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松逐鹤: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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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咬唇,即使隋瑛话语里没有任何斥责之意,他还是无法面对,背过身去。他是个残忍的人,隋瑛看出了他这样的一面,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这样一面。

    “晚儿。”隋瑛掰了掰他的肩膀。

    林清不堪回身,仿佛身后是一场审判,尽管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的确牺牲了少数人,可他给了东州一个太平。

    若说有罪,他在诏狱里也还清了。

    他不听隋瑛的呼唤,拄着拐杖仓皇离开。隋瑛在身后拉他,沒省着力气,叫林清一个趔趄,摔了个结实。

    “你!”林清恨恨回首,“耍什么酒疯!”

    “你为什么要逃避?”隋瑛把林清提起,摁在了墙上。

    “你放开我。”肩胛骨在墙上磨得很痛,林清奋力地推开隋瑛,可隋瑛却丝毫不动。

    “你看,你气性这么大,叫我如何安心接你回京。”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林清心里便来了气。

    “是,我现在不过是你养的一只鸟儿,去哪里都由不得自己。今日养在这南明峰上,明日又想把我养到哪里去?”

    “你明知道我只是担忧你。”

    “日日担忧,你此生怕是无法睡个安生觉了!”林清挣扎着,可他很快没了力气,只见面前的隋瑛眼中露出大片的悲伤神色。

    “你为何不信我,却也不懂我呢?”隋瑛自嘲般摇了摇头,“我就是付出我这条命,你怕也是不会领情。”

    林清被这目光灼伤,他难过地低下了头。他是一只骄傲的、自由的鸟儿。没人能束缚住他,除非他愿意自己进入那片山。

    可他现下还有太多未完成的事。

    “我不懂你?你又何曾对我全然坦白过?既然你早知道东州背后之人是我,你便是调查过我和徐无眠,你还调查过我和谁了?你分明是不相信我。”

    “纵使我的确有过怀疑,却从未减少一分一毫对你的感情!”

    “感情?”林清冷笑,“依托感情能做什么事?不,我错了,依托感情能做的事多了!你不也是把我从圣上那里求出来了吗?好一个君臣情谊,能让皇帝放了叛臣之子。隋遇安,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隋瑛面容一凛,冷声问:“你知道什么?”

    “张邈说林可言是真的反了,我问你,是不是?”

    隋瑛兀地松开林清,咬牙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心里清楚的很,但你不会对我说!你在怕什么?我已在这山中待了七八个月,不闻窗外事,你还不肯接我回京?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隋瑛转身,“我并不害怕什么。”

    “你真不会说谎。”林清悲哀地摇头,“我根本不想问你。”

    说罢,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离开。隋瑛转头,望着环廊下他渐远的身影,心底涌上阵阵苦涩。

    就算知道了真相如何?你还要报仇吗?你找谁报仇?

    皇帝吗?

    今日有一双膝盖能把你求回来,他日还能用什么去求?

    隋瑛既难过又愤怒,却也是无助,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廊柱上,霎时骨节鲜红,留下一团血印。心中块垒无计可消,他再次走进屋内,自顾自地灌起酒来。

    夜里,他醉醺醺地推开偏房门,看着床上面墙而睡的林清。

    他的确是把他养在这里,或者说,他把他关在了这里,大半年,以疗养的名义,他把他放在了南明峰,又以保护他的名义,在山林间安排了重重护卫。

    不让人进去,也不让人出来。

    林清好几回隐约表示想要回京,可他都当作没听见,糊弄过去了。又或是,他说他还需要养一养,京内空气污浊,怕是又污染了他。

    他尽可能地给他一切,却无视他真正的需求。

    他掀开棉被,睡在了林清旁边,侧身从身后环抱住了他。可怀中人并不想让他如意,挪动身体,挣开了他的怀抱。

    绕是脾气再好,隋瑛心中也是生出一股无名火来,且他酒过三巡,智早已飞了大半。他一把把林清扯进怀里,叫人在他胸膛上撞了满怀,林清起先是挣扎,后来被隋瑛束缚住了手腕子,便用胳膊肘抵挡他。

    “好,你是有力气了,有了力气,第一个对付的却是我!”隋瑛还是第一次动了真怒。

    “对付别人又被你说道?哈,你的意思,我就只能任人欺辱了?”

    “我何时欺辱过你?就连抱你也是欺辱你?”

    “倘若我不愿意你抱,你硬要抱,这就是欺辱。”

    “你放开我!”林清拼命地扭动,想从隋瑛的禁锢中逃脱出来。隋瑛瞧见他眼中全是怒火,还有怨怼,甚至还有嫌恶,他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你我是什么关系?别说你的身子,就是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我自然想抱就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那一双手腕便从心口到了头顶,林清吃痛,抬起头咬在隋瑛手臂上。他咬得狠,隋瑛不顾疼痛,三俩下扒了他的睡袍,抽出腰带绑住了他的手,再去捏他的两颊,生生地叫他张了嘴。

    林清被人捏着脸,已是痛得两眼发晕。他意识到自己又唤出了隋瑛的那一面,且现在,这人还是个酒蒙子。

    可是已经晚了。

    他被全然打开,承受爱恨交织的攻势,如火如荼。他想起春日时在路边见过的一丛牡丹,那时牡丹尚未开放,可有人觉得,这花儿开了才明朗,于是便用手指搅扰花蕊,揉搓一番,再拨开花瓣,叫他不情不愿地绽放。

    可那样的花儿开不持久,很快便垂头丧气,偃旗息鼓了。

    可人却不愿意,于是又摘一朵,梅开二度。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脚尖踩在屋顶上,不情不愿地晃动。他又觉得,热浪滚滚从人鼻息而来,好似还在几个月前的夏日。他又感受到,冰凉的膝盖无限地靠近脸,就像一根尚未枯干的枝桠,弯曲成合适的角度。

    起先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痛,却又绵延成熟悉的快意。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却又觉得陌生。因为往日是纯粹的温柔,如今却掺杂怒火,带有故意让他痛苦的愤懑。

    于是他看不明白了。

    他开始哽咽,而后便是小声啜泣,到最后,当他终于没有声音时,怒火才逐渐停息。

    南明峰上恢复寂静。

    有人轻轻吻干了他脸上的泪水,匍匐在他身上,怀揣长久的忧虑和疲倦深深睡去了。

    第99章 第九十八章 他回来了

    林清的手被绑了一夜, 第二日被解下来时,已经红痕累累。

    隋瑛给他揉了很久,可他一整天都无法下床, 他痛的不知这一处。

    可他变得听话很多,隋瑛给他喂药,他便喝药, 隋瑛给他沐浴,他便任其动作,隋瑛夜里抱他,他也不再挣扎。

    隋瑛当然很愧疚,当他醒来的那一刻, 见自己身下人如同一朵被风霜打烂的荷花,白惨惨的,水淋淋的,他便知道这人怕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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