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璋: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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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显些跌进他怀中,抬眸时双瞳潋滟,云鬓荡漾。

    方晏有些招架不住,念着是在深宫之中,不好孟浪,只盯着她看了许久。

    楚姜生着戏弄的心,故意歪着头看他,语气缠绵低回,“师兄,怎么不说话了?”

    方晏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便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在她唇上轻轻落了一吻,在她耳边轻声道:“九娘,这令牌,是御林军统领窦将军所赠,我入宫,也是他所邀。”

    楚姜扒开他的手,微微起身捧着他的脸,惊奇问道:“他给你做什么?难道你还……”

    方晏看她神情紧张,失笑道:“我与他做买卖罢了。”

    “什么买卖?”

    “正经的买卖。”

    楚姜不信,手在他脸上轻拍了几下,“说实话。”

    这几下只如挠痒一般,威慑力是没有的,反而让他担心她这姿势会摔着自己,便小心扶着她的背,“倒真是正经的买卖,杨大将军送了一张弓/弩图回长安,长安却没人做得出来,巧的是,我手底下有几个巧匠,正是造弓/弩的好手,廉叔向兵部打探此事,反被御林军顺藤摸瓜找到了他,我便顺势出了个面,未曾想到,是御林军背后的天子想要那几个巧匠,故而,我是被实实在在给召进宫的。”

    她更为疑惑了,在他眉眼唇鼻之间探寻着谎言的痕迹,“想要造弓/弩,御林军与你在哪里商量不得?师兄,不许哄我,陛下怎会亲自接见你?”

    方晏被她扒拉着脸,一时笑不能抑,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得更近了些,“九娘,昔日有诸葛连弩一发十矢,这张弓/弩因其而改进,一发能出五十矢,那弓/弩图乃是我父亲亲手所制,当年我家中罹难之时,弓/弩只差箭矢,却毁于打砸之中,如今这弓/弩的制法,世上只有我还记得。”

    她听他提起南阳王时目有黯然,哪里舍得再追问,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满目地疼惜。

    方晏便侧头吻了吻她的手,“我无碍,那弓/弩图也是我故意让人送往杨大将军处的。”

    “师兄为何送给我舅舅?”

    他垂眸道:“是私心,或也是公心。我不想我父亲的心血就此埋没,也想着我父亲曾经守护的齐朝百姓,如今俱在周朝治下,他所为的只是百姓安宁,这张弩若入军中,必能震慑胡族,也算是我父亲为曾经的齐朝百姓流尽的最后一滴血。”

    楚姜轻轻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这句话。

    一日之内,令她见识了两般无私。

    皇后的仁爱,方晏的公心,一个是她以为的,为了刘呈的太子之位稳固可以不择一切手段的□□娘娘,一个是她忌惮着,会为了报仇而伤了周朝根基的人。

    然而他们俱非她所想那般,皇后仍旧守着良心,方晏他也似乎,未曾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就连太学试舞弊案中被牵连的诸多士子,她本以为他们无辜,却不想他们皆是将假试题当作真试题,本就是冲着舞弊去的。

    白日里皇后的话像是一把刀子,剥去了她华丽的衣裳,将她血肉刨开,审判着她的良心。

    此时方晏的话却更令她透不过气来,令她惭愧得无地自容,将她的怯懦展现得毫无遗留,只是因为怯懦,所以她才会急切地想要维持家族容光,好让自己能一直像是个站在云端的高人,可以随意操弄一切。

    方晏不明白她为什么颤抖,抱着她安抚,“九娘,怎么了?”

    她怆然扑进他怀里,声气孱弱,“师兄,我好难过。”

    他担心不已,不停地拍着她的背,“为何难过?九娘,是我的话令你难过了吗?”

    她在他怀中摇头,白日里未曾发泄完的情绪也随之涌来,不过片刻,方晏便察觉到泪水已经透过轻薄的夏衫,湿润了他的胸膛。

    他只得无声地安抚她,一遍遍地用手指梳着她的发,顺着她的肩背,不至于令她哭得背过了气去。

    良久,楚姜的哭声才终于歇了,抬眸时双眼红得可怜,方晏轻叹着吻上她的眼睫,“九娘,是什么令你如此难过?是那张弓/弩吗?”

    她摇着头,眼里又盈了珠光,却一言不发。

    方晏便笑了笑,“好,那我继续说?”

    楚姜点头。

    他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道:“天子召我,自然是为了连弩制法,而不令御林军与我商量,是因天子极为重视此事,也可以说成是,他不愿杨氏,或者是几大世家,先皇家一步,造出连弩来。”

    她闻言有一瞬的怔愣,陡然间心头又生出一股难言的心绪。

    她早便知道天子防备世家,然而此夜,她却不因此害怕了,不似当日雨幕之间,她惊闻天子欲起用寒门时的惊慌。

    她梳理着这股复杂的情感,看在方晏眼中,却以为她在为世家筹谋。

    他又轻声问:“九娘,我明日才得以去见天子,你想我将制法告诉天子吗?”

    楚姜凝眸,良久,她点头道:“师兄,你应当要告诉陛下,杨氏若独享制法,或许会分享给其余几姓,却绝不会,分享给陛下。”

    这却轮到方晏错愕了,却不过一瞬他就明白了过来,他也似乎知道了她先前哭泣的原因。

    方晏目光明亮地注视着她,知道她并非是要一意地维护世家了。

    她正在温和地了解世家的过错,来得迟了些,或也不迟。

    而楚姜又探向他的脸,“师兄,你明日去见陛下,用什么身份去?”

    “以南阳王旧部遗孤的身份去。”他说得轻描淡写。

    楚姜嫣然一笑,“不如以陈询的身份去?”

    方晏清楚她的话中深意,如今顾晟与陆诩在太学试舞弊案中已经毫无挣扎余地,不管他们是否能安然脱身,不论天子是否猜忌他们,北方世族都不会放过顾氏与陆氏。

    方晏比谁都明白,在这追拥门阀的天下,要想毁掉一个望族,天子的喜恶,并不如其余世家的打压来得有用。

    在北方世族眼中,他们在太学试中也不过各自保二三人而已,区区南齐败姓,却敢舞弊留用数十士子,假以时日,是否周朝的朝堂上便是顾陆两族的天下了?

    这已经不是分一杯羹了,这是在挑衅北方世家。

    南齐不存,它昔日的臣族焉能去撬动胜者的根基?

    方晏心中思绪万千,楚姜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南阳王曾是我朝的大敌,他去后,我朝却莫不嗟叹,只因为一个高尚的对手,是值得铭记的。师兄,你荡析离居多年,可以回来了。”

    方晏心头轻颤,低唤她了一声。

    她看着他面上有些惶恐的神情,心头一痛,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小声喊着他,用琐碎的,连不成条理的字句安抚他,“阿询,阿询,这是南阳王为师兄取的名字吗?师兄的字是什么?我还从来不曾问过,先生可有为师兄取了字吗?……”

    他被她破碎的话催问着,一时间竟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这一刻,什么凄迷惶恐都尽数都抛去脑后。

    楚姜如同一头幼兽,毫无章法地亲近着他,却有着奇效。

    她是个在关爱中长大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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