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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逢春》 130-140(第12/16页)
敢打扰表姐哭,赶紧掉头回去了,迎面就碰上了来送饭的陈慧:“哎!小嘉,安苳怎么样了,醒了没?”
小嘉接过她手里的两个饭盒,点头:“安苳姐醒了,医生来看过,也没说什么,应该暂时没什么问题吧。”
“哦,那就好。”陈慧松了一口气,“你姐呢?”
“在水房打水呢。”小嘉回答。
“你先吃你的,我去找她去。正好有事儿跟她说呢。”陈慧起身就要去水房。
“哎,二姨!”小嘉赶紧拉住她,“我姐打完水就回来了嘛,您别急,坐下歇会儿。”
陈慧叹了口气:“行吧。我去看看安苳。”
小嘉拍了拍胸口——呼,她姐可是在水房哭,要是被二姨撞见了,肯定是尴尬又说不清。
唉,没办法啊,她就是这么善良。谁让她是唯一的知情人呢。
小嘉叹气摇头,打开饭盒,吃起了香喷喷的红烧排骨。抬头就看到站在监护室门口的安秀英在直勾勾看自己的饭盒,她故意吃得更香了。
安秀英这大姨挺莫名其妙的,对魔王表姐很不客气,对内小嘉有自己的小九九,但对外,她可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她要和表姐同仇敌忾!对她表姐不好,就相当于对她不好!
几分钟后,岑溪就端着水盆回来了。
陈慧赶紧迎上去:“护士不让我进去,说只让一个人进,安苳应该没事了吧?”
岑溪眼睛有些红,但她已经熬了这么久,和早晨看上去差别倒也不大,陈慧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只当她是累着了,伸手想去接她手里的水盆:“来,给我吧,我跟护士说一声换人了,你回家睡觉去,这么熬下去怎么了得。”
岑溪摇头:“不用了妈,我自己来吧。”
说完就端着盆进去了。
陈慧站在门口,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
小嘉无语地拍了拍脑门。
天哪,她表姐是装都不装了吗?
这要是被二姨看出来可怎么好。
里面岑溪把毛巾拧干,蹲在床边小心地帮安苳擦脸。
陈慧站在门口遥遥看着她们,旁边花白头发的老太太突然冷哼了一声,还面带嘲讽地打量了陈慧几眼。
陈慧莫名其妙地回看。
这老太太其实还不足以称得上是“老太太”,年纪约莫也就比陈慧大个几岁,只是头发已经花白了,身形又佝偻,看上去显老了点。
小嘉见二姨一直看里面,忍不住又为岑溪和安苳捏了把汗,又过来拉住了陈慧:“二姨,别看了,擦脸有啥好看的。”
陈慧坐回了椅子上,小声问小嘉:“那老太太谁啊?是安苳妈?”
小嘉扒着饭点头:“对。”
原来真是安苳妈。那个早年被丈夫抛弃,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她身体也确实不好。
陈慧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安苳妈也是可怜人。”
小嘉撇嘴:“她怎么可怜了,我觉得安苳姐更可怜啊。”
她可是看到有保姆来给安秀英送被子和饭菜,保姆还亲自帮她把被子铺在椅子上,照顾得可周到了。
陈慧连忙小声追问:“我听大夫说,安苳是自己捅了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呀?”
小嘉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吧。”
她可没撒谎,她是真的不知道。
陈慧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安苳妈妈是不是对你姐态度很不好?”
小嘉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是啊,一看到我姐,她就跟乌眼儿鸡似的,谁惹着她啦。”
陈慧又沉默了下去。
那边岑溪给安苳擦了脸,又被护士叫了出来,今天家属的探视时间已经结束了。
岑溪把盆放在地上,趴在那个小窗上,合拢双手,枕在脸侧对安苳做出了一个“睡觉”的动作,然后对她弯起唇,无声地说了句“快睡”。
安苳看着小窗外的她,苍白的唇费力地扯出笑意。
牵扯得心脏疼痛而沉重。
看到岑溪走了,她才闭上眼,任由护士帮她戴上了氧气罩,掀开病号服换药。
她还是让岑溪伤心了。
岑溪脸上还带着伤,她知道那一定是安秀英打的。
她心中的星星,却因为她,被这样羞辱……
但岑溪什么都没说。岑溪只说让她好好的,只说不许她再有那样的想法,只说会一直陪着她。
是她对不起岑溪。是她太没用了,竟然只想到死,只想到自己解脱,完全没考虑过岑溪的感受。
她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是个不合格的恋人。
她根本配不上岑溪。
陈慧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儿,忍不住说道:“岑溪,过来吃饭吧。”
岑溪“嗯”了一声,这才走过来,拿起自己那份饭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似乎是真的饿了,一口接一口地吃着,以前就从来没胃口这么好过。
“安苳妈也在这儿呢。”陈慧说道:“我看你就回去吧,占着人家的家属名额干什么?”
岑溪动作停顿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饭菜,低垂眼睫说道:“她妈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怎么照顾安苳。”
陈慧瞥着她:“那你工作怎么办?”
岑溪:“跟ECD请过假了。”
陈慧不满地说道:“你领导怎么肯的?”
岑溪抬眼说道:“线上办公。妈,辛苦你了,晚上你就别来送饭了,我在食堂随便吃点就好。”
母女俩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气氛越发凝重。
岑溪能感觉到,母亲肯定是更明确了些什么。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
这是她早晚都要承认的事,她得面对,陈慧也得接受。
所幸陈慧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看在安苳受伤的份上,只是嘱咐了她几句,拿着餐具回家去了。
安苳醒过来后体征比较稳定,这让岑溪稍微松了一口气。Daisy给她租了一张行军床过来,又买了被子和枕头,她就这样睡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走廊里。
护士说了,家属完全可以不必守着,但她还是想离安苳近一点。
每次护士进去换药,她都会站在门口看看安苳,看到安苳好好地睡在那里,仪器上闪动着规律的波纹,她就觉得心里安稳很多。
安秀英就睡在走廊的另一头,徐姨帮她租来的行军床。
她们就像对峙一样,谁也不肯离开。每次岑溪做什么,安秀英都会盯着她,好像生怕她对安苳做什么。
岑溪就只当她不存在。
晚上岑溪睡在离暖气不远的行军床上,少见地还没来得及挑剔条件,就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她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安苳在哪里都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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