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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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皇帝袖口下的手指捏着一物,乃是一本奏折,而?那奏折,正是远在边关征战的郑国公?所呈。他似乎并不在意?郑兰漪之前那一番捧一踩一的言语,平静道:

    “朕记得,母后与?国公?夫人私交甚好。既然令皎都如此?说了,朕便下旨请令堂入内,与?母后共叙旧情,亦可使你与?之一见。”

    郑兰漪道:“谢主隆恩。”

    “郑娘子。请留步。”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那个南照使臣。

    巫羡云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问,“敢问娘子,素日里服的什么药?”

    “或者可否告知,娘子所用的,是什么香膏?”

    “大胆!你一介外男……”白?露大觉冒犯,涨红了脸道,“岂可问及此?事?”

    “野蛮之地,果然出的都是野蛮之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被那双蓝色的眼睛一看,白?露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茉莉花膏。”郑兰漪慢慢地道,“可用以润肤养颜。此?膏以茉莉花油、蜂蜜、珍珠粉等?调和?而?成,皆为上品,寻常市肆难以买道。”

    “大人若是需要,待会妾身谴侍从送一盒到您府上。”

    待郑兰漪离去,巫羡云眼睛微微眯起。

    “少祭司,可是有何古怪?”金肩低声问。

    “她身上分明是白?芷和?白?茯苓的气味,其中还有一位极其特殊的药草,唤作‘无明草’,乃是南照所独有,他处绝迹。”

    金肩一惊。

    无明草最大的作用便是做成隐痕膏,常为南照人所青睐,因南照人喜爱在身上各处刺青蝎子、蛇、蝴蝶等?等?图腾,如要在外行走,多有不便,便会采摘无明草做成膏体?。

    无明草做成的膏药呈现淡黄色,均匀涂抹于那刺青或是胎记处,即刻便与?正常皮肤融为一体?,肉眼绝分不出差别。

    郑国公?之女生?于邺城,长于深闺,想必从未去过南照,如何得到这‘无明草’,又为何要用这样的药膏。

    又为何,要撒谎。

    ……

    “娘子,您方?才为何在大殿上那般……”白?露心有余悸,“吓死奴婢了。”

    若是陛下因娘子之言震怒,娘子今后的处境只?怕要更加艰难。

    好在陛下还是念及过往情意?,不曾为难于娘子。

    “……白?露,我同你说一个故事吧。”

    郑兰漪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指尖抚了下脖子上的纱布,脸上扬起一抹笑来,就连那一滴泪痣都因这个笑容而?生?动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国中有一公?主,容貌绝世,性情温良,如泽世明珠,深受国人爱戴,”

    “一日,国王自外带回一女,言其为公?主之妹,公?主与?之共处,情同手足。”

    “公?主到了年纪,对一贵族青年一见钟情,遂将自己?的爱慕之情尽数倾诉与?妹,然而?妹妹却对公?主的幸福和?爱情,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心。”

    “她开?始计划如何夺取公?主所爱之人。”

    白?露捂嘴,瞪大了眼睛:“天?啊,怎么会有这般坏的女子。”

    郑兰漪微微一笑:“妹妹通过揣摩公?主的言行举止,披上公?主之画皮,化?作公?主之貌,企图以假乱真,迷惑公?主的心上人。”

    “可惜,她失败了。”

    “妹妹不是人?”白?露悚然不已,“是一只?——画皮鬼?”

    郑兰漪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不错。此?鬼失败以后,便离开?了这个国家。鬼浑浑噩噩,在人世流离,日行三千里,夜行三千里,最终,它来到了一座小岛。在那里,它遇到了另一位天?真烂漫的贵族娘子,和?她的夫君。这次,鬼故技重施,披上画皮,成功迷惑了娘子的心上人,将他从娘子的身边夺走。”

    “那男子被鬼的外表所惑,与?它日夜恩爱,抛弃了举案齐眉的妻子,使对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啊!这只?鬼什么时候才会揭露真面目啊!”

    “待它,得意?忘形之际。鬼之所以为鬼,正是因为它的青面獠牙和?邪恶本性,永远无法隐藏。”

    “奴婢真希望,后来的那对恋人能够重归于好,”白?露愤愤道,“那只?可恶的画皮鬼能够永远消失在黑暗之中。再也不要出来害人!”

    “是啊……”郑兰漪仍是轻笑,她抬起眼看了看这四方?天?,“我也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呢。”

    想必那样的场景。

    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的有趣。

    第30章 030

    030

    慈安宫

    “咳咳咳……”茶盏碎了一地, 皇太后长孙氏靠着床头,咳得厉害,贴身嬷嬷给她顺着心气儿。

    “太后娘娘息怒……”

    长孙太后拂开?嬷嬷的手, 看向对面的人。

    早在皇帝颁下那, 宣郑国公家?眷进宫的旨意时?,她便明白了一切。

    她是?长孙氏精心培养的大族之女, 长孙一氏世?世?代代在朝为官,不论是?大桓还是?大魏,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深居简出?,却也不是?那对国事一无所知、不明利害之人。

    “你终究……你终究还是?要对郑家?动手了。”长孙太后颤手,要指那道雪白的身影, 临了又放了下去, 她咳得太厉害, 不得不用手压着心口。

    皇帝修长的手端着兰雪茶, 长睫覆眼, 轻轻地呡了一口。

    此茶以旋滚汤冲泻之, 色如山窗初曙, 明亮清澄。

    茶汤装在素瓷之中,云雾缓缓缭绕,如秋月霜空, 氤氲着男人如诗如画的眉眼。

    谢荣侍立君侧, 看着这名义上的母子,对峙的一幕。

    谢荣是?二房唯一的儿子,说来也好笑, 他亦是?半路捡回来的谢家?血脉。是?以,谢荣对这位堂兄, 颇有同病相怜之慨。

    但皇兄素来冷漠,也不是?很稀罕他那点兄弟情谊就是?了……

    谢荣忍不住看了太后一眼。

    长孙氏素有贤名,对待皇兄这个非亲生的孩儿,尽到了嫡母该尽的责任,平日里?小辈们都是?很尊重她的。

    她待他们,从未如此急赤白脸过。

    只?见,华服妇人气得浑身哆嗦,眼球暴突,只?差指着皇帝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今日,可是?你兄长的忌日!咳咳咳……你竟要在你兄长的忌日,对他的妻儿、他妻子的母族动手……”

    大抵是?见男人冷漠如冰,不为所动,长孙氏的声音弱了下去,变成哀求:

    “净生……算母亲求你,你……至少?留穆王世?子一条性命!”

    “他还那么小,是?知还唯一的骨血……也是?母亲在这世?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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