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春漪: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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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映,立刻转身又回了谢府。

    顾玉映看向容玠,“朝堂上的事,我都听说了。谢老太师已经认定你偏袒苏妙漪,你说什么都别无用处,与其在这儿耗费时间和精力,不如去做些其他事。谢老太师,交给我。”

    容玠眸光暗沉,“只怕就是先生来,也未必能劝得动他。”

    这种话,顾玉映自幼便听得多了。

    “你怎知我不如我爹?”

    她问道。

    话音既落,谢家的仆役推门而出,看了一眼容玠,才走到顾玉映面前,“顾娘子,老太爷请您进去。”

    顾玉映颔首,收伞进了谢府。

    看着谢府的门重新阖上,容玠攥了攥手,转身离开。

    “公子,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遮云将容玠送上了马车。

    “去查,谁找来的谢墉。”

    李徵说,谢墉多半也是楼岳和其党羽的手笔,可他不信。当年因祖父之死,谢墉将楼家视为寇仇。所以,或许还有旁的人特意找到了他,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容玠目光沉沉地想着,刚要放下车帘,忽然就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在雨中狂奔,从谢府门外飞快地经过,甚至还摔了一跤,又立刻爬起来。

    “那不是知微堂一部的探首吗?”

    遮云惊讶地认出了那人。

    容玠的心跳忽然失速,声音也不太对劲,“叫他过来……”

    遮云连忙跑了过去。

    那内探探首一看见容玠,当即脸色发白地冲了过来,“容相!容相,你救救我们东家吧……宫中刚刚下了旨,明日要将东家……处斩于闹市!”

    “咔嚓。”

    容玠手掌下的车驾骤然崩开了一道裂缝。

    ***

    圣旨传到刑部大牢时,无所事事的狱卒们正端着凳子在苏妙漪的囚室外排排坐,听苏妙漪说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没登在知微小报上的新闻。

    听到圣旨后,狱卒们都大吃一惊,恨不得从宣旨的內侍手中将圣旨抢过来,辨一辨真假。

    “大胆,一个个都不要命了是吧?!”

    內侍怒斥了一声,随即丢下一句“好好准备断头饭”,便扬长而去。

    狱卒们面面相觑,眼里皆是错愕,再看向囚室内怔怔坐着的苏妙漪时,错愕变成了惋惜。

    “苏老板……”

    有人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你先别怕……容相,容相和李大人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此话一出,其余狱卒也纷纷附和。

    苏妙漪从最初的懵然里慢慢缓过神来。她看向囚室外的狱卒们,张了张唇,“……有酒吗?”

    狱卒愣了愣,当即应了一声。

    苏妙漪收回视线。

    下一刻,囚室外便传来狱卒们见了救星似的声音,“容相!”

    苏妙漪一怔,转过头,只见容玠已经站在了囚室外,眸光晦暗地看着她。

    狱卒已经飞快地过来打开了囚室的门,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容玠走进囚室。

    苏妙漪率先移开视线,回到桌边替他斟了一盏茶,“玉映今日来过了,特意给我带了些好茶,你尝尝?”

    “……”

    “若是不想喝茶,我向他们讨了一壶酒……”

    容玠径直走到苏妙漪身前,握紧了她的手,阻止了她摩挲茶盏的动作,随后眼眸微垂,定定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苏妙漪面上的轻松逐渐淡去。

    不知过了多久,容玠才动了动唇,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今夜子时,我会来带你走。”

    苏妙漪的心头骤然一沉,“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容玠沉默片刻,“今日朝堂上,谢老太师领着百官以死谏诤。”

    “谢老太师?”

    苏妙漪微微睁大了眼,“你说的是,谢墉?”

    容玠颔首。

    苏妙漪怔住。

    难怪,难怪容玠会被逼到劫狱这步田地……

    原来要她死的人竟然是这位老太师。

    “谢墉常年不在京城,久居山中,不问世事。你猜,是何人将山下的见闻透露给他,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楼岳?”

    容玠看着她,“是刘喜。”

    苏妙漪面上闪过一丝意外,“刘喜?”

    忽地想起什么,她恍然大悟,“是因为刘其名,他与我结了仇。”

    “刘其名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

    “因为我。”

    容玠往囚室外看了一眼,随即在苏妙漪身边坐下,手仍紧紧地攥着她,“那日查抄楼府,楼岳告诉我,当年将那份罢相诏令传得满城皆知的人,不是他,而是刘喜。”

    苏妙漪忍不住站起了身,皱眉,“你说过,梦溪斋的丁未明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会不会是楼岳的攻心计,故意利用刘喜挑拨你和端王之间的关系……”

    “我与你想得一样。可如果只是攻心计,刘喜便不会如此。他定是生怕我继续追查,将矫诏案这把火烧到他身上,才会在你这件事上,先下手为强……”

    说到这儿,容玠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他闭了闭眼,“罢了,刘喜究竟是不是罪魁祸首,我不想再计较了。”

    苏妙漪怔了怔,看向容玠,“……这并非你行事的风格。”

    容玠低垂了眼,目光落在与苏妙漪相握的手上,“圣上下了罪己诏,祖父和父亲沉冤得雪,这已经够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再失去你。”

    苏妙漪眼睫一颤,“我是死囚,你若劫走我,也是死罪。你我二人,余生便只能像世叔一样,改名换姓,东躲西藏……”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容玠,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这话像是在问容玠,又像是在问自己。

    容玠握着她的手一紧。

    其实除了劫狱,除了带苏妙漪走,他或许还有其他法子,可以争个头破血流,可以斗个不死不休,让他们都能在汴京城留下来。

    但……为了什么呢?

    凭容家如今的实力,他今夜悄无声息地带走苏妙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从此他们避世隐居,无忧无虑,余生不闻窗外事,再也不会在生死边缘游走。

    离开,可以毫发无伤。

    留下,却要付出很多代价。

    所以他思考的问题变成了——

    拼死拼活的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某一个人的皇位,为了这摇摇欲坠的王朝,为了天下万民的福祉?

    有意义吗?

    终于,容玠动了动唇,嗓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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