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渡春音: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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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

    言语入耳,那些刻意被抛弃在记忆深处的残暴画面再次翻涌,萧月音单手握着碧绿的茶盏,茶盏陡然变得滚烫起来,她差点就要拿不稳。

    见她难掩被这样的话所触动,高王后又忽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方才本宫提及,即使知晓大嵩义对公主你产生了男女之间的兴趣,本宫也并不会讨厌公主,反而为公主考虑周全。其实,本宫是在贺氏被杀之前入的宫,初时只是一名连封号都没有的女使,最后却也做到了大嵩义的王后。”

    高王后的话着实跌宕起伏,萧月音听得投入,完全忽视了一件重要的事:

    不知从何时起,高王后竟然也开始直呼他的国王夫君、大嵩义的大名。

    渤海国人将他带到了这兰昌寺中,精舍规模宏大香火鼎盛,听说渤海国王大嵩义几乎日日都要抽空来此礼佛。

    当然,更重要的是,大嵩义不远千里请来的慧真大师,也住在兰昌寺内。

    大师与她的法号都有一个“真”字。

    静泓从前在宝川寺时也听说过大师,这次在渤海国再说起,也生了莫名的亲近。

    这位慧真大师来自梵国,从前便一直在梵国境内传道筵讲,这一次他先是被东瀛国主请到东瀛,又因着东瀛与渤海一直良好的关系,大嵩义又顺理成章将他请到了渤海。

    不过天不遂人愿,自慧真大师踏足渤海国土,便开始水土不服,许多天过去,别说开坛筵讲,身体每况愈下,眼下竟也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大嵩义倒是为其寻来了名医,但东瀛来的象寄译鞮①梵语水平本就平平,汉语便更是捉襟见肘,再加上所传所言皆为身体的隐秘之语,一来一回,交流如雾里看花,名医也只能堪堪保其性命。

    听说这些时,静泓便已第一时间想到了她,她聪慧过人,自学了梵语和闪米特语,除了能读懂文字之外,甚至还能用这些语言交流。

    若是她来做这象寄译鞮,恐怕是帮了大嵩义一个大忙。

    只是……眼下他不知她情形如何,更遑论将这样的机会告诉她。

    沐浴完毕后,难得心事重重的静泓穿上木屐,从湢室出来,穿过寂静无人的廊庑,默默走回自己的禅房。

    尚未打开房门,却见内里灯火通明。

    察觉到坐在他蒲团之上的美貌贵妇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脚趾,静泓并无不妥,垂下视线,行佛礼:

    “夜深露重,贫僧初来宝刹,一时走错禅房,请施主谅解。”

    正要转身离去,又听蒲团之上有温柔女声:

    “永安公主想见你,你呢,静泓师傅,你想见她吗?”

    静泓的身体僵了一僵。

    将这位清隽沙弥的反应尽收眼底,高王后兀自提了提唇角,又将嗓音掐得更温柔了几分,补充道:

    “若你想见她,本宫替你们安排就是。”

    这个“请求”,当然是高王后的自作主张。

    在城门楼下,永安公主只是向她礼貌询问了这位沙弥的下落,当她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如实回答而微微放松之态,她便猜到了公主与这位沙弥的关系并不寻常。

    此时的静泓,人还站在房门之外,夜风习习,却只将他心中的犹疑吹得更加散乱。

    “师傅年纪轻轻,便在宝川寺众多随行僧侣之中脱颖而出、得王子与公主青睐亲领出外,”两厢沉默的片刻,高王后见静泓额角似乎有汗滴沁出,不由微微一笑,“在师傅眼中,王子与公主当属一对璧人,公主想单独见师傅,确有些……”

    “贫僧愚昧,猜不出施主身份。”静泓仍旧垂眸。

    装聋作哑是情形未知时最好的保护。

    “公主有求于本宫,”高王后提气,“大约是她与王子,并非我们外人所见之伉俪情深。”

    “请施主示下。”静泓不为所动。

    “本宫乃渤海国王后高氏,”高王后仍旧保持着微笑,“静泓师傅只需要回答本宫想或不想,本宫自会为师傅安排得滴水不漏。”

    就算是在宝川寺孤独生活的无数个日夜里,萧月音也从未这样想过自己。

    “你别这么说,”裴溯与他的那些事她虽未亲历,眼角却因心痛而湿润,她又将自己的怀抱紧了紧,离他近一些,“千万千万别这么说。”

    裴彦苏向她回以同样热切的怀抱,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好似就能冲淡一些,他回忆起辛酸过往的苦。

    可是说句该死的话,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苦,才让他有机会遇见她,让她阴差阳错成了他的妻子。

    裴彦苏感激涕零。

    “反倒、反倒是我,”萧月音心头滚烫,说出口的话,也无比冲动:

    “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很久了。”

    118.

    “什么事?”——

    这样的郑重其事,已经是裴彦苏今日第二次了。

    他是把萧月音从自己的怀抱里解出来之后,才一字一句地问她的。

    问完,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之后发生的事情,对于萧月音来说,还是太过为难了些。

    裴彦苏将她抱到了湢室之中,让她在湢室的高凳上坐好,然后出去,找值夜的韩嬷嬷准备热水。

    在韩嬷嬷打好了热水送过来的时候,她仍一动不动地端坐,对韩嬷嬷意味深长却也满满欣慰的笑容,只能勉强回以浅笑,旁的说不出什么。

    直到韩嬷嬷自觉离开、裴彦苏又重新进来时,萧月音仍还是手足无措。

    “今日公主在东宫吃了餐饭,又沾了那金胜春身上的脏东西,如若不好好擦洗干净,微臣怕公主晚上睡着会不舒服。”裴彦苏倒是自在得很,已经将双臂的衣袖挽起,棉巾浸入热水中,缓缓搓洗。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这些都是对的,只是……她真的不想让他为她做这些事。

    犹豫间,他已经将棉巾拧干了,几步便来到她的面前,见她不动,俯身,作势要解她衣上的系带。

    虽然,他昨晚已经解过她腰间裙摆上的系带了。

    罢了,今日已经闹成了这样,想来他应当也不会当真做什么,萧月音把心一横,在他沉郁目光的注视之下,飞速脱下了上衣中衣和下裙。

    只剩小衣和亵裤,反正他昨晚也看见了,但是这两样,她是死活不会再脱了。

    裴彦苏的目光渐亮,缠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上下逡巡了片刻,方才动手,半抱着她,让手中的棉巾,代替他想要亲近她的掌,从肩头到手臂,从后颈到后背,跨过包裹紧实的裤脚,来到线条流畅的双月,退和膝弯。

    分开她的时候,她下意识想要拒绝。

    “乖,”他半蹲着,握住她的脚踝,喉结滚动,难得轻言细语,“要给你上药呢,这里也要擦干净的。”

    萧月音只能依言照做。用兵用军是只会玩弄权术的金胜春一党的软肋,而漠北雄踞草原武德充沛,裴彦苏此时用武力说话,正正戳中金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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