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360-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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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曾经以为,宫中海棠以及她府上的海棠,已经是花开如锦云霞灿漫的瑶池佳品,后来才发现,王神玉这里,真是什么花都养的好。

    她赞过后,却听王神玉道:“这便是术业有专攻吧。”

    姜握:……

    一个都要上凌烟阁的宰相,说出‘养花’才是他的术业专攻,若是让其余还在宦海沉浮的朝臣们听了,得多心酸啊。

    而王神玉对自己即将入凌烟阁之事也颇多感慨——

    倒不是觉得自己不配:王神玉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去岁与姜握说起他‘无用,不重要’,也只是说现在的朝廷已经有辈出的年轻人,再留他宰相位没多大用处了。

    但从前,他也是主备过旱灾,亦是资考授官、捡田扩户、贡举改制等事的主理者之一。

    他有时候回头去看,都惊异地要夸一夸自己:我还干过这么多事儿呢?

    于是此番,他的感慨多是:“若杜师地下有知,一定惊讶坏了。”

    杜如晦当年只把这位学生调到司农寺去,自是知道他为人懒散,是指望他干好本职工作,能够看好司农寺就行了。

    杜相必是想不到,将来这位学生,历经三朝,跟自己一样做了宰相挂入了凌烟阁。

    两人赏过花喝过茶,王神玉又盯着她问道:“六月,可就是刘仁轨的九十大寿了。”

    姜握左顾右盼看风景。

    她知道王神玉是何意:他从前是数次表示过,我总不能比刘仁轨致仕还晚吧。

    可今岁,刘仁轨过了九十大寿,就要上书致仕了,王神玉还特意去乐城郡公府确定过此事。

    一想刘仁轨都要彻底致仕了,他却还处于一种特殊的宰相状态,王神玉就觉得这世道没有道理了!

    他问姜握道:“难道真要到‘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九十者,天子欲有问焉,则就其室。’这般九十而不能致仕的日子?”[1]

    姜握努力说服他看好的方面:“王相八十岁,就过上了原本九十岁才能过的‘天子欲有问焉,则就其室’的生活,是不是很欣慰呢?”

    王神玉看了她片刻后,点着头道:“怪道人说‘慈不掌兵善不为官’,当真如此。”

    姜握:……这不是连自己都损进去了?何等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啊。

    *

    证圣元年秋,上阳宫开学后,刘仁轨方上书致仕。

    次年,证圣二年春。

    乐城郡公刘仁轨无病而老,逝于洛阳,终年九十一岁。

    帝为之辍朝三日,令在京百官以次赴吊,册赠并州大都督。

    诏陪葬乾陵,谥曰文献。[2]

    第362章 纸币

    证圣二年春。

    姜握将一贯钱放在一张桑穰纸上。

    *

    来到这里数十载的时光,她曾参观过许多长辈、亲友、同僚的收藏——

    譬如她曾经作为一只搬运鼠,不断把两位师父的藏书带给彼时被困在掖庭的武姐姐看。

    比如曾令她叹为观止的孙神医医书典藏、药材收藏。

    再比如受邀参观王神玉搜罗的佳品花木;阎立本、王鸣珂这种爱画之人收集的画作;辛相收集的各种钱币……

    甚至姜握自己也是个收藏家:她乐此不疲收藏各种‘名人’的真迹手稿。

    之所以是引号的‘名人’,自是只有她自己能理解的定义。

    毕竟按此世的现实来说,姜握如今也算是名人。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假如她这位大司徒手稿,与如今文学院的学生张若虚的诗词手稿,放在一起告知世人只能选一张带走。

    这世上大概只有她,会选张若虚的手稿。

    总之,姜握实在是参观过许多收藏的。

    然而刘仁轨的收藏,依旧让她有些意外。

    *

    去年秋日,刘仁轨上书致仕。

    如此历经四朝(高祖李渊的武德年间,刘仁轨做了第一个官从九品参军),传奇一世的老臣致仕,史馆与报社都应派出官员来专访,以期获得刘相本人第一视角详细资料。

    但……

    无论已经是史馆掌固的裴韫,还是如今已做了两年主编的周荞,对于上门去‘单独面对且要深入采访’刘仁轨,均十分打怵。

    无它,这两位都是上阳宫高等学校的第一批毕业生。

    既然是学生,谁能不怕教导处主任呢?哪怕是好学生,也不可能永远不犯点错。

    她俩原本是准备一起登门拜访,一来不打扰乐城郡公两次,二来(主要原因)也可以彼此鼓励安慰。

    不过,就在她们鼓起勇气真正出发之前,听闻大司徒要登门拜访乐城郡公,亲送重阳节礼。

    两人如遭大赦,一起来到尚书省,请求跟大司徒同行。

    姜握一边应允,一边淡然表示:乐城郡公只是严肃了些,有什么好怕?

    周荞眼睛亮亮望着姜握信服点头——自多年前姜握把她从江南西道罗家带走,周荞对姜握一直有种毫无道理的盲目信任:果然是大司徒,什么都不怕!

    倒是裴韫低下头,为大司徒这句话偷着笑了一下。

    作为裴行俭的女儿,她曾听父亲讲过一事:先帝年间,还是尚书左仆射的刘仁轨从辽东归来,进院的时候,王相、姜相与裴相三位宰相如同蹲窗口的猫猫一样欢迎刘相。

    结果被刘相一句‘怎么还闲着在窗口看风景’吓得三位宰相当场作鸟兽散。

    谁不怕刘相呢?

    *

    当日的乐城郡公府。

    裴韫和周荞,像两只乖巧的小鹌鹑一样坐在下首,静候大司徒与乐城郡公寒暄。

    而刘仁轨在搞明白史馆和报社的来意后,静想了片刻,似是在回忆他漫长的过往,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而沉思片刻后,刘仁轨起身,要先带她们去看看自己入仕七十余年来从未中断的收藏。

    专门收藏起来的一类或者几类物件,多半是出于爱好,亦或是对自己有重大意义。

    姜握在走进刘仁轨的收藏室之前,有想过如刘相这般的卷王和狠人,他专门收藏之物会是什么?

    是他每一任官职的鱼符以及吏部任官文书?是他每到一地为官,为百姓所做之事记?是他曾经扫平东夷各国时取回来的战利纪念品?

    直到进了专门的一处小阁,姜握才发现,都不是。

    是纸。

    没有任何字迹的,各种材质的纸。

    裴韫和周荞都是出版署出身,对纸张再熟悉不过了,她们很快发现,乐城郡公收藏的纸张,应当是按照年份来的——

    从现在她们极少能够见到的粗糙的苎麻纸,以及旧麻布衣裳捣碎为浆做成的粗麻纸。

    到贞观以及高宗早些年,专门用于书写公文的剡纸。

    以及这些年因剡纸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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