像还没有喂过食,走过去调了龟食,还没喂进去,而这只巴西龟似乎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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