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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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道:“别说话……”

    “我……我得说,我必须要说。”

    裴向云现下却执拗得很,非要带着那可怖的喘息声将话说完。

    他的手紧紧地扯着江懿的衣袖,唇角向外慢慢溢着血:“师父……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自私了,是我的错,你别出事……求你,千万别有事……”

    江懿蹙眉:“你在说什么?”

    “我……”

    裴向云忽地痛苦地闭上眼,五官皱了起来,身子下意识地要蜷成一团,似乎这样便能少难受一些。

    他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了。

    分明被人伤到的是胸口,可太阳穴却一直「突突」地跳着,针扎一样细密地又酸又疼。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他不受控制地又呕出一口黑血,靠在江懿怀中不住地颤抖着。

    好痛啊……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这个想法让他无比恐惧,鼻尖一酸,近乎仓惶地落了泪。

    裴向云想过自己或许会死在陇西的战场上,或许会作为被铲除的异己死在乌斯地牢中,却从未想过会以如此草率的方式死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地界。

    当真可笑……

    “别说话了……”江懿低声道,“撑住,一会儿带你去找大夫。”

    他说着抬起头,眸中染上一层冷意,静静地看向穆宏才。

    穆宏才捧着那只受伤的手在地上蛆虫般扭来扭去,将脸上的伪装悉数蹭掉了,露出了与「穆宏才」多了几分差别的真实面容来。

    江懿端详了他半晌,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于是轻轻踩上了穆宏才那只受了伤的手。

    穆宏才的手原本正悄悄要往怀中探去,像是要去摸他那枚信哨,此刻杀猪似的哭嚎起来,趴在地上给江懿「砰砰」磕了两个头:“江大人,江大人,是我鬼迷心窍,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吧!疼,疼啊!”

    江懿轻笑了一声,听在穆宏才耳中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方才想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江懿拽着穆宏才披散下来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现在想起来求饶了?”

    穆宏才长着嘴,声音都喊哑了:“我……”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江懿看着那张肥肿的脸,眉眼间的寒意更甚:“若是他死了,你也跟着陪葬。”

    穆宏才原本正和脱了水的鱼般大张着嘴喘气,听见他这话后却扭曲着五官笑了起来。

    “江大人……”他用嘶哑的声音道,“原来你也并非真的无欲无求,我就说……难怪,难怪啊。”

    江懿拽着他的头发向后扳去:“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告诉我你身后到底是谁。”

    穆宏才的脖子向后弯曲了一个巨大的弧度,让他觉得喉管要被生生折断了:“那……那少年也是乌斯人,你却,却将他留在身边,你若没有揣着别的心思,又怎会容他好好活着?”

    江懿心中蓦地一紧,决心不再和他废话:“你背后的人是谁?说话!”

    穆宏才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却一会儿啜泣一会儿疯癫地大笑了起来:“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我……”

    他的双目蓦地瞪大,眼珠向上翻,眼白处布满了红血丝。

    “我,我……”

    穆宏才的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右眼越睁越大,模样十分骇人。江懿迟疑半晌,松开了拽着他头发的手。

    男人肥胖的身体轰然倒在地上,涎水从大张着的嘴中流出,一条纤细的黑影缓缓从他眼窝中探出头来。

    又是蛊虫……

    江懿心中一沉,手起刀落将那蛊虫斩断,再去探穆宏才的鼻息,发现他已然没气了。

    这也是被蛊虫控制的人。

    刀刃上的血滴在地上,江懿缓缓直起身,眸中多了几分冷峻。

    那个「大人」究竟是谁?

    裴向云忽地在身后囫囵咳喘了一会儿,他这才将思绪收拢回来,正要去看看那狼崽子伤势如何,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

    书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李佑川踉跄着冲了进来,第一眼便看见了江懿,登时长舒一口气:“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无妨……”江懿道,“大夫来了吗?”

    “来了。”

    李佑川愣了下,旋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少爷你是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手臂上那处伤口已经结了痂,想来是不算严重的。

    他面不改色道:“不是我受伤,是裴向云。他伤得很重,需要尽快处理。”

    李佑川有些为难地看了眼身后,低声道:“少爷,大夫在楼下呢,剩下的人都去将那些私兵控制住了,裴向云他……”

    江懿了然:“我背他下去。”

    他说着便转身走到裴向云身前,将狼崽子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少年的发育基本成型,长手长脚的,骨架又大,着实算不上好背。

    江懿肩上那处被箭矢破开的创口还没好利索,蓦地痛了下。

    他微蹙着眉,一步步将裴向云从书房中背了出去。

    昔日精力旺盛的狼崽子此刻安静得不像话,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们两人间……似乎也许久未曾这样宁和地相处过了。

    江懿微微有些失神,不知怎的又从尘封的记忆中寻出了一段陈年往事。

    那会儿也是如此般的寒冬,陇西地面上雪化作的水结了冰,踩在上面滑得很。

    他答应了要送临村私塾的夫子自己誊抄的《道德经》,于是带着狼崽子一同去了。

    那日天黑得早,两人回来时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马不巧又受了惊,将他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自己向着黑夜深处跑去。

    他的头磕在一处冰凌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只能听见一向稳重的少年伏在身边惊慌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江懿原本以为师徒二人时运不济,只能被这不通情面的风雪生生困死,可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陇西营帐之中,手还被人紧紧握着。

    他侧过脸,便看见裴向云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却还拽着他的手不放,似乎生怕老师消失一样。

    后来江懿听军营的人说,那夜是裴向云将自己背回来的。

    八里开外的雪原,少年全凭一口气死撑着,到了军营时才彻底脱了力,踉跄着扑倒在地上。

    纵然平日军营中的人对他颇有微词,可此刻却七手八脚地将人从雪地中架了起来,这才发现他的眼睫上全是小冰碴子,险些将上下眼皮粘起来,嘴唇冻得发紫,手指僵硬如木棍般不能屈伸,让人疑心敲一下便能断做两节。

    可他背上的江懿手被焐在怀里一路,仍是温热的。除了额上磕到的那块伤以外,全身上下晚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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