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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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处小却精致的暗室。

    穆宏才穿了一身深红色的袍子,广袖上用金纹线绣了只咆哮的虎头,见人来了,爽朗地笑道:“江大人,这地方您可满意?”

    江懿不动声色地将这暗室环视一周:“没想到贵府还有这处宝地,当真算得上是别有洞天。”

    “当大官的人讲话就是不一样。”

    穆宏才搓着手笑了笑,向那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微微鞠了一躬退后,一个面上蒙着薄纱的女人从他身后走上前,笑着行了一礼。

    雕花木门在那个女子身后「砰」地一声关上,江懿蹙眉看向穆宏才:“穆县令这是何意?”

    “说了不会让江大人太冷清,这是下官一些小小的诚意……”穆宏才将他面前的酒杯满上,“美酒配美人,当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事。”

    江懿抬手接过酒盏,道了声谢。桌上摆着的烛盏被那女子点燃,终于照亮了这昏沉的小室。

    这座小室不大,摆了这张实木桌后最多能容下七八个人,如今室中仅有三人,倒显得开阔了不少。

    江懿坐在桌边的主座上,正对着他的是一尊观世音菩萨像。

    那菩萨不知用什么石头雕刻而成,纹理间隐隐透着玉般的光泽。

    整座塑像与成年男子差不多高,右手拿净瓶,左手扶着柳枝,双目微阖,慈悲地俯瞰众生万物。

    右手拿净瓶?

    江懿有些疑惑,甚至于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

    菩萨不是左手拿净瓶么?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穆宏才又开口道:“江大人,这酒入口甘醇,保准让你回味无穷。”

    这是在催他喝酒了。

    “我酒量一般……”江懿笑道,“怕会醉得太快,扫了穆县令的兴致。”

    穆宏才摆摆手:“哪里的话,江大人愿与下官同桌喝酒,下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扫兴呢?”

    江懿看着他这态度,知道自己是非喝酒不可了。

    他抬手端起酒杯抵在唇边,宽大的袖袍遮在手前,恰巧挡住了杯子。

    酒液从唇边流下,在衣服的布料上氤氲开一片深色。

    江懿向穆县令亮了下杯底:“一杯足矣,多了真的承受不住。”

    “哪里的话。”

    穆宏才不顾他的劝阻,又将那酒杯满上了。

    江懿眸中掠过一道不快。

    这穆宏才真是胆大包天。

    看起来今日发现裴向云不在后他是一点都不想装了,明摆着要将自己灌醉了不做好事。

    旁边那站着的女子也并非来做美人灯的,添菜端酒十分殷切。

    只不过她布的菜江懿一口没动罢了。

    “江大人,是饭菜不合您口味吗?”穆宏才道,“没怎么见您动筷子,您要是不满意就提,下官要他们重新做。”

    “别折腾下人了。”

    江懿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向他:“我在燕都时便早有耳闻,说穆县令年纪轻轻便是进士出身,不愿在燕都为官,而是回了自己的家乡做县令。”

    穆宏才愣了下,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及这件事:“江大人谬赞,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何与江大人相比?”

    “穆县令太过自谦,如何算不上青年才俊?”江懿道,“光喝酒倒也无趣,我们两人确乎有些冷清了,穆县令可愿以行酒令助助兴??”

    “什么?”

    穆宏才抹了抹额头,笑容有些勉强:“江大人方才说……”

    “我说穆县令是否愿行酒令助助兴。”

    江懿善解人意道:“兴许是我刚刚说的声音太小,穆县令没听清。”

    穆宏才干咳两声:“既然是下官邀江大人来赴宴,那下官自然奉陪到底。”

    江懿主动将酒杯往女子手旁推了推,示意她将酒斟满:“此处空间太小,不方便行通令,我与穆县令行雅令可好?”

    穆宏才此时方才明白他刚刚忽然提起自己的进士出身是什么意思,登时细密的冷汗布满了额头。

    “江大人,下官忽然……”

    “哦?”

    江懿支着脸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一双桃花眼在烛光下显得水波潋滟:“穆县令不会是怕输,要食言了?”

    “怎么会。”

    穆宏才避开他的目光,歇了离席的想法:“说了要陪江大人尽兴,那自然是要尽兴的。”

    “如此甚好……”江懿道,“那便行飞花令吧,这个简单,穆县令觉得如何?”

    穆宏才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点头附和。

    江懿笑盈盈地看着他,似乎没注意到他面上的慌张与坐立难安,慢条斯理道:“今日摆了酒席,那就取酒一字作为题目,穆县令先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我一拳打死调休!!

    第66章

    穆宏才清了清嗓子:“那下官便献丑了。东坡居士的「酒困路长唯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

    “曹孟德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江懿轻声道,“请……”

    穆宏才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小眼眯成条缝,支吾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猛地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江懿目光落在一边放着的酒瓶上。

    桌上摆了两个酒瓶,其中一个似乎用了类似釉下彩的烧制方式,染了一层淡青色的花纹,而另一个则是素净的白瓷瓶,其上没有任何花纹。

    一边候着的女子用彩釉给江懿倒酒,而给穆宏才倒的却是那白瓷瓶中的。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带着些许歉意地向穆宏才笑了下:“穆县令感觉可好?”

    穆宏才涨红了一张脸,半晌后摆摆手,强撑道:“哪里的话,愿赌服输。”

    “那我们继续?”

    江懿装作没听见他心里打的算盘,笑容里仍带着几分人畜无害:“若穆县令不喜欢,那我们便换其他的。”

    其他的?

    穆宏才听见这三个字时心中骤然发凉。

    应付个飞花令都应付不来,谈何再玩其他的?说不准连题目都听不明白。

    他干咳几声,定了定神,望向对面坐着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毕竟从未见过真人,这少年丞相的名号其中究竟几分假几分真,谁也说不准。伤仲永的故事人人知晓,万一应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呢?

    穆宏才放在桌下的手心微微出汗,在心中痛骂那个负责接头的人没将情况说明白。

    更何况那人强调以拉拢为主,不许他轻易对江懿动手,不然他早就将这文弱书生趁着月黑风高给埋了。

    “穆县令?”

    带着笑意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他猛地抬头:“啊?”

    “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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