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好心机: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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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学会卖惨了。

    沈觉夏此刻的心情像那酱油混进了糖,又倒了些柠檬汁,数味杂陈。

    事实证明,她既烦季知节的愚善、不长心眼,又生气于她非要信那孔夫子的“人性本善”,到头来却只能靠在别人那里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意料之中的事,处心积虑见到了,然后呢?你就想说这些?”

    季知节捏紧拳头似乎在做什么心里建设,片刻便松开,“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讨厌我。”

    虽然做好了心里建设,但后面几个字讲出来仍旧有些艰难。

    她问得这样直白,让沈觉夏又想起那年的事。

    那年听见季知节说不想让她当妹妹,沈觉夏虽然生气愤怒但还是给她找了一万个理由,试图证明她不是因为不喜欢她才不想让她当妹妹。

    比如,万一她就想跟她做好朋友,不喜欢有姐妹呢?或者是因为她不喜欢重组家庭?还是她怕自己分走她爸爸的爱?

    虽然这些理由都很牵强,但是万一呢?

    可后来季知节与她日渐远离,还与她的好友举止亲密,亲手毫不留情地打碎她的梦境,直接坐实了她是因为不喜欢她才不接受她当妹妹的事实。

    她一直在演,直到有一天发现,这个被她演得有多喜欢的人真要成她妹妹了,才一举揭露真相,不演了。

    季知节之前演出来对她的好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季知节因为喜欢她的好朋友,即使不喜欢她也对她好——所谓爱屋及乌。或者,她想靠她接近她的好朋友。

    可她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难忘时刻,那些欢笑与泪水也都是演的么?

    这事要是抛给旁人,可能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沈觉夏不同——

    她此前已然见过一个像季知节这样会演的人。

    所谓物极必反,所谓空中楼阁,名曰幸福的大厦倾倒在一夜之间。

    她起初也是不信的,可当一切事实摆在眼前时她不得不信。

    她哭得歇斯底里、哭到休克也不得不信。

    詹宇生爱她是假的,爱钱爱权却是真的。家庭幸福是假的,他在陪她演戏才是真的。

    妈妈早就发现他出轨,收集好了他转移公司财产的证据。只是因为沈觉夏跟爸爸关系太好太亲近,怕离婚后女儿不跟她才一直瞒着她,演出家里一派祥和的样子。

    沈觉夏经常在想,要是她当年没有发现那条手链,他们是不是要瞒她一辈子?

    让她一辈子活在他们制造的梦境里,她仍旧是詹觉夏,仍旧是那个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小孩。

    季知节见她面色愈发暗沉,不知她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唤她:“韫韫?”

    沈觉夏回过神来,看着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是她重逢以来第一次认真看她、用心看她。

    季知节脸上的妆容精致得体,身上的晚香玉香气持续扩散。

    沈觉夏轻轻阖上眼,又猝地睁开,终是开口:“季知节,你为什么不要我当你妹妹?”

    语气平静的,像是不带任何情绪的。

    平静有时比歇斯底里更可怕。

    季知节的心脏骤然收紧,又松开,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她当年听到了?只听到了那一句话吗?

    季知节感觉脑中亮起一盏灯,此前一切不寻常都因此有了合理的解释。

    韫韫是因为这句话以为自己不喜欢她,所以才会讨厌她。

    季知节半天不说话,怕是就如自己心中所想罢。

    不想听了。

    沈觉夏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随即起身,朝楼梯走,“季知节,你走吧。”

    她只给季知节留了个背影,季知节看不知她的脸。

    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季知节可以肯定的是,她失望了。

    季知节起身急忙开口,“韫韫,我不想让你当我妹妹,是因为。”

    沈觉夏忽而脚步一顿。

    “我想跟你建立其他的亲密关系。”

    这又是什么怪话。

    沈觉夏转过身来看她,“什么?”

    “除姐妹以外的亲密关系。”季知节的唇角彻底放平,望向她的眼里毫无生气。——季影后的演技在此刻销声匿迹,名为得体的伪装尽数卸下。

    说了跟没说一样。

    忽而不想听她狡辩了,沈觉夏转身抬起步子就要走,还没几步便感觉那阵晚香玉香气缠了上来——

    季知节轻轻拉住她的手。

    沈觉夏垂眸看向她戴着佛珠的手腕,轻甩开,却止住了步伐。

    季知节没在意被她甩开,轻声问她:“你当年听到了对吗?”

    沈觉夏眼睫微颤,没有回头,只淡淡一句:“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季左右而言他。

    季知节心中已然明了,她当年就是听到了。

    而且只听到了那一句,若是听完整,她断然不会像今天这样问她。

    命运的有趣之处就在此处,听话听一半,看戏看一半,便断章取义,以片段定生死。

    季知节此刻恨极了命运,也恨极了人间伦理。

    明明她和沈觉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因父母再婚,令本可以发展为恋人的两个孩子被硬生生拆散。

    此时季知节既怕她听到后面的对话,又埋怨命运为何没有让她听到后面的话。

    季知节看着她错愕的表情轻笑,却又无法将心意言明。

    心底的克制与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冲动。

    还不是时候。

    季知节柔声讲:“你当时听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又是什么意思?

    沈觉夏转过头来,与之对视。

    季知节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愿错过她面上的任一表情,柔声道:“韫韫,我很喜欢你。”

    哪种喜欢?

    “从前是,现在也是。”

    哦,朋友之间的喜欢。

    沈觉夏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季知节说很喜欢她。

    她又在演吗?

    “那你刚才还笑我……”

    靠在姐姐的怀里,小兔子哼哼唧唧。

    “太可爱了。”

    说着。

    喉间又溢出一声浅笑。

    在沈觉夏发作之前,指着玻璃柜里的兔子玩偶,沈汀寒温声哄道:“你不是也会买表情各异的玩偶吗,我记得你每只都很喜欢,姐姐很少见到眼睛哭肿的小夏,一时间有些激动,这和你见到限量版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诡辩,阴险的商人!”

    嘴上依旧不肯饶人。

    可眼中,却飘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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