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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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君不想给的东西,谁也讨不来,女君一定要给的,也没人能辞得掉。

    “不敢。”胤奚松了口,握着被掌温捂热的铜符,心田里也氤氲起层层热浪。

    她对人好起来是这样的好法,不仅许他睡她的床,还让他领她的兵。他想要鱼也想要熊掌,她便让他两者兼得。

    忍住将她立刻抱进屋里,紧贴在身下的冲动,胤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女郎相信鸾君,鸾君不负女郎。”

    手却忍不住,拉过她纤纤玉指,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她指缝里,俯脸蹭她嘴角。

    谢澜安往后仰头,推他坐回躺椅。“诶,刚才不是起不来吗,接着躺啊。”

    从琴馆飘来的笛声俄而转调,俏皮轻灵,似调皮的孩童在偷笑。

    水缸里的金鲤鱼在荷叶下对食,尾巴甩得正欢。

    “这年号有何不好吗?”

    文杏馆,楚堂看着百里娘子没有松开的蛾眉,洞若观火,“百里娘子对胤郎君仿佛……有些微词啊。”

    天气暖和,百里归月的咳嗽就好些,不过等到仲夏暑日来临,她又该身子慵乏了。这两日百里归月喝着封如敕从东海郡寄来的枇杷蜜,嗓音不那么沙哑,她直言:

    “我敬佩为女君效命立功的胤参军,也心服独占鳌头的胤状元,但女君的枕边人如此美色,又能一语定乾坤,不值得担忧吗?”

    楚堂险些忘了,她学的是辅佐帝王之术。

    君王偏信内宠,以致国家乌烟瘴气的例子不算少见,怪不得眼前虽还没到那步,百里已经预事于先。

    这也是这名女子神思耗费太过,以致显出早衰之相的根源吧。

    楚堂比她来得早,见识过胤兄与女君相处的不同,说道:“可娘子想过没有,如果女君自己不想,是没人能够说服她的。胤郎君的为人,你我都看在眼里。”

    他笑了笑,“再说,情这一个字,用到至深,可胜山海盟誓,娘子不信吗?”

    百里归月不语。

    情?人生漫长,人心难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能有多牢固?三年五载的爱慕,十年八年的忠心,也许可以,可男人的野心是会随着时间而增长的。

    女君是无上的智人,她该使用最坚不可摧的驭下手段,那样安全过枕着一把刀。

    她未明言,楚堂已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这个在山上耕读十年,情窦至今没开过一回的青年文士温润垂眼,看法比她乐观些,心想:“也许你只是还没遇到那样一个人。”

    再牢不可破的控驭手段,都有破绽,唯独“色授魂与”,才是心甘情愿,无隙可乘。

    ·

    谢澜安不知晓百里归月的担忧,她白日赠符,夜晚睡前,照例检查一遍胤奚的伤口。

    原本胤奚在回来的次日就下了地,他为了不被轻看,都忍痛做好了被谢澜安赶他回东厢的准备。

    可精明的女郎仿佛忘了这茬儿,晚间依旧容他留在内寝。

    从春到夏,胤奚便这样成了主屋里的常客。

    开始时胤奚也曾为女郎的声誉踌躇过,但他很快醒悟过来,他才是没名没分需要再接再厉的那个啊。他沾沾自喜,跃跃欲试,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在谢澜安眼里等同一个瓷娃娃,还是碎了一半的,这不让动那不让做,只能接受谢澜安单方面的摆弄。

    今夜也是如此。

    胤奚解下兵符搁在枕旁,熟练地敞衣平躺,袒露肚皮,等着谢澜安查看,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等待主人抚摸的狗。

    还是连伸舌舔她都不许的那种。

    白天也是,亲也不给亲一下。

    缝针的桑皮线已经融进了肌肤,说一点不留疤是不可能的。谢澜安神色专注,俯下脸,伸出手,胤奚一边观察她眼里有没有嫌弃的神色,一边忍受她喷在脐间的轻浅呼吸。

    谢澜安指甲的尖端,轻落在那条狰狞剑痕上。

    胤奚呼吸微窒。不管已被她摸过多少次,玉指下的皮肤还是迅速而细微地战栗起来。

    她垂落下来的发丝也来捣乱,若有若无地搔着他。

    比夜烛映照的纱帐还朦胧,比皮肉愈合的痒还痒。

    “好了罢?”胤奚声音闷沉。

    显然没有。谢澜安余光轻瞟,手指绕着他的疤痕不疾不徐画起了圈儿,仿佛很好奇这块垒分明的肌肉为什么会跳动?

    再往下一寸,便是勒着胤奚窄腰的裈裤系带。

    一只大手猛地将她的手指收拢,胤奚乌黑的眸海聚积着潮雾,语气危险:“玩够没有?”

    她就是有逗他的癖好,她就是享受看他有劲儿没处使的憋屈模样。

    他都知道!

    胤奚一下子将只穿单衣的女郎拉到自己身上,屈腿颠了颠,目光居低临上:“看得这么仔细啊女郎,到底哪里好看?”

    第125章

    谢澜安压得心惊胆战, 想要下去。她一动,胤奚立刻将她的月要扣紧。

    谢澜安觉得下面垫的是一块硬铁,不, 是烧起来的炭。她冷清的眸子里酿出一汪水, 对上下面那双仿佛要把人精魄吸走的桃花眼。

    “恼了?”她撩开男子虚掩的衣襟, 慢慢抚上去, “不让碰?”

    胤奚仰头深吸一口气, 神色佻挞:“可太让了, 接着玩啊。”

    他学谢澜安的口吻,“只我身家清白,由来是为人守身如玉的,女郎想玩儿尽兴,一点甜头也不给,没这等道理吧?”

    他迫不及待抬起唇颔,舌尖勾她唇缝,露出的喉结色气昭彰。

    谢澜安迟疑张唇,给他尝了。甘雨才初润旱土, 她扭动月要身,还是要下来。

    她道理上知道胤奚的伤已经愈合了, 可她亲眼见过胤奚腹部血肉模糊的场景, 一日日见证那道可怖的伤口慢慢复原, 结疤, 就总觉得那处很脆弱。

    平时调戏一下可以, 但像这样整个压上去,十分不踏实。

    “别动了,我禁得住你!”胤奚急得火儿起,在她脸上轻咬一口。

    这些日子留宿内寝, 禁玉是基本要求,他头半个月还好说,后来皮肉愈合了,上复连着下复的痒,女郎还要严谨地遵医嘱,他过的都是什么守活寡的日子。

    单薄寝衫不堪揉,半皱半垮地挂在玉肩。

    胤奚气息凶猛,帐幔震起縠纹,满眼旎色中,他手指带着滚热的汗,一路向下滑。

    “你才别动了,你硌到我了!”谢澜安指尖按在他锁骨底下,低声控诉。

    这可不是熄火的话。

    反而在干柴上添了一把火油。

    胤奚蓦然静止,随即一个翻身,将人困在身下,重重在那蘼艳红唇上吃一口。

    “是不是就想看我这样……折磨死我了,女郎。”

    头顶笼罩着黑影,盖住了外头绢灯的微光。谢澜安眼耳鼻舌间全是他的气息,阳刚男儿散发的热气铺天盖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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