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破镜重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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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伸手,用掌心覆盖住她眼睛,语气蛊惑,“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吃了。”

    光线被挡,眼皮是温热的触感,梁舒音本能地深吸了口气。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人容易恐慌,但她却丝毫没退让,气势依旧不减。

    “那你敢吗?”

    她听到他从胸腔闷出的一声低笑。

    “要试试吗?”

    像是在引诱她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窗外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玻璃窗上。

    两条不同方向的水珠蜿蜒,交合,无声无息融为一体。

    静默的僵持中,梁舒音对他的引诱,采取避而不答的态度。

    但毕竟是方寸之地,彼此呼吸因狭窄空间的寂静,被无限放大。

    就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暧昧的欲色。

    陆祁溟盯着她抿唇后湿润的地方,咽了咽喉头,终于拿开掌心,重新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光明进入眼底,禁锢着她的男人离开,她松了口气,第一时间朝车门那边挪了挪。

    陆祁溟察觉到她虚张声势的动作,只是轻笑了声,然后将手机塞进她掌心。

    她这回没再拒绝。

    因为不想再自找麻烦。

    下车前,陆祁溟又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很怕痛?”

    她脚下微顿,推开了车门。

    那声冷淡的“没有”,随着她下车的动作,飘散在了风中。

    雨越来越大,她却没撑伞,双手举着在头顶挡雨,一只手还包着纱布,也不怕淋湿了,伤口发炎。

    陆祁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匆促的脚步。

    从赛场下来,她对他的担忧和迟疑,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底。

    她不是不愿意。

    而是不敢。

    想起刚才提起她父亲的事,她敏锐警惕的神色,这种不敢,莫非跟她的家庭有关?

    “少爷。”

    中间的隔板收回,前排的司机张叔打断他的思索,“秦少说了,无论如何,你还是得去一趟医院。”

    陆祁溟从空无一人的大门处收回了视线。

    膝盖的痛随着湿润的空气一阵阵袭来,他深深地吁了口气,跟张叔点头。

    “好,去找陆医生吧。”

    回到家,梁舒音走出电梯,就看见陈可可缩在门口的折叠椅上刷手机。

    “你怎么来了?”

    陈可可一屁股从椅子上跃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找不到你人,就问了李诗诗,她跟我说了你今天的事儿。”

    她将手机揣兜里,牵起梁舒音裹成粽子的那只手,左右看了下,眉头皱成了倒八字。

    “你这肯定疼死了吧?”

    她一直知道梁舒音极度怕疼,不是心理上那种害怕,而是生理上实打实的剧痛。

    第一次知道她这个弱点,是高一暑假,梁舒音去她家做客。

    从小梁舒音爸妈就不让她做家务、不让她进厨房,就连水果都是削好切好端到她面前。

    而那次在她家,梁舒音见她把苹果皮削得漂亮,心血来潮,也跟着学。

    结果,刀子不小心在虎口拉出一条口子。

    她当即就脸色煞白,痛得在沙发上弯成一只小虾米,眼泪不断往外飙,连开口说话都异常艰难。

    “可可…我有点怕痛,你能…能帮我包扎下吗?”

    陈可可险些被她那张,像是失血过多而骤然苍白的脸吓哭了,差点就要打120了。

    后来她才知道,梁舒音的痛觉神经,天生就比其他人敏感数十倍,伤口其实并不碍事,只是回回都痛得像是要晕厥。

    想起李诗诗描述中,她徒手去握那半截啤酒瓶的场面,陈可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的痛,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梁舒音却淡然地摇头,“已经不疼了。”

    陈可可咬牙切齿,“没想到叶子竟然那样卑鄙,你好心好意帮她,她还反过来整你。”

    梁舒音从包里摸出钥匙,“没事儿,都过去了,她们也道歉了。”

    陈可可咬着唇,抠着手,嘴角往下撇着,“这件事都怪我。”

    钥匙插入锁孔,一拧,梁舒音推开门,回头看身后耷拉着脑袋的人。

    “怎么又怪到你头上了?”

    “要不是我让你去参加比赛,你也不会得罪林岚,叶子报复你多半也有她姐的原因。”

    梁舒音将忏悔的人拉进屋子里。

    “可可,这事儿真你没关系,纯粹是因为他们触犯到我的底线了,我才会一时失了控。”

    陈可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抿了抿唇,又抬眼觑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走过去抱住梁舒音,将她搂得紧紧的。

    “你说得对,都过去了,咱们音音大宝贝就是最厉害的,都敢徒手抓玻璃了,好勇敢啊。”

    梁舒音额角抽了抽,心虚嘟囔道:“我这种莽夫之举,你还是别表扬了。”

    两人进了玄关,陈可可换好鞋,将单肩包挂在门口的架子上,问她。

    “诗诗说你们中午前就去医院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梁舒音用皮绳随手扎了个丸子头,顿了下,“去了赛场。”

    “什么?”

    哪怕她只是用一两句话概括了这件事,陈可可依旧从中窥探到了几分暧昧,阴云密布的圆脸,瞬间煦日高照。

    “天呐!他可是自从退圈后谁也请不动的车神,竟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啦?”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墨绿色抱枕,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打转。

    “所以,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梁舒音给她倒了一杯水,在她旁边坐下,也从背后抽出抱枕,往怀里一塞,转头看着阳台的花草,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不知道。”

    陈可可抿着水,眼睛从玻璃杯中透视她。

    比起以前的“没什么”,她今天这个回答,虽然依旧没有定论,但显然,已经不太一样了。

    “你饿了么,想吃什么?”

    梁舒音拿出手机,战略性转移话题,“我点外卖。”

    “别点了,你今天受了伤,得补补,我给你炖汤吧。”

    陈可可放下杯子,小跑去了厨房,半分钟后,从厨房传来她悲怆的呐喊。

    “音音,你家冰箱怎么什么也没有呀?”

    “因为顾言西出国了呀。”客厅的某人说得义正词严。

    陈可可手撑在脑门上,重重叹了口气。

    她知道梁舒音不会做饭,又挑食,她舅舅几乎每周都会上门,将她的冰箱填满,再塞几十个亲手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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