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冰: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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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她小日子何时来何时走,常来请平安脉的郑太医一清二楚,裴芸扯不得谎,只得如实答他,“前两日刚干净……”

    裴芸吊着一颗心,甚至已然准备好,却只听太子低低“嗯”了一声。

    她等了好一会儿,没再等来任何动静。

    太子似是睡了。

    裴芸面朝里翻了个身,忍不住在心下犯嘀咕,既得只是来歇息,怎的就不回他的澄华殿去。

    次日裴芸醒来时,身侧已然空空如也,太子从来比她起得早,只今日恰巧是休沐日,他就算回来也不必早朝。

    裴芸换下一身寝衣,透过半敞的窗扇,见太子正抱着谌儿站在院中,谌儿肉嘟嘟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朵粉嫩娇艳的海棠花。

    打上回太子问她想在院中种什么后,过了几日,盛喜就又带着几个小内侍,一下种下了七八种花木,由春至冬,一年四季的时令花儿都有。

    看着父子俩对着花圃而立,裴芸隐隐约约记起,而今种着海棠的位置似乎在前世种了一株桃花。

    且那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在庆贞二十六年,即后年春突然出现。

    前世的庆贞二十五年,是裴芸最绝望晦暗的一年。

    先是谌儿的夭折,然后是她兄长战死沙场,卧病的母亲受不住打击,亦跟着撒手人寰。

    一年内接连失去了三个亲人,裴芸一度病倒,曾郁郁寡欢了好一段时日,直到某一天,书墨推开窗,欲让她透透气,却有一片娇艳的粉猝不及防撞入她的眼眸。

    她还是很喜欢桃花的,因得在苍州时,那她常和妹妹裴薇去小住的庄子里,就有一株几十年的桃花树。

    琳琅殿这株桃花远没有庄子上那株来得大,可也是因着它,裴芸想起昔日美好的岁月,唇间久违地扬起淡淡笑意。

    从略有些久远的记忆中收回思绪,裴芸沉默片刻,转身在妆台前坐下。

    梳妆时,就听书墨道:“殿下今早一起来,就去了砚池殿看大皇孙,回来后,见三皇孙醒了,便抱着在院中溜达,还未用过早膳呢。”

    裴芸没吭声,她晓得,书墨这话里多少有赞许太子的意思,可她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他作为父亲,平素忙碌不能陪在身边也就罢了,可既然回来了,多关切一些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自内殿出来,太子已抱着谌儿坐在了桌前,桌上摆着御膳房才派人送来的早膳。

    待裴芸坐下,太子道:“今日十六叔会带着他那王妃进宫谢恩,当也会去高贵妃那厢,孤欲见一见十六叔,太子妃可也要一道前去?”

    太子既然发了话,裴芸也没有不去的道理,幸得她对高贵妃颇有好感,去她宫里也不至于厌烦,便颔首道:“臣妾同殿下一道去。”

    膳后,太子将怀中的谌儿交给乳娘,带着裴芸往高贵妃的永安宫而去。

    由宫人领着入了殿,裴芸才发觉诚王妃也在,乍一见得太子,诚王妃似有些意外,赶忙往太子身后看了一眼。

    见得儿媳露出这般反应,高贵妃登时心领神会,笑道:“太子回来得可是突然,今早本宫听闻太子回宫,还以为秩儿也一道回来了呢。我家秩儿是个不成器的,打小在耕拙轩念书,便让先生们万分头疼,此番跟着太子外出,可有给太子添麻烦?”

    “并不曾,四弟聪慧,虽是头一回出京办差,对诸事尚且陌生,但一点便通,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

    高贵妃见太子神色认真地说出这话,心下一喜,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是盼望儿子有所长进,她也知此番诚王跟着一道,是太子所提,不由道:“让太子费心了。”

    说话间,就听外头通传,道雍王和雍王妃来了。

    想是从庆贞帝的御书房过来的。

    裴芸向外望去,便见乌兰公主身侧,一人由侍从推着朝主殿而来。

    那人虽五官俊逸,但面容沉肃,周身透着一股令人不敢随意靠近的冷意。

    他坐在一类似素舆的椅上,但那比作为战车的素舆简约许多,底下两个轮子可由人推动前行,这是庆贞帝特命匠人为雍王所制,极适合腿脚不便的雍王出行。

    可纵然这推椅再方便,但至丹墀处到底是上不去了。

    那侍从显然是伺候雍王多年的老人了,将车推至丹墀处,就熟稔地扶着雍王起身,雍王能站立,但根本站不稳,不过四五步台阶,他走得十分艰难,走到最后一阶时,身子猛地一晃。

    乌兰公主下意识要去搀扶,不想雍王似是察觉到她的意图,冰冷锐利的眸光骤然扫去,吓得乌兰公主身子一僵,只得将手收了回来,站在一旁,看着雍王被侍从扶着重新坐在了推椅上。

    入了殿内,乌兰公主即如今的雍王妃,低身同太子及高贵妃施礼。

    雍王不便起身,只能坐着见礼。

    高贵妃笑意盈盈,亲自上前托起乌兰公主,“不必多礼,往后都是一家人了。”

    太子亦冲雍王雍王妃颔首,恭敬唤道:“十六叔,十六婶。”

    随意唠了几句家常,太子便与雍王一道去了院子里说话,留下一屋子女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毕竟诚王妃性子赧然,裴芸嫁入东宫多年又养成了不爱多言的性子,而乌兰公主远嫁而来,与殿内几人又不熟悉,自也无话可说,只能和裴芸她们一样,时不时答高贵妃两句话。

    正当裴芸觉有些无聊之际,随意向外一瞥,就见一内侍疾步入了永安宫。

    他一副激动难抑的模样,见了太子,忙上前禀了什么,裴芸心有所觉,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尤是太子闻言折首朝她看来时,她一下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太子回头对着那内侍道了两句,那内侍转而向殿内奔来,跪在了裴芸跟前。

    “太子妃娘娘,大喜啊,十日前,镇国公大败本欲偷袭的骋族,骋族元气大伤,落荒而逃,被乘胜追击的镇国公逼得不得不献上降书,陛下龙颜大悦,命镇国公班师回京,以受封赏。”

    殿内众人闻言,纷纷同她贺喜。

    裴芸的确欣喜。

    虽得同样的事已然经历过一次,但即便再听一遍,裴芸仍抑制不了心底的澎湃。

    旁人不知,那不仅仅只是兄长大胜凯旋的喜悦。

    继谌儿、母亲、妹妹之后,她又要见着前世再无可能相见的兄长了。

    或也因着高兴,就连这晚太子说要在琳琅殿留宿,裴芸也未太过抵触。

    沐浴时,书砚还特意将昨日那件寝衣拿出来,今早裴芸换下后,她忙让人去洗,那寝衣单薄,今儿日头又好,很快便干了。

    她想的便是让她家娘娘今晚再穿上。

    昨儿她可看得清晰,太子殿下瞧见娘娘这一身胭红的,还真看愣了神。

    裴芸不知书砚心思,也未多想,衣裳做了便是要穿的,穿什么都一样,何况她也很是钟意这一件。

    退了宫人后,太子看向床头的小灯,问道:“今夜可要熄灯?昨日孤回来,见你并未留灯。”

    裴芸笑意滞了滞,那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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