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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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府角门,停放着两辆马车,旁边石阶上,坐了两个人。

    且青原本被留在里面的耳房烤火,瞥见一道久违的身影后左思右想,还是迎风来到了外边。

    主人的大事好不容易要有着落,决计不能毁于此处。

    思及此,他转头看向赵望,面上六分着急三分疑惑,剩下的一分是幸灾乐祸。

    “你怎么不进去跟着陆侍郎?他瞧着脸色可不大好,秦御史都急了,一见到就把他带进了正堂。”

    赵望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乐意搭理他,却在听到最后一句平静的表情有了一丝崩坏。

    和秦御史在一间房?秦御史还急了?

    上次大爷和秦御史一间房,出来时可是血淋淋一片,眼睛都没睁开。

    这一回大爷身上本来就有伤,秦御史若想做些什么……他现在要不要进去?

    且青觑到了赵望脸上的担忧,暗自点头。

    他猜的果然不错——秦御史不待见陆侍郎。

    如此一来,主人的成算就大多了。

    赵望发现他的小动作,横眉直竖,提剑横到他的颈端,“你耍我呢?”

    “莽夫,莽夫。”且青把剑鞘推开,“我哪里耍你了?陆侍郎的确被带进屋里了,秦小公子还要给他包扎。”

    “呵,卑鄙,与你家主子一样。”赵望冷笑,望了一眼身后秦府的牌匾。

    且青不乐意了,“我卑鄙和主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们每次来都有自己的事由,这叫堂堂正正,就连秦御史对我主人亦比常人亲切。真要说卑鄙,你们差到哪里去了?”

    “……”

    赵望细细一想,大爷的确也很卑鄙。

    可卑鄙未必不好,不然他现在怎么能在里面坐着呢?

    天边,金乌偏落西山。

    且青望了眼,嗤笑一声,“你别歇了,还是去给车上的炭笼点着吧,陆侍郎估计就要出来了。”

    前几回过来到了这个时辰,他家主人可都是会被留下来用饭的。

    赵望呸了声,“你家主子才被赶出来。”

    他刚刚才想明白,自家大爷今儿个好歹救了姑娘,秦御史既然急着给他包扎,又怎么会一顿饭都吃不上?

    他和且青争了半天,听到角门打开的声音,一齐回头去看。

    门后,老管家笑眯眯请出了两个人,他们面色皆若冰霜,一眼便知已经“交流”过一番。

    “大爷。”

    “主人。”

    将上马车时,陆迢偏过身,斜乜向李思言,唇角勾出微笑。

    “就此别过,改日再会。”

    李思言冷眼盯着他,脸色要更沉。

    刚才在正堂,秦霄要留自己在府中用饭,可这厮却凭空说今日的贼还没抓到,要动用兵马司的人手,硬生生把秦御史的挽留变成了告辞。

    贼当真没有抓到?

    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改日再会。”李思言掀帘上车,唯有拂帘的那一刹,露出了一点真实的不耐。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了永昌坊。

    *

    马车上,遮覆的竹帘在陆迢脸上罩了一层阴影。

    一抹晦暗镌刻在他眸底。

    陆迢张开手心,握出的薄汗已经凉透。

    如何能不流汗?

    他这回失策了。

    自与秦霁重逢的第一日起,陆迢便打定主意,这次要慢慢行事,每一步都要悉心筹划。

    可是他忘了,秦霁不会在原地等自己。

    从来不会。

    回到府上,松书正守在正门外。

    这两年陆迢一直将他留在金陵,成日最要紧的事就是照看榴园,前次从江省回京,才又让他跟了过来。

    他迎上前,道:“大爷,郡主刚刚过来了,来时脸色不好,现在厅中等您。”

    脸色不好的原因松书不懂,赵望一旁听了却暗自心惊。

    大爷前一回在秦府险些丧命,这一次当街救下姑娘,转头又去了秦府。她这个做母亲的知道了,脸色怎么能好得起来。

    正厅。

    身着魏紫芍药锦裙的贵妇人坐在主位,听到脚步声,端起了桌上的青花底琉璃盏,垂颈品茗。

    到京城后,永安郡主常陪在长公主身边,平日就是养花,赏花,游玩登山。她的闲趣多出许多,品茶这一项则遥遥排在前边。

    陆迢跨过门槛,永安郡主无动于衷,眼神偏也未偏,仍是低头呷饮。

    陆迢泰然自若在下首右侧的椅子上坐下,受伤的那只手朝着门口。

    “这是蜀地的涪茶,比母亲平日喝的竹叶青要苦。您若是喝得惯,我叫松书去拿一盒来。”

    永安郡主哼了声,“这茶偶尔尝尝倒也无妨,时日久了,未必还能咽得下去。”

    陆迢漫不经心挑眉,“是么?我倒是爱喝。”

    缭绕的白雾自盏口腾起,弥散成朦胧一片,隔着这层白雾,永安郡主看了他一眼。

    陆迢侧身坐着,然而玄色宽袖上那抹偏深的痕迹未能逃过她的眼睛。

    永安郡主眯了眯眼,看来今日传来的不是风声,而是实话。

    他还真替那个秦氏女挡刀了。

    永安郡主直入正题,“陆迢,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婚姻大事,你就是这样对付?”

    陆迢面不改色,“既是大事,哪里是催赶着就能做成的?母亲最近越发着急了。”

    永安郡主柳眉直竖,“这一样么?陆迢,你今年二十有五,与你一样年纪的,孩子都能请先生了。上次中秋家宴,今上特意问过我一回,我遮掩了过去。婚姻一事你横竖躲不过去,总要选上一个。”

    再不选,指不定何时就来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陆迢今日一下午没真正歇过,听到这番话更觉疲惫。靠进椅圈,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母亲不是知道么?我早就选过了。”

    永安郡主气得拍案而起。

    是,她是知道是谁。

    秦甫之清名在外,不是阴险刻薄之人,缘何会刺陆迢那要命的一剑?陆迢只字不言,她却没把这事放下。

    后来秦家的大姑娘回京,某次宴会上,她亲眼见到了那个姑娘,与他夕日养在榴园的竟是一人。

    这一眼解开了所有疑惑。三年前是她,现在还是她。

    永安郡主道:“无论如何,秦氏女不行。”

    陆迢靠在椅圈,“这是我的亲事。”

    “正因为这是你的亲事,更加不能马虎。你要娶的是妻子,与你共度一生之人。你们可以门不当户不对,但必须能做到心意相通。

    当初在金陵,我能应下你想要的婚事,是以为你与她已经互通心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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