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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败犬》 30-40(第8/16页)
这人的阈值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
狄琛定了七点的闹钟,一大早起来,草率地应付过早餐,抱着装猫的纸箱子就往最近的宠物医院冲。
岑宴秋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一副餍足的模样,第一次没怪狄琛起得太早。
“你好,请问在哪挂号?”狄琛把纸箱子放在前台,但没撒手。
“就在这儿。”
前台的女生起身看了眼猫:“几个月大了?之前有没有在我们医院登过记?”
“它是我昨天晚上捡到的流浪猫,没有。”
女生在电脑前操作一通,滑动鼠标:“挂号费十五,一号诊室不用排队。”
“好的,谢谢。”
走进一号诊室,一只黑白褐三色的大猫鸠占鹊巢地趴在医生的座椅上,房间里没人。
不是所有大猫都对幼崽友好,狄琛本能地把纸箱护在怀里。
这时,诊室的另一扇门被人推开,医生着白大褂的衣摆,弯腰将那只懒得动弹的“巨型核弹”抱到诊室外。
回来后,她笑着和狄琛解释,说那只猫叫“院长”,是一只因感染猫瘟被遗弃的重点色布偶,性格很温顺,对人对猫都是。
说着,她轻轻托起巴掌大的小奶牛,检查了一下性别、眼睛和耳朵。
“两个月不到的小公猫,身上挺干净的,眼睛有一点点发炎。”
狄琛担忧道:“能活下来吗?”
“嗯……稍等。”
医生离开诊室,岑宴秋握住狄琛的手,很轻地捏了一下,“会的。”
狄琛刚准备说话,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微微挣开岑宴秋的手,拢进外套口袋。
医生再次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根装着羊奶的针管。
针管慢慢往前推,“吃得进去,没有进食障碍。”
“但一些常规检查不能少,最基础的,就是查查猫瘟这些。”
狄琛点点头,手心是一张银行卡。
来的路上岑宴秋就告诉过他,养了猫狗以后,钱就像不值钱的废纸,一场小病就能烧个大几百,大病没几千更是下不来。
奶牛猫被医生放回纸箱,她看着狄琛,说:“你还是个学生吧,有条件负担做检查的费用吗?”
小猫喝过羊奶,看着有精神了些,但还是没什么力气,软软地伏在旧毛毯间。
他的目光落在小猫瘦弱的脊背上,须臾,狄琛听到一声很微弱的“咪”。
“有的。”
狄琛与医生四目相对,眼神平和:“什么时候能做检查呢?”
医生:“现在就可以。”
狄琛拿着收费单去前台缴费,岑宴秋几次想帮他结账,统统被他拦下了。
猫是他捡的,他就得负责到底,没必要让别人插手,狄琛心想。
岑宴秋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医生只开了最基本的检查项目,费用控制在五百以内,还给他打了个折。
交了钱,狄琛提着一桶羊奶粉,刚好站在一面悬挂着医生基本信息的白墙前。
一号诊室的医生排在头一个,毕业于玉临农业大学,又在玉临大学读了硕士。
后面的几位医生同样履历丰富,最低也是高校本科毕业。
很多人高考结束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喜欢什么,大多随大流,被父母的意愿影响着,填报一个“不出错“的专业。
在此之前,狄琛也很少考虑过未来的事。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说一辈子,至少在当下,有一件比高考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完成。
他没有特别喜欢做的事情,所谓的彩绘、打游戏、做手工,不过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而已。
墙下的一排长凳空着,狄琛坐下来,眼前还浮着那行“毕业于玉临农业大学动物医学专业”的字样。
“你想养那只猫?”岑宴秋在他身旁,语气算不上好。
狄琛摇摇头,说不。
“我会帮他物色一个领养人的。”他说。
岑宴秋朝他看过来,“为什么?”
狄琛后脑枕着那面墙,逆着摸了摸扎手的短发。
什么样的环境才适合养一个小生命呢?
他想,应该是和谐的,稳定的。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任何被他守护着的人或物和他一起颠沛流离。
但狄琛不会这么回答。
经过半年多的训练,他在“摸清岑宴秋心思”上小有成就,很轻松地抿出一个笑,“已经有一只猫了,就不要再有第二只了吧。”
第36章 成年 “下车,我不想看到你。”……
猫是一种独立的生物。
找一个舒适的角落, 一呆就是大半天,不需要牵出去遛,也不需要陪它们玩叼毛球的游戏。
就像岑宴知养的那只暹罗, 已经是猫中最亲人的品种了。假如岑宴知待在它身边的时间太长,它也会嫌烦地跑开。
岑宴秋注视着狄琛的侧脸, 久久不能平复。
狄琛说他像猫,但他和这种冷漠又讨厌的物种到底哪点相像了?
……若论“养尊处优”这一点, 那倒是有几分相似。
毕竟岑宴知的猫来自国内知名猫舍, 父母均是赛级纯血, 价格六位数以上。
岑宴秋刚从明珠市回来,在谈判桌历练了一圈,思绪转得飞快。
他想,狄琛要实在喜欢那只小流浪, 养也不是不行,他自诩是个大度的人, 就算狄琛开家动物园都不会有意见。
前提是狄琛喜欢。
鼎诚雄踞玉临多年,近几年, 岑家有往海外拓展的意图。
原本岑沛铨给他安排了和林燕辞一样的路子, 高三放弃高考直申藤校,毕业后回来继承家业,从底层做起。
那只流浪猫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狄琛被叫去沟通病情, 岑宴秋仍旧坐在原地。
远远地, 看到狄琛瞬间垮塌的脸色, 他就猜到结果大概率不随人愿。
“……PCR检测呈阳性,不到两个月大的小猫一旦确诊猫瘟,救助难度将大大增加, 救治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您考虑好。”
不远处,穿着黑色加绒卫衣外套的男青年垂着头,后颈那块的碎发剃得干净清爽,只余一层薄薄的青皮。
狄琛笃定地说出“要救”两个字的时候,他目光一晃,仿佛回到了前夜的谈判桌。
客人散尽,岑沛铨朝烟灰缸弹着灰,问他想读宾大还是MIT,提早定好提早安排。
“我哪都不去。”
明珠市气候温暖,入夜也还凉快,父子俩隔着三把座椅,氛围却如坠冰窟。
“你说什么?”岑沛铨灭了烟,语气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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