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锈[悬爱]: 1、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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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锈》

    文/招羽

    独家发表于文学城

    ——

    早六点,晨曦刚醒。

    昨天,鹤城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大雪凛然,从傍晚开始,静默地下了一整夜,在凌晨时分收了尾。

    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雪粒落在地上不见化,一层层堆着,大风一吹,漫然地随风飞旋,在近地面的低空升起一颗颗烟白色沙砾。

    冬风里带了些干燥刺骨的凛意,呛进鼻腔里,总有一种干涩,冰凉的气味。

    老陈闷闷地咳了两嗓子,就势拉高棉口罩,牢牢护住口鼻。他从小区正门出来,穿一身旧得发黑的军绿棉大衣,手上拎着一把扫雪铲,正趟过齐脚深的积雪往东湖走,身后的白色脚印在平整雪面上蜿蜒。

    东湖是鹤城最大的一个人工湖,占地面积约有二十公顷。在建国初期落成,位于鹤城市中心,边上围了一圈“生态环湖”的橡胶跑道,平日里常见有人早晚晨练、散步休闲。

    湖的四个方位还建上了几座小的观湖广场,每到夜晚,就有大爷大妈拉着音响过来跳跳舞,松松心。

    因着这两点,东湖边上结结实实地焊上了一圈铁质围栏,谨防有人会不慎落水。

    但是围栏每隔上几百米,就能见一条台阶,台阶连接着湖边步道和湖面。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是锁上的。

    冬天除外。

    鹤城位于东北平原的西北角,属于高纬高寒地区,冬季寒冷且漫长。

    这样的地域特色,催生出了独特的冰雪经济。大点规模的,是政-府出资,建雪雕、冰雕主题公园,或者依托雪原林海,建设雪景主题旅游区。

    小点规模的,便是有点投资的大老板,在旅游区建温泉别馆、特色民宿园之类,或者什么游玩项目,诸如雾凇漂流,雪地摩托……种种。

    而再小点的,诸如老陈之流,没什么钱,又想乘点冬风。

    就选择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框块冰面,整些供小孩年轻人玩的娱乐活动。

    例如,垒冰滑梯、出租冰刀鞋、冰面自行车、冰面摩艇之类。追求点特色的,还会养几只雪橇犬,整个“狗拉爬犁”。

    赚点小钱,补贴家用。

    老陈干的就是出租冰刀鞋的活,由于干的年数长了,家又紧挨着东湖,所以每年在冰面聚集的小老板里,数他的资历最老,每年初雪过后,他总是第一个过来铲雪框地,抢占人流量多的好位置。

    今年也不例外。

    老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鹤城自打枯叶落尽后,气温便极速下降至零下。

    秋末冬初,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湖水早已结实冻上,冰层有二十几厘米厚,足够承重。

    昨天夜里的雪给湖面厚冰盖上了一层刺眼的雪被,老陈站在湖边打眼一看,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平整一片。

    戴着棉手套的手笨重地撬开台阶上的围栏,老陈拎着铲雪铲,一步一步,沿着台阶下到了湖边浅滩。

    站在凹凸不平的石头堆上,老陈没急着上冰,先弯腰自脚下摸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掂了掂重量,接着手臂一抡,将石头用力抛出。

    石头落在身前不远处的冰面上,砸出一声闷响后,蹦跶了几下,顺着力道滚了几圈后堪堪停住。

    没掉下去。

    如法炮制,老陈又接连往不同的方向抛了好几块石头,确认冰面结实后,才放下心,紧了紧裤脚和袖口,预备着走冰。

    这是老经验了,下过雪的湖面,没法用肉眼分辨冰面状态,万一白雪下盖着什么坑或者是裂,再或者冰冻得还不结实,人走在上面,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在这冰天雪地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轻则被冻伤,生点病什么的;重则,要是附近没人,或者被水流冲到没破开的冰面下,那就是要命的后果了。

    老陈年纪大了,虽爱财,但也惜命。

    确保了身前的一片区域安全后,老陈搓搓手掌,将铲子斜插进身前的积雪中,慢慢推着铲斗一步一步向前走,上了冰面。

    雪落在地上不久,没被冻实,松松散散地堆着,像是沙子,粒粒分明。

    这种状态下的雪是最好铲的,没费多大的力气,雪粒便从冰面剥离开,堆在铲斗的前方及两侧,铲过的地方露出带有深沉墨色的冻水。

    冰面不像雪地,走上去很容易打滑,即使早已在鞋底绑了钉链,老陈还是一步一停,视线不离脚下,小心注意着。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经摔,要是骨头脆点,摔一下就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手扶着铲雪铲的杆,老陈好不容易推完一道。

    站在湖中央停下,他喘着气折了道弯,准备推下一道。

    铲斗刚移了位,老陈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丝不对味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总觉得方才经过的一块冰面……

    颜色怎么有些奇怪呢?

    视线转看过去自己方走过的那一道窄长路,老陈眯起眼,手搭着眉框看去。

    冰上残存的一点雪粒此时在阳光下反射出柔柔雪色,站在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斑驳的白。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放弃了想要折返回去满足好奇心的想法,老陈歇了视线,推着铲雪铲继续工作。

    铲雪本来就是个大工程的活,他就一个人整。天寒地冻里,想要快点收工回去吹暖气的话,那就不得不抓点紧。

    这样想着,老陈脚下步伐加快,铲斗就着方才铲出的一道小路接着铲。

    估摸着快经过那块冰,他心里想着不去好奇,但脚下的步子却逐渐放慢。

    离得近了,老陈鬼使神差地停下来,侧过头去向下看。

    视线垂直落在冰面上,他身体的影子挡住了雪的折射,这下,老陈约莫看清了:这片冰的颜色就是奇怪!

    秉着事情不能做一半的原则,老陈索性将好奇心进行到底。他放下铲雪铲蹲下身,伸手抹去冰面上附着的一层浅浅雪粒。

    这一下,冰面的颜色清晰了些许,老陈仔细地上下左右扫了几眼,依稀可见白白的一团冻在水里。

    有东西?

    眯了眼,老陈细细看去。

    不对,好像不是白色,比白色更深点,要是找个硬要找个参照物,总觉得更像是他昨晚冻的猪皮冻之类的颜色。

    脑中一闪而过这个想法,老陈有些饿了。但旋即,更觉得奇怪。

    他索性跪下身,上身微微伏下,凑近了去看那颜色在冰里的大致轮廓。

    圆不隆咚的,细看过去,好像还带了点黑色。

    奇奇怪怪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挠挠头,老陈拍拍身上的雪站起身,脚步转了个方向,换了个角度蹲下身,视线沿着那东西的轮廓描摹。

    要么怎么有句诗说,“恒看成岭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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