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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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洗过澡, 她本来就有点热, 这个时候又觉得暖气烘烤得她后背发烫。

    她吹到八成干的头发乱糟糟地掖在耳后, 露出红润的鹅蛋脸, 眉眼沾染着水汽,显得更黑更深邃,唇瓣红润饱满,透露出不自知的天然性感。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因为她用这样一张脸露出了讪讪的尬笑:“……被子挺厚的。”

    岑溪抿了抿唇,仍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 平复了一下心跳, 也低头去看被子,“嗯”了一声:“新被子,还没盖过。”

    “我……盖旧的就行。”安苳揉搓着被角, 说道, “新的浪费。”

    岑溪终于直起腰来,淡淡说道:“我这里没有别人盖过的旧被子。”

    “……哦。”安苳没抬头, 讪讪答应一句。

    “你自己调节温度吧。”岑溪指了指控制板。

    “好。谢谢你,岑溪。”安苳抓了抓头发,“还挺麻烦你的。”

    她现在其实很后悔。

    刚才在地下停车场,她不该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跟岑溪上来。

    不光是麻烦了岑溪, 她更加懊恼的是, 自己和岑溪这样共处在这套小而精的一居室里,实在不合适。

    如果曾经她们真的只是朋友, 倒也罢了,偏偏并不是。

    和岑溪对视的那瞬间,她有点害怕。她害怕像上次在沈城一样,岑溪会毫无预兆地吻上来,她害怕岑溪用这种方式提醒她,她是个廉价的人。

    好在,岑溪并没有这样。

    她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怅然。

    好像,是真的结束了。

    岑溪只是因为她相亲的事生气,之前两次见面才会那么失控。

    现在,她和岑溪互相道过歉了,吃过饭以后,岑溪整个人也都平静下来了。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吧?

    岑溪这么平静,甚至比任何时候都对她有耐心,大概是想通了吧。

    其实对于岑溪而言,想通这件事,想通其实安苳的喜欢就像安苳本人一样不重要这件事,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能以后就真的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和联系了。

    安苳缩在暖融融的被子里,一想到自己此生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这样躺在岑溪的客厅里,便悄悄把被子扯上来一点,闻嗅着被面清香的气息。睡衣是秋季款,面料熨帖舒适,柔软得像另一个人的肌肤。

    她翻了个身,在昏暗中凝视着离她只有两米远的卧室门。

    卧室里面,岑溪也还没睡着。

    明明今天很累了,大脑却还是很清醒,安苳刚才在床边望着她的样子,刻意笨拙地躲开她的样子,不时就闪过脑海。

    她有些好笑,有些羞怒,但又觉得安苳可怜,还有一点可爱。

    可能……她一直以来,是真的有点欺负人了吧。

    从高中到现在,从来都是。

    她骂过安苳,拒绝过安苳,伤害过安苳……安苳却连一个拒绝都给得小心翼翼。

    “岑溪,对不起……喜欢你好痛苦啊,我好累……我不敢再去喜欢你了。”

    ……

    安苳的痛苦浇熄了她的怒火,唤醒了她不多的良心。

    她在安苳眼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突然开始在意。

    喜欢她,就真的这么痛苦吗?

    或者说,之前,安苳是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

    可直到现在,她都仍然不知道,安苳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她一直都觉得,安苳是因为那个荒唐的夜晚,才被她影响暂时偏离了轨道。

    然而现在,她又没有那么确定了。

    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被她忽视了,她却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床头柜上的水杯空了,她轻手轻脚打开门去接水,目光停留在沙发床上。

    安苳侧躺着,正对着卧室门,光线昏暗,岑溪有一瞬间觉得,她是醒着的,而且一直在盯着卧室门看。

    岑溪轻轻地叫了一声:“安苳?”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女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岑溪把卧室门打稍微开一些,床头灯些许暗淡的光线倾泻过来,落在安苳脸上。

    ……原来已经睡着了,睡得还很香。

    刚才不是还对她一脸戒备吗?现在倒好,比她还要先入睡。现在就放心她了?

    岑溪站在门前,看了她几秒钟,放轻脚步过去,慢慢蹲在沙发床前。

    安苳还在无知无觉地熟睡着,脸颊通红,唇瓣微微张开,两只胳膊也都伸了出来。

    岑溪看了一眼电热毯,温度仍然是她调的中档,安苳没有自己调整。

    看来中档对于安苳来说,还是热了些。岑溪轻轻地按了下控制板,调到了最低档。

    控制板发出轻微的“邦”地一声,安苳眉毛皱了下,但并没有醒。

    “晚安。”岑溪垂眸看着她,用气音说道。

    安苳做了个噩梦,梦里的她在沙漠里跋涉,热得她汗流浃背头晕目眩,煎熬了好一阵,眼前就突然变成了苏伦戈的草原,云层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凉风送爽,她一点都不热了……

    第二天醒来,她就发现电热毯被调成了最低档。

    天刚亮,时间还早,她却已经没有了睡意,便起来悄悄把被褥都整齐叠好,研究了下沙发,恢复到原状,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岑溪醒。

    虽然没什么必要,但还是跟岑溪道别再走比较好。

    外面还在下雪,天一直阴沉沉的,七点半左右,岑溪的卧室门才打开。她顶着略显憔悴的黑眼圈,出来就看到安苳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连包都收拾好了,放在一边。

    “岑溪,早。”安苳见她出来,微笑着打招呼。

    岑溪微愣:“现在要走么?”

    “嗯……”安苳不好意思地笑着,“已经打扰你一晚上了,你不是也要上班了吗。”

    “我没觉得打扰。”岑溪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哦……那,谢谢你。”安苳持续扯出笑意,站了起来,手慢慢拎起自己的包,温声说道,“那我先走了,岑溪。”

    岑溪咬了咬唇,看一眼窗外:“还在下雪。”

    安苳也朝外看了一眼:“嗯,没关系的,今晚应该会好些。”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钟,岑溪很轻地“嗯”了一声,像是终于应允她的离开了。

    安苳低头,动作缓慢地拎起自己的包,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叮嘱道:“岑溪,你要注意身体,最近很冷。那个药材,可以直接切成片泡水喝。”

    她是真心地希望,岑溪能一切都好。

    至于她自己,年少时的执念、觊觎,后来的受伤、刺痛,所有的一切,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都忘记。

    “……好。”岑溪轻声应道。

    她看着安苳拎着包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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