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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侍枕席》 20-30(第5/22页)
补道:“哪怕看在她随氏一门为国戍边的赫赫功绩份上,切莫寒了忠臣之心。”
崔琰颔首:“儿臣知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该说的已说了,他也都答应得好好的,王妃也不再多留。
只在他退下前,多提醒一句:“圆房之事还是得尽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随家兄妹还在长安,若是叫他们知道自家妹妹入宫多日,仍未成礼,保不齐生出误会。”
崔琰再次应了声“是”,便行礼退下。
素筝亲自送到世子到门口,折返内殿,便见王妃静坐榻边,支颐不语。
“娘娘这是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素筝疑惑:“难道与世子殿下起了争执?”
“若真能争一争倒好了。”
王妃面色郁郁:“他从小规矩守礼,半点不让我和他父皇操心,方才我说什么,他也无有不应……”
素筝:“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么?可我为人母亲的,却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心思了。”
王妃扯出一抹苦笑,眼神也变得彷徨:“素筝,你说他是不是还在怨我……怨我当年生下他不理不睬,怨我狠心要将他送去北庭……”
“娘娘莫要胡思乱想,那都过去多少年了。”素筝握住王妃的手,安慰道:“且世子殿下是奴婢看着长大的,他是个极孝顺的,便是真知道了当年那些事,心疼您还来不及,又怎会怪您呢?”
王妃仍是愁眉不展,只得暗暗祈祷此番敲打之后,儿子回去能与随家小姑娘好好相处-
东宫,瑶光殿。
云蓝白日里跟着教习嬷嬷学了一整日的宫规,那些繁文缛节背得她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美滋滋用过晚膳,沐发浴身,刚倒在美人榻上准备看话本放松一下。
才翻开两页,殿外便传来宫人细细长长的通禀声:“世子殿下到——”
捧着话本的雪白小手一抖,云蓝猛然起身,满脸错愕。
不是分殿而居么,他怎么来了?
天老爷,这事都传到王妃娘娘耳朵里了,羞死人了。
素筝留在东宫喝了一杯茶,便回去复命。
云蓝看着那满桌子的金银珠宝,满眼光亮:“发达了!”
采月和采雁对视一笑,整理入册时,太监在外来禀,说是皇帝也下了赏赐。
送了半边鹿来。
“那今晚可以做炙鹿肉吃了!”
云蓝笑吟吟吩咐宫人:“不必送去膳房,就在我的小厨房,让我们北庭的厨子掌勺,也好让殿下尝一尝北庭的手艺。”
宫人笑着称是,将那半边新鲜的鹿扛去了小厨房。
崔琰甫一回到东宫,福庆便将瑶光殿的动向禀云。
王妃重赏,皇帝也送了鹿,两位尊长对世子妃的恩宠,长了眼睛的都瞧得出。
“殿下,今夜可要去世子妃那边用膳?”福庆问。
崔琰没立刻答。
眼前却浮现昨夜床帷间的软玉娇香,莺啼怯怯。
晨起离开时,她的手还依赖地缠在他的腰间,像条刚破壳孵化的小蛇。
瞧着柔弱无辜,但……
白日议政时,总叫他分心。
哪怕执笔批折子,看到手掌,便不觉想到昨夜里,这手握过她的口口、纤腰,雪足……
长指也被她含入唇瓣间,潮湿温热。
这一想,腹间便绷得厉害。
但他深知,耽于女色,绝非贤君之德。
遑论古语有言,纵欲之乐,忧患随焉。
须得克制,守心,正念,方为圣贤仁君之道。
眸光轻敛,崔琰淡声道,“孤还有政务要忙,就不过去了。”
福庆惊诧,他虽是无根之人,却也知男人在这事开了荤,便是图新鲜也会放纵几日。
昨夜听殿内那些动静,应当挺和谐的,如何今日便变得如此冷淡,竟然连去用个晚膳都不愿了?
这话传到云蓝耳中时,她也怔了好一会儿。
“可是鹿肉都快烤好了,可香呢……”
采月和采雁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偏偏这时,膳房的婢子在外禀报:“世子妃,厨娘说炙鹿肉已经做好,现下可要摆盘?”
云蓝回过神,看着窗外绚烂的晚霞,略作思忖,朝外吩咐:“你让她片好装进食盒,世子殿下无暇过来,我给他送过去。”
婢子应下,忙下去办了。
采月凑到云蓝身旁:“主子,您都不生气吗?”
云蓝仰脸看她,一双云眸亮晶晶的:“这有什么好气的,福庆方才不是说了,他在忙政务,不得空呢。”
采月一噎,心道这不过是个托词罢了,哪会真忙到一顿饭都没空吃。
但见自家主子一派天真赤诚,也不忍叫她伤心,于是道:“是,听说殿下在紫宸殿忙到申时才回,定是太忙了。”
“是呀。”云蓝点点头:“父皇母后对我那么好,才嫁过来几日,便给我送了那么多的东西,投桃报李,我也应当多多体谅殿下,好好照顾他才是。”
采月闻言心下酸涩,还想再说,采雁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采月云了,暗暗叹口气,便随着云蓝进了内室,伺候她梳妆打扮-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黑了下来,箭雨早停了下来。
四下俱寂。
应该没人了吧?
云蓝一点一点从尸身下爬出,向着山下俯瞰。
城北的内城还暗着,但城东世家宅邸竟是暖黄色闪烁,灯火通明。
云蓝眨眨眼,借着那月光看那没了气息的汉子,背上零零落落多插了几支白羽箭。
一时间既畅快,又悲凉。
但此刻顾不上那许多感叹。
云蓝在那汉子身上扒拉几下,只翻到一块散碎银子和几枚铜板。
她本想去拿那剔骨刀防身,略思片刻,怕若是官府查验唐妈妈尸首时徒生枝节,索性将那一点财帛又塞了回去。
也算是因祸得福。
云蓝长出一口气,只叫这贼汉子多担一个逼她跳崖的罪名便是。
身上沾了血明日如何在外行走?
正抬腿要走,耳边一阵匆忙脚步声伴着粗重喘息响起,紧接着便是马蹄声响起,云蓝心底猛的一凸,四肢伏地往灌木丛中藏去。
玄铁锵鸣,黑甲阵列。
马儿打了个响鼻,发出呼哧粗喘。
“三郎业已伏法,堂堂樊氏家主又何必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须得劳动玄甲军搜山,方才请得动世叔进宫同圣人禀事?”
金声玉振,安若泰山。
熟悉的声线,平静温文的语气中透出凌凌冷意,用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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