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不语: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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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律、血压、脑电波等等,都考量在内。”

    “可是,这会对小染造成一定的伤害呀。”

    “当然。”钟渊直言不讳。

    伤害的程度或轻或重,最好的结果便是这酥酥麻麻的电流直接激醒他,否则电流增强到他能承受的最大阈值之外,电晕他,也不是不可能。

    “……”揉着蹭蹭直跳的额角,夏初浅咬唇沉默,她不敢面对,却终是鼓足勇气问道,“那……手术呢?钟医生,你说的那个在小白鼠身上有73.13%治愈率的手术……人类的治愈率,能到多少呢?”

    “无从得知。”钟渊直白得残忍,“治愈率,要有至少一个样本才能统计,而目前这个手术是首创,是首发,样本量为零,甚至可以说……”

    他嗓音低沉:“听天由命。”

    这是一场豪赌。

    进退皆是未知,只有当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才能获知这是希望的临门一脚,还是死神的诱饵。

    “这个。”钟渊拉开电脑包,甩出一个盒子,“电子手环。等末染醒了给他戴上,让他图个安心。”

    夏初浅把盒子摆端正,苦笑道:“嗯。让看护给他吧,我还是暂时别靠近他了,免得他感到恐慌。”

    钟渊认可:“行。”

    *

    此时,看护揉着眼睛从一楼的一间客卧走出来。

    经早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劫,小命差点交代掉了,看护有些心力憔悴,反正秋末染打了一针镇静剂,按照剂量计算,他最少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看护便和夏初浅商量,休息一下午,夏初浅又不是雇主,她没理由不同意。

    跟钟渊和夏初浅打了声招呼,看护上去二楼。

    兀地,楼上传来一连串匆乱的脚步声,夏初浅心下一惊,扭头望向楼梯口。

    只见看护跑得慌乱,好险没脚一滑滚下楼梯,看护扒住扶手,喊出口的话平地炸惊雷:“不好了!”

    “末染他不在卧室!”

    “我在楼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

    残阳漏满一室,湿冷的海风高高卷起纯白纱帘,帘角飘逸如逃逸出笼的蝴蝶。

    落地窗明净,一扇窗户向外开至最大,冷风呼啸着灌进空空如也的二楼尽头的那间房间。

    秋末染不见了。

    “末染跑到外面去了!”钟渊抽一口冷气,他疾步走到落地窗,伸出头往远处看。

    圣诞的余热尚未消褪,仍有大量的游客前往海滩游玩,沙滩上落满大大小小的足迹,纵横交叠,很难凭脚印来推断秋末染去往了哪个方向。

    “我们分头找!”钟渊望着一脸自责的看护,厉声安排,“你去海滩边找,顺带打听打听,问问路人有没有见过末染,我去申请调取这附近一带的监控!”

    “末染身上没钱,坐不了车,也没开车,他跑不远。洛城的法律和国内一样,成年人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我们先找找看!”

    眸光转向魂不守舍的夏初浅,钟渊深深蹙眉,食指利落地推一下眼镜:“夏小姐,你留在家里等消息吧,我看你的状态不适合出门。”

    “我要出去找……”夏初浅的瞳孔左右漂移,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她声如蚊蝇,又忽地抬高音量复述一遍,“钟医生,我也要出去找小染。”

    “行动吧。”钟渊不做劝说。

    他和夏初浅认识也算有些年头,虽然私交不深,但夏初浅性格里的那股子倔劲儿,他一早就领略到了,能坚持给秋末染做治疗师的人,她属独一份。

    “有消息电话联系。”

    钟渊匆匆拿上外套,和看护一前一后快步走出别墅。

    夏初浅小跑到楼梯口,顿住步子。

    脱掉拖鞋拎在手上,不出声响地折回秋末染的卧室,每一步,都踩得极轻极慎重,如雁过无痕。

    某种预感尤为强烈。

    立在门口,她屏气敛息,潮冷海风稍带走了她的体温,愈发将她的活气掩蔽。

    “咕隆隆——”

    寂静中,衣柜的推拉门缓缓推开。

    一条长腿率先伸出,随后,探出了一个宽阔的肩膀。

    藏在里面的男人好似一道见不得光的幽魂,身形飘飘忽忽地往外面爬。

    头发好些日子没修剪了,刘海略长,此刻更是毫无发型可言,堪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

    “你要去哪?”

    夏初浅口气冷静,眼底泛潮。

    瞬间,秋末染浑身僵硬,呼吸悬停,一顿一顿地仰头望向站在门口的那抹倩影。

    他的眸子渐渐聚焦,瞳仁凝聚星星点点的亮,将她看清,可那光却又在一刹那分崩离析。

    “砰——”

    他手脚并用逃回衣柜,柜门被他关得簌簌抖动。

    “去拿刀吗?还是去找把枪?还是跳海?”拖鞋从手中滑落,夏初浅无力去拾,赤足走到衣柜门前,她双手萎靡地垂在身侧,低喃,“小染……”

    “你居然骗人。”

    良久,柜子传来他低抑的喉音:“我要去抢劫。”

    “抢劫?”夏初浅被这句话砸得愣怔,“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很坏很可怕的人。”他自顾自地哑声喃喃,“我要去自首。”

    “自什么首?”夏初浅恍神,悬而未落的泪倏地滑落脸颊,“你已经用当活体实验品抵消了坐牢不是吗?你没有罪了,为什么要说自首?”

    “我要被关起来。”他答非所问。

    “为什么?因为你不小心掐了我和看护的脖子吗?”夏初浅指甲嵌入掌心,泪如泉涌。

    “嗯。”

    “可是没人怪你呀!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愿!”胸口像被千斤顶压着,重得夏初浅直不起腰,她弓背俯身,玻璃球一般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隔一扇门,他听到她泪水碎裂的声音,口腔里尽是压抑情感而咬出的血腥气:“浅浅。”

    “我很笨,我不会哄你开心。”

    “我原生家庭很差,我有自闭症,还有遗传病。””他自揭其短,说得斩钉截铁,“你不要爱我了,一丁点都不要爱。”

    他不该沾染她的。

    披着羊皮的野兽就该瑟缩在角落,披一身黑暗枷锁,和永无止境的孤独一同腐烂于暗无天日的阴湿洼地里,把诅咒带进坟墓,了此残生。

    衣柜没挂几件衣服,空间还算宽裕,秋末染屈膝抱臂,脸深埋进两膝之间,理性在呐喊。

    走吧。

    浅浅就走吧。

    不要再固执地救他脱离地狱。

    日光愈渐稀薄,天空罩一层似云又似雾的灰气,海岸线点亮了一排排明灭交错的霓虹灯,屋里昏暗,没开灯,地板倒映绚丽多彩的灯火。

    柜门遮光,秋末染藏在越来越暗的漆色之中,忽然听到一声轻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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