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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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元门不时有人进出,但都不是安苳。

    蚊虫渐渐多了,岑溪喷了花露水也不管用,手腕和脖颈都被咬了好多包。

    岑溪咬住嘴唇,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荒诞感。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走过来。

    高高瘦瘦的,穿着简单的贴身T恤和夏季薄款卫裤、米色帆布鞋,头发扎个马尾,拎着一塑料袋打包好的液体中药,一边接电话一边大步走向单元门。

    后面一个穿polo衫和短裤的男人快步跟上来,热情地从安苳手中拎过那袋液体中药:“小安,我来帮你拿吧。”

    岑溪的目光落在了那男人脸上。

    那男人戴了眼镜。

    呵,长得真丑。

    安苳对电话那边说着包装尺寸的问题,顺手就把塑料袋给了那男人,冲他客气地笑了笑,这笑容落在岑溪眼里,说不出地刺眼。

    两个人走进单元门,岑溪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眼前这幢直入云霄的高层建筑,正在轰然塌陷,她心里一片狼藉。

    好,现在她看到了。

    她陷入了天崩地裂的麻木之中,咬住下唇,直到唇间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到了中天,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她想起来,却发现腿已经麻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西装裤,用力攥紧腿侧的布料,晶莹滚烫的水珠溅落下来,在优质的布料上弹开,了无痕迹。

    她吸了吸鼻子,咬着破了皮的嘴唇,学着安苳以前用过的办法,用力按压大腿下侧的肌肉,麻木感稍有缓解,她狼狈地站了起来。

    一天没吃东西,一阵天旋地转。

    她扶了一把椅子,缓了几秒钟,咬紧牙关,转身快步走进单元门里的电梯。

    她脸色苍白,看着数字逐渐攀升。

    “叮”地一声,电梯停在安苳家门口。

    岑溪扶了一下墙壁,抿唇忍住恶心,按了下门铃,怕里面听不到,又用力敲了两下门。

    里面传来一声模糊的“谁”,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大声回答。

    门开了,安苳穿着拖鞋,一脸疑惑地看向外面,看清站在门口的人,猝然愣住:“……岑溪?”

    门口的人确实是岑溪,但又不像岑溪。

    盘起的长发乱了,碎发耷在脖颈上,脸色苍白,眼睛鼻尖和嘴唇却红得吓人,下唇上有一记血痂,颈侧和手腕还有好大的几个红包。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岑溪嘴唇翕动了下,刚要说话,安苳身后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安,这是你的朋友吗?快进来快进来!”

    岑溪脸上那抹脆弱顿时荡然无存,她冷冰冰地看向安苳,哑声质问道:“你相亲了?”

    这一刻,她的委屈和愤怒达到了顶点。

    她盯着安苳,看着那熟悉的眼睛和嘴唇,希望能听到一句“没有,你从哪里听说的,都是误会。”

    但是,安苳面露震惊、焦急之后,尴尬地瞥了里面一眼,嗫嚅道:“呃……算是吧。岑溪,你先进来说。”

    说着,便伸手拉住岑溪的手腕。

    岑溪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甩开,她一个不防备,手指狠狠撞在了门框上。

    安苳痛得“嘶”了一声,但仍然伸手去拉岑溪,略带哀求地说道:“岑溪,你别走……”

    身后的男人挤了过来,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岑溪,转头关切安苳:“怎么回事,你手怎么样?”

    岑溪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转身的一瞬,眼泪也不听使唤地滂沱而下。

    只有不到三个月。

    不到三个月!

    她为什么会像昏了头一样,非要来看看才甘心?她忘了这里是白石镇吗?

    眼前一片模糊,楼道从四面八方向她倾轧而来,她快步走到电梯边,拼命按着向下的按键,然而电梯却迟迟不来。

    身后安苳在跟那男人说话,说有点事让他自己坐一下,脚步声渐渐靠近,岑溪心里却只有抗拒。

    安苳又想看她出丑,是吗?

    她扭头走进了消防步梯,快步拾级而下,但安苳比她更快,从她身后跑过来,长手一伸就抓住了她手腕。

    “岑溪!”安苳怕她再把自己甩开,紧紧握住了她手腕,另一只手也过来拖住她手臂,“岑溪,你听我说……”

    岑溪被她拽住挣脱不得,转头愤怒地看着她:“放开!”

    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安苳却把她拽得更紧,焦急地说道:“岑溪,我……”

    “你怎么可以去相亲?”岑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泪眼朦胧地质问她,“才不到三个月!”

    “我……岑溪,对不起,我其实是……”安苳从没见过岑溪如此崩溃,她脑子全乱了,只会说“对不起”。

    听到“对不起”这一瞬间,岑溪的崩溃都变成了恨意,转头紧紧盯着安苳,一字一句地说道:“安苳,你真廉价。”

    第074章 旧情

    这几个字一出口, 岑溪自己也愣怔了一下,挣扎的动作停顿住。

    刚才她一直把安苳的手打开,安苳却一直想抓住她, 但听到这四个字, 安苳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 她惊愕又难过地看着岑溪冷漠的侧脸, 停顿了一两秒钟,才颤着嘴唇说道:“岑溪……你怎么,怎么能……”

    是的,她知道, 在岑溪眼里她一直很渺小、平凡,但她没想到, 岑溪竟然会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 用如此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难过、羞耻、震惊和委屈轮番上阵撕扯着她的心,她大脑缺氧,语无伦次, 伤心得说不出一句成句的话。

    看着她脸上明显震惊受伤的神情, 泛红忍泪的眼眶,岑溪心里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悔恨和痛楚。

    她这句话说得太重了。

    但是……她绝对不会道歉。

    她偏开头,把安苳的手甩开,安苳就任由她甩开自己,看着她快步下楼。

    被岑溪无数次甩开的手臂生疼,安苳好像失去了追逐她的勇气和力气。

    “岑溪……”她手臂下垂, 慢慢往下挪了几步, 声音颤抖,“岑溪!”

    岑溪在最下面一级台阶上顿住了脚步, 细长手指紧紧攥住楼梯扶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走,她恨现在如此狼狈可笑的自己。

    但是听到安苳用这种不同寻常的语气叫她,她的腿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

    “你这样说我……我太难过了。”安苳往下挪了几步,看着岑溪无动于衷的背影,眼眶终于撑不住酸痛掉下眼泪来,“我……我……”

    “现在难过。”听到她说话,岑溪刚软了一点的心就又硬了起来,她看着前面的墙壁,声音冷似寒霜,“相亲的时候难过吗?和那男的在一起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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