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御妻有道abo: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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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 还有那一个放在角落里的小泥偶。

    “宁清歌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她呢喃了声。

    或许真的是皇姐将她们带到自己面前呢?

    盛拾月往日不信神鬼, 若真有神仙, 又怎会让皇姐沦落成如此下场,可如今倒希望有神了, 也好借虔诚祈祷、千万香火, 让皇姐免于泥泞侵蚀、地府磨难。

    “宁清歌, 我是个胆小鬼。”

    在朦胧雨雾中, 盛拾月如此说道, 她蜷缩在另一个人的怀里,借着雨声掩盖, 将隐藏在心底的话语小心翼翼说出。

    “我一直都是个胆小鬼。”

    她一直躲在皇姐、阿娘、小姨身后,藏在一个纨绔的壳子里,可皇姐没了,阿娘走了,小姨的一次意外就让皇帝挥下罚棍,她自以为的太平盛世向她展露了阴暗的一角。

    她可以假装不知道,大不了施舍一点儿善意,派人将小院里的那群孩子送回家,然后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她看见那个泥人,不知在阴暗的土屋里摆了多久,满是灰尘与裂缝,曾经被赞扬歌颂、被誉为大梁晨曦的扶光太女,如今却只能躲藏在这样一个满是蛛网的土屋里。

    她不明白,也一直在为此困惑,光明会被拉入泥潭,恶贯满盈的人却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却也被批评审判,但丧心病狂的人或许还在被人夸赞,说他们是为民为国的好官,这世上怎么会如此荒谬可笑的事。

    “殿下,”宁清歌终于开口。

    她轻轻拽住对方发尾,温声道:“殿下一直都是很勇敢的人。”

    她声音柔和却坚定,不像是安慰,倒像在沉述一个早已确定的事实。

    盛拾月嗤笑一声:“勇敢当个讨人嫌的纨绔吗?”

    宁清歌微微偏头,用脸颊蹭过对方头顶,低声道:“在我心里,殿下一直都是干净无瑕的月亮。”

    “是我的月亮。”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盛拾月僵硬住,暂时忘却了那些沉闷,被拽入另一个不可思议的话题中,宁清歌一向擅长将她带偏,就好像方才,明明是宁清歌的过错,绕了一圈却变成教育盛拾月。

    现在也是一样的,轻而易举就让盛拾月掉入她编造的网中。

    盛拾月既羞窘又不知所措,结巴道:“宁清歌你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是月亮呢,分明对方才是清冷皎洁的月亮。

    她轻轻叹息,有些幽怨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殿下从来不问我,为什么会喜欢殿下?”

    “这样我就可以告诉殿下,没有人会不被月亮吸引。”

    “我、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盛拾月有些无措,想逃却又被抓住,只能被禁锢在对方的怀里。

    她慌慌张张扯着理由:“你想让我问你,可你也没直白告诉我,你喜欢我啊?”

    只会拐弯抹角地暗示明示,害她以为宁清歌就喜欢这种不必言说的调调,暗自腹诽这人就是块心黑的闷木头。

    宁清歌点了点头,说:“那是我的确实不对。”

    这回认错倒是快。

    盛拾月不知该说什么,憋出一句:“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在掖庭的时候?”

    她为这事烦心许久,除去那些偶然遇见的斥责外,她根本回忆不起两人还有什么别的交际,更别说判断宁清歌什么时候喜欢上她。

    她琢磨来琢磨去,最后想到宫中,那时宁清歌被贬至掖庭,而她还皇宫之中,莫不是她无意搭救过宁清歌?

    盛拾月参考着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编造出了一出嚣张纨绔见被欺辱宫女,突然出手搭救的故事,还暗戳戳感慨了下自己的善良,那么大个事,居然转身就忘记,当真是乐善好施、不求回报的好人,宁清歌肯定也是因此对自己情根深种。

    可宁清歌好似看出她所想,一板一眼地冒出两个字:“不是。”

    思考许久得出的答案就这样被否定,盛拾月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被憋死。

    另一人还往里头添了把柴火,继续道:“我认识殿下,比殿下以为的更早。”

    更早?

    宁清歌没有入宫之前?

    五六岁还是三四岁?

    不会是牙牙学语,她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吧?

    盛拾月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往旁边躲,一下子靠在墙上,声音颤抖道:“我就说你是乌龟吃煤炭的老王八,居然有这种嗜好,我才那么小,你就敢、就敢……”

    不怪她那么想,白日才经历了那么一遭,现在瞧宁清歌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你你、变态!”盛拾月直接气红了脸。

    可宁清歌却忍不住笑起,抖得床都跟着颤:“小九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盛拾月眼睛连眨许多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时候喜欢,宁清歌答的是什么时候认识。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盛拾月气得抬脚踹她,却被对方拽住脚踝。

    “松手!”

    她今天就要把宁清歌踹下床去,让她睡地板!

    脚腕在虎口挣扎,宁清歌想忍住笑,可笑声又从唇齿泄出,于是那家伙更气,大声骂道:“宁清歌你松开我!”

    再不哄,这猫儿就真要炸毛了。

    宁清歌用力一拽,便扯着对方脚踝,将人扯入怀中。

    盛拾月自然反抗,抬手就要去推她的肩膀,可宁清歌早有准备,反手又捏住她手腕。

    “宁……”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柔软的唇将斥骂拦截,化作荔枝的甜腻。

    盛拾月不肯那么轻易就原谅,故意去咬对方,叼住薄唇,留下一个个恼怒的牙印。

    宁清歌回以温柔包裹,不曾反抗,偶尔轻轻嘶一声表示自己正在忍疼。

    总是吃软不吃硬,又不长记性的家伙,不知是第几次掉入这样的陷阱,恶狠狠的撕咬换做舔舐,明明是贴心安慰,也得加重力度表示自己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哄好。

    手挣脱对方束缚,掌心贴在对方脸颊,而后又忍不住往上,想捏住宁清歌的耳垂,可却被从未想过的灼热温度烫了下。

    宁清歌刚刚是在害羞吗?

    盛拾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在一片漆黑里,神情被模糊,话语被刻意遮掩,所以她不知道宁清歌在忍着怎样的羞怯,克制着声音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将隐藏许久的心事摆在盛拾月面前。

    她是立在湖畔的人,长久凝视着湖中心的月亮倒影,却不敢伸手去捞,生怕月亮碎在她的掌心,可当月亮被浓云遮住,湖面只剩下漆黑时,她又俯身捧起一汪水,轻且缓地吻住,郑重地好像在对待易破碎的琉璃。

    唇齿相碰,舌尖相抵又交缠在一块,呼吸融在一块,口腔里全是甜腻的荔枝汁液。

    盛拾月呼吸渐乱,滚烫炽热的耳垂被指尖碾压摩擦。

    晚来风急,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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