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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暗桥》 20-30(第9/19页)
也因为他知道,乔希是块硬骨头。
她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能放软态度,大概也只有这一次。
群鱼没有食物以后渐渐散去,桥边吹来夏天一阵又一阵的凉快的风,吹得乔希手里拎着的方便袋簌簌作响。
梁砚西拆开糖纸,糖果的甜味化开。夜风轻吹,他问了句和李东拾一样的话。
“为什么突然回南苔。”
乔希闻言怔在原地,眉尾轻抬,眼底如同脚下的河流一般的黑潭,波澜清浅。
她下意识就想要敷衍,可梁砚西却率先开口。
巷子里的那颗陈年梧桐粗壮,晚风一吹,梧桐树叶迎着风沙沙作响。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五官仍旧戾气,可漆黑的眼底却格外认真。
他点破她:“你在南苔有心事。”
有心事。
所以逃离。
连各种的不适和难堪都不去在意了,选择不断地麻痹自己,逃到连她自己都讨厌的小镇。
梁砚西从开始就知道乔希不喜欢这里。
志不在南浔,喜欢南苔,想要留在南苔,所以无时无刻做好要离开的准备。
既然这么不喜欢这里,又为什么突然回来。
漆黑的南浔夜,寥寥几盏路灯发不出太强烈的光。
小溪流水潺潺,湖面被月色洒了一层薄薄的雾。
乔希眨巴了下眼睛,长睫剪影,她仍然嘴硬地粉饰过去。
“我想回来了呗。”
梁砚西嚼碎了那颗糖,别开视线没再继续追问。
“希,要不要玩游戏。”寂静黑夜里少年似乎来了劲儿,突然开口,“跟我。”
夏夜湿热,野猫不知道藏在哪里乱叫,乔希侧头撞见梁砚西也看向她的视线。
那双凛冽的眼睛狭长锐利,唇角勾着懒淡。
梁砚西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变好,漆黑的眼底神采奕奕,那股淡淡的檀香又缠绕在鼻息间,他说: “打个赌吧我们。”
“赢我,那间阁楼让给你。”
“输了,你的心事,告诉我。”
“如何?”
第26章 Booty 赢家
chapter 26
乔希房间里那扇玻璃碎了。
乔美玲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很久, 装修工在忙,到晚也没装好玻璃窗户。
承诺说明天下午一定装好。
乔美玲在电话里哼了声,也没多说什么。
棋牌室楼上那间小阁楼冬冷夏热, 晚上屋里飞进来很多蚊子,乔希拿着驱蚊水洒满房间,也没见什么效果。
耳边风扇叶轴转动,老旧的电器零件胡乱碰撞, 还有蚊子在四周嗡嗡的叫声。
乔希刚擦过清凉油的地方还散着薄荷的凉意, 她躺在床上, 从窗外看见隔壁楼里那盏明亮的灯火。
梁砚西家的灯全是冷光, 黑夜里透着一层薄薄的淡蓝色雾气。
他家没有缭绕满屋的劣质烟雾,也没有天气返潮的霉味,更没有漏水掉墙皮的颓。
不用想都知道有多舒服。
烟尾巷上, 梁砚西提出的要求很诱人。
乔希耳朵喷了药,今晚没戴耳塞, 楼下轰隆隆的响声, 她脑袋里全是蚊子嗡嗡嗡地吵。
凌晨一点,月色正浓。
乔希打开手机给梁砚西发去消息。
「赌什么」
小洋房的灯光每天都亮彻整晚,乔希发出这条消息后就丢下了手机, 打开门去洗手间用凉水冲洗四肢和脸。
直到全身的燥热都被凉水冲麻木以后, 她才带着一脸的水汽回到房间。
手机亮着光,未读消息闪烁。
乔希以为又是群里的消息, 抽了张纸巾擦脸, 捞来手机点开。
Ares:「下午三点, 校游泳馆告诉你」
时间在她发去的下一分钟。
乔希打了个哈欠,眼睛酸涩,眼角处沾染了些生理潮湿。
她看了消息没再回。
昏迷之前想的是, 不知道梁砚西又要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东西。
但乔希还是按时赴约了。
隔壁小洋房里那盏灯关了,意味着梁砚西早已出门。
乔希收拾好后穿过那一层劣质烟雾的轨道,打开网约车软件叫车去学校。
南浔高中部暑假也有门岗在值班,进出参观校园都需要在表格上登记了下名字和电话。值班的大叔一般不会为难,笑呵呵地将人给放了进去。
假期的学校铃声仍旧在响,校内和上课时一样严肃安静。
乔希的视线略过校园角落,目的性很强地走在这个空旷的校园里。
南浔开展学生兴趣班,各班体育课老师鼓励学生积极参加运动项目,体育馆这里一直都是学校热门场地。
往日里人来人往,脚步声和嘈杂声似乎不曾停过。
哪怕是放了学以后,这里也会有学生训练。
现在学校放了长假,又是周末,校篮球队那群人不需要过来参加训练,到处都透着安静的气息。
风在回音廊里盘旋,游泳馆里流水连连。
泳池干净整洁,回音将脚步声拉长,除此之外,再无人闯入。
泳池边的休息椅上有条灰色的速干毛巾,凌乱地躺在椅子上。乔希定住皱了下眉,不想玩找人的游戏。
“梁砚西。”
“梁砚西?”
空阔的空间将她声音拖出长长的尾音,但没人给出回应。
乔希不想喊了,解锁手机给梁砚西打电话,铃声震动,就在第二道铃声响起的时候,眼前蓝色池水突然波动。
有个人影从蓝色水底钻出,带起巨浪和水花。
梁砚西的头发、眉毛和浓密的睫毛上全沾着水珠,水珠顺着地心引力一滴滴坠落,顺着皮肤肌理滚动,再沉浸入池水。
乔希靠近池边,被梁砚西水中扑腾溅湿一片小腿,水珠顺着光洁的肌肤往下坠落,湿漉漉的感受很不好。
她脸色严肃。
“非要在水底吓人。”
梁砚西抓了把蓝色的发,扯下护目镜后视野清明,游过来双手撑在池边。
池中水在晃动,少年光着上半身,和平时穿着衣服的状态不同,薄肌上弥漫着一层水汽。
他好笑地轻哼了声,利落的下颚抬起,戾气的五官被水雾柔和,他懒懒散散的样子,声音清冽:“闭气呢。”
“没听见你叫我。”
两人之间的视线距离有些远。
梁砚西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看着没有要从水里起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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