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不语: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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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凉寂寥, 别墅后花园的一丛丛红花绿枝枯萎在泥土,没有专人打理,料峭海风一刮, 褐色的枯叶残枝吹得哪哪都是,阳台门一开便吹进来。

    穿着雨鞋蹲在泥土地里,夏初浅手握铲子,翻土疏松,脚边搁着塑料袋,清理杂草根系并装进袋子。

    咔嚓咔嚓,铲子刨土,花园望不到一星半点的彩色, 衬得她娇细的背影尤为清寂。

    洛城不比C城的天气渗骨阴冷, 但在室外待得有点久了,她冻出鼻水, 鼻头冰凉凉的。

    吸了吸鼻子, 一阵凉风钻鼻腔, 她掩着嘴巴:“阿嚏——”

    打完喷嚏, 她仰头往二楼看。

    只见那道一寸宽的帘缝倏地被一只大手掩合, 合得严实, 仿佛不曾有人悄悄注视她。

    盯着帘子上那晃晃悠悠的流苏吊坠,夏初浅叹气,蹲下来继续打理花园,握铲子的姿势一分钟变八个花样, 怎么找也找不到满意的角度,她沮丧而慢吞地挖。

    看似慢工出细活,实则老鹰捉小鸡。

    不经意地抬头上眺,她能捕捉到二楼那一抹藏在狭窄窗帘缝隙后的面影。

    自那天他清醒后, 就开始躲避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吃饭都不出来餐厅吃,避免一切和她打照面的可能,却又无法自控地,暗暗关注她。

    一切能反光的东西成了夏初浅的“渔网”,捕获他这条若隐若现的鱼。

    他在这方面真的不聪明,老让她逮个正着。

    那天她的一番深情告白,沉默是他的回应,他下颌角紧绷,紧攥拳头攥裂了好不容易凝血的伤口,那根掀掉了指甲盖的手指登时血染绷带。

    那一吻,他没有回吻,第二天得知她深深记得她昨日的献吻,他显得心事重重。

    夏初浅知道秋末染在忧虑什么。

    他如今成熟稳重了,多了许多曾经从没滋生过的心思以及思维方式,她该替他感到高兴的,能康复到这种程度的自闭症患者凤毛麟角。

    可距离感油然而生。

    心心念念着他,企盼找到他,就是想亲眼见证他安好与否,想把内心的深切爱意倾诉,想让他知道。

    而现在夙愿达成,他的回避让她怀疑自己还该不该留下来,她不愿成为他的思想负担。

    想着,怅然伴着些许的小幽怨,夏初浅收了工具,揽着垃圾袋口打个结,拎回别墅,丢了垃圾直奔二楼,思忖着今天有没有可能找他谈谈。

    楼梯口转弯时,她与秋末染撞个正着。

    男人清癯疏淡的气质扑面而来,他苍白瘦削的面容笼一层透凉的日光,瞳眸清澈,他一只手扶着墙壁稳力,一只手的臂弯搭一条厚实的毛毯。

    见她受凉打了喷嚏,他想拜托看护把毯子拿给她披,再借看护之口转告她早点进来暖一暖。

    他身子骨虚着,腿脚慢,拿了毛毯便急着推门出来,没隔着帘子再去看她是否还在楼下,从卧室走到楼梯口才几步路的功夫,她已跑上来了。

    明知掩耳盗铃,他仍将毛毯藏身后,本能地向右侧脸,遮住右脸的刀疤,垂敛眼睫,有些仓促无措地转身就要折回卧室,她快步拦他前面。

    “小染,毯子是给我的吗?”

    瘦脱相了,但骨架摆在那儿,秋末染的影子完完全全将夏初浅包围,她浸于他带来的阴影,却扬起脸庞莞尔,明媚得直往他的心窝钻。

    秋末染的脑袋又低了寸许,他手臂一空,任由夏初浅拿走毯子披到了肩上。

    “谢谢啦!”她默认是给她的,把毯子裹得很紧,根根细绒贮藏着融融暖意沁入身心,还来不及说第二句,他便匆匆绕身,擦着她的胳膊往走廊尽头走。

    又要躲回卧室不见她了……

    夏初浅有些丧气地跟上,默盯秋末染的背影,他像棵久旱逢甘霖的松,于旱灾死里逃生,形销骨立,枯枝败叶,却难掩那种刻于骨的苍劲。

    跟太近了,他转身时停顿了一下,她一头撞上他的骨感大臂,撞出绯红鼻头。

    酸涩感直冲眼窝,她眼泪汪汪地揉着鼻尖,他眼底闪烁慌张,张张嘴,却又闭上。

    门轻轻关在她眼前。

    面门沉思片刻,夏初浅叩门问:“小染,能和我聊一聊吗?”

    门内寂静无声,她指节仍保持弯曲姿势,黯然垂落腿侧,用细小的音量说给自己听:“如果我待在这里让你感到这么不自在,那我……

    “是不是应该离开?”

    回应她的,是一阵从胃底深处奔腾的呕吐声,仿佛快将心肝脾肺通通一泻千里。

    声音忽然变小,估计是他挣扎着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她耳朵紧贴门细听,还听见接连不断的冲水声。

    秋末染苏醒没几天,身体的各项功能还在重建阶段,依旧是天天雷打不动吊着营养液,好在人清醒着,不再乱抓乱挠,钟渊给他扎了滞留针管,他不用次次都挨一针。

    他每顿饭吃小小一碗熬得软烂的小米粥,循序渐进地恢复肠胃功能,可许久没进食了,一点点食物便刺激得肠胃收缩痉挛,吐的比吃得多。

    米、水、甚至胃液,吐到许久才能站起。

    夏初浅握住门手的手缓缓下压,却终是没信心进去。

    他小心翼翼避她,躲她,她贸然进去恐怕会引起他的焦虑,让他的精神和身体雪上加霜。

    她便喊来看护,候在门外,等看护出来忙问:“小染怎么样了?”

    “还是吐得厉害。”

    “吐血了吗?”

    “今天几乎没有了。”

    眸色点起一瞬的光亮,夏初浅欣喜点头,病去如抽丝,只要今天比昨天好转一点点就是好消息。

    看护朝门缝瞅了瞅:“末染他看起来困了,等下我看着他入睡了再走。”

    两位看护,只续雇了一位,秋末染不再需要二十四小时的严加陪护,他又喜独处,太多人围着他转反倒惹他心里慌糟糟的,不利于养病。

    “嗯,别忘了给他测心率和血氧。”夏初浅叮嘱道。

    她下楼去翻了翻满当当的冰箱,翻到一颗山药,刮了皮,放蒸笼里加水慢蒸。

    山药健脾养胃,糯软易吞咽,最适合肠胃孱弱还吐哑了嗓子的他吃了,再配一勺蜂蜜,口感很像那时候在秋家吃的下午茶中的一款糖心山芋糕。

    他还挺爱吃的。

    这段回忆青烟遥远,却如翻糖任凭怎么搅、怎么翻,她每次的回味都满心津甜。

    盖上锅盖,调好火力,夏初浅噙着一抹柔笑,等他睡醒,她让看护送去给他当下午茶。

    *

    下午时分,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夏初浅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边撸衣袖边走向厨房,来到厨房门口,她忽地脚步一顿,那高瘦身影撞入视线。

    他面向灶台,长颈微弯,肩背开阔,背影沉静孑然,纯白色卫衫松松垮垮地包覆他的躯体,宛如天使之翅将他慈爱地揽入怀,许他万事美哉。

    莫名,他却像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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