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当太后[清穿]: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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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要等礼部选定良辰。

    这段她需要等待备嫁的日子,就是顺治和董鄂氏相好的最好时机,若当真如同历史上一般,他对董鄂氏付诸真心,那她便不用在犹豫。

    但若是他待董鄂氏并没有什么特别,依旧愿意爱重她,那她——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改变这段历史。

    那传说中一代帝王的倾心痴情,她承认,她馋了。

    第29章

    北五所。

    跟着嬷嬷们练习了一天礼仪规矩的秀女们累得腰酸背痛方才可以休息,大部分秀女都赶紧回房去歇着,也有寥寥数人还停留在院子里。

    董鄂婉瑜看着早上大门紧闭,如今却是空荡荡的一间屋子,半晌未动。

    “姐姐羡慕了?”

    董鄂婉心嗤笑一声,“你不会真的心高到想跟真凤凰相比吧?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等册封之后,任凭你费尽心机争来多少宠爱,在她面前依旧得卑躬屈膝。”

    董鄂婉瑜握紧了手心。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后位必然是属于科尔沁的,而她以前也从未想过要与未来皇后争锋——

    因为没必要。

    她自诩看清时局,认定了顺治忌惮科尔沁之心甚重,他既然废了一个科尔沁的皇后,就断不会对另外一个科尔沁的皇后有多爱重。

    可复选的经历以及眼前这空荡荡的屋子都告诉她,她错了。

    顺治非但没有因为新后出身科尔沁而忌惮她,反而无时无刻不在向天下昭示着他对这位未来皇后的满意和看重。

    也不知如今那位静妃娘娘的心情如何,是否也如她一般,无法安眠。

    静妃跪在观音像前,却没有念经,只是愣愣的发呆。

    宫女三丹进来点灯之时见她如此,低声劝道:“主子,地上凉,您还是起来坐着吧。”

    三丹的半张脸被白纱遮挡,看起来分外的诡异。

    静妃没有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观音像,也不知道是在跟三丹说话,还是在向菩萨诉说:“你说,为什么他会对她那么好呢?”

    三丹没有回答,静妃也不在意,继续念叨着:“她长得没有我好看,气度也不如我,脑子也没我好使,也就占着一个看起来更好亲近罢了,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呢?”

    “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啊,他为什么会喜欢那么平庸的人呢?你说,他是不是装的,就像是设好了陷阱的猎人,等小白兔掉进去之后,在一点一点的把她生吞活剥了?”

    “主子!”

    三丹终于忍不住开口,“事到如今,您就别再管他们如何了,您这样除了折磨自己,还有什么用处呢?”

    静妃收回看向观音像的目光,转头看向三丹,她的眼神空洞洞的,声音悲切,却不见一丝泪光。

    “因为我不懂啊,不懂他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残忍!我原来还能骗自己,只当是因为我出身科尔沁叫他厌恶了,可现在呢,他将乌仁图娅捧到了天上去,又哪有丝毫在意她也是科尔沁的女人!”

    “那是因为她仁善!”

    三丹却是红了眼眶,冷着声音说道,“她为了她的侍女敢与侍卫对峙,她还在地动之时舍身救下了三阿哥,而你呢,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又对皇阿哥们做了什么!主子,皇上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

    “你恨我,你果然恨我,哈哈哈——”

    静妃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还敢说你不在乎这张脸!你就是在乎,你想留着你的脸去勾引他,你想当他的妃子!”

    三丹闭了闭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消失在白纱之中。

    “主子,您真的疯了,”三丹放下手中的蜡烛,往门外走去,“您要是能一直这么疯下去,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再出去害别人了。至于奴才,奴才会一直在这儿陪着您的,奴才会让您明白,您错了。”

    说罢,她反手关上了门,将静妃的笑声关在了门内。

    周围伺候的宫女们早就躲得老远,高照的艳阳却难以温暖庭院的凄凉。

    她已经陪着静妃在这里呆了三年了,眼看着静妃从一开始的大吵大闹到几欲轻生再到如今时而平静时而疯癫。

    她们仿佛已经一起走过了一生,可如今,她不过双十年华,而静妃比她还要小上一岁。

    未来还有数十年的孤寂时光,她此生已毁,便陪着毁了她的人,永远留在这里吧。

    ……

    慈宁宫表面上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背后,却依旧暗潮涌动。

    闹够了也哭够了的孔四贞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痴痴的看着手腕上的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发呆。

    这镯子代表的是一段尘封的往事,亦应该是她本该有的未来——

    十年前,她的爹娘曾经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对象是她爹爹手下的大将孙龙的儿子孙延龄,而这个翡翠玉镯,正是文定之物。

    她虽父母双亡,但婚约尤在,如今听闻她要参加这次选秀,孙延龄忍不住偷偷进京,并假托她姨母之名将她请到宫外,只为见她一面,当面询问她是否想要解除婚约。

    孙延龄比她要大上五岁,若是寻常,早该娶妻生子了,但为了与她的婚约,硬生生的等了许多年,可却并未因此强求于她,只是温和的对她这样说:

    “你我虽有父母之命,但却从未宣之于众,如今格格若是有更好的选择,延龄愿以兄长之名送嫁;若格格愿意下降,延龄已备好鸿雁双鹿,家中的葡萄藤业已爬满了秋千架。”

    小的时候,她爹爹曾经亲手为她搭过一个秋千,是她最喜欢的玩具,她跟孙延龄的初次相见,便是在那里。

    正值盛夏,她坐在秋千上,抱怨着太阳太晒,而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少年,打开手中的折扇帮她挡住阳光,微笑着对她说:“我在家里种了葡萄藤,等它们爬满了架子,我便在下面搭一个秋千给你,保证又凉快又好看。”

    然而葡萄架下的秋千尚未搭好,他们的父亲皆战死沙场,母亲也跟着离去。

    她进了宫,成了太后的义女,而他却投笔从戎,去了他自小便不愿意去的军营。

    这些年来,她偶尔也曾听过他的消息,知道他承袭了亡父的职位,做了拖沙喇哈番,上过战场,如今军中亦是小有威名,只是迟迟未曾婚配。

    未曾见到他之前,她虽然记得这段婚约,但并没有什么期待,也曾经想过既然无人知晓,那便只当不存在好了,反正有太后在,她定会有个好归宿。

    可对上他那双熟悉的得双眸后,少时的回忆突然全都涌了出来。

    他虽再不似少时一身书卷气,而是带着几分肃杀之意,但他看着她的眼神一如当年的温和包容,叫她忍不住想哭。

    最终,她哭倒在他的怀里,大声的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才想起来来找她,他任由她捶打,却只是柔声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几年过的多么辛苦,曾经在他爹爹的鞭子下都非要读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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