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不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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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顷刻间沸腾:“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他分明没有看图纸?!”

    “运气吧?不然怎么解释?”

    “这是什么神秘的东方力量?”

    而夏初浅,震惊到头皮发麻,她冲出休息室直奔电梯口,迎接她的冠军秋末染。

    下降的轿厢传来争执声,言之凿凿,夏初浅听出是Timothy在对工作人员提出质疑:“他嗑药了!他不可能只扫一眼就记得住那么庞杂的迷宫!我有证据!他在洗手间对我施暴!这就是他嗑药脑神经异常的表现!”

    “不可能,No.3。”工作人员澄清,“我们给每位选手做了详细的药检,我们的检测技术是世界上最成熟、最先进的,没有药物能逃过我们的设备。”

    “我说了我有证据!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你们去看一楼男洗手间的,那里的摄像头拍不到隔间,但能拍到盥洗池!我申请调出监控!现在!”

    厢门打开,夏初浅装作刚刚经过。

    Timothy

    见她指她,一口咬定:“她身上有违禁药物!休息,吃饭,他们有很多作案时间!请也给她做检查!他们带了东方特有的药!我确信!”

    本不想张扬,被揍了太丢脸,Timothy赛前没提这事,就是不想对手被取消资格,他要风光地将其碾压,他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自己大败特败。

    秋末染僵在角落,灯光洒在他身上凄然如落一层雪,翻译器有延时,他才听到Timothy说要看监控。

    呼吸停歇,他抬眸望向夏初浅,如惊弓之鸟,黑眸里光点支离破碎:“不行……”

    哳哑嗓音,像砂纸磨树皮。

    全然听不出往时清越的底音。

    工作人员看看秋末染,再看看夏初浅,按规章办事:“先生,小姐,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身正不怕影子斜,秋末染堂堂正正比赛,夏初浅没在怕的,而且他从洗手间出来后就行为诡异,她也无比想知道洗手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我配合。”夏初浅用英语回答。

    两秒,瘦削的少年兀自跌跌撞撞踏出电梯,他始终背着手,手掌磨得通红。

    颠覆式的情绪将秋末染倾翻,他气息乱套,用胸膛把夏初浅压在墙上,抖如摇摇欲坠的秋叶。

    他遮蔽她的视线,不留罅缝。

    “不要看……”

    他破碎地央求:“你不要看我……”

    *

    八月的洛城气温宜人,比国内削几分暑气,天空一碧千里,沥青路油光锃亮。

    钟渊找洛城的朋友借了一辆大奔,他疲惫地候在车内,耐心即将耗尽。

    比赛十二个小时,可他掐着表,等了将近一天,参赛选手才陆陆续续出来,秋末染和夏初浅尾在最后。

    “钟医生,久等了。”

    夏初浅回头看跟在后面的秋末染,不同以往,他刻意和她拉远了距离,光影分离。

    少年的眼皮仿佛捆上枷锁,重得无法抬起,他裤缝毛躁,一双手藏在身后暗不见日。

    “怎么那么久?”钟渊开门出来,见秋末染神昏意乱,他抱起手臂倚上车门,挑眉问,“输了?”

    “赢了。”

    夏初浅倦倦地笑了笑,洗不掉神色中的忧虑:“出了点……小插曲。举办方提出给双倍奖金比一场加时赛,小染和另一位选手都同意了,然后……”

    回眸看秋末染,她喃喃:“小染赢了。”

    “比了几场?”钟渊关心这个。

    “三场。”夏初浅详说,“第一场瞬时记忆,第三场实景迷宫,加时赛动态记忆。”

    推一下眼镜框,钟渊心服口服,转而心生狐疑:“那末染这么消沉,解释一下?”

    夏初浅笑而不语,拉开车门坐后排,爱赖着她的少年默默坐去了副驾驶。

    降下车窗,干爽的风灌进来卷一缕发丝飞扬,异国景色疾落在身后,她闭目,靠上椅背。

    涌一轮回忆。

    药检自然通过,Timothy气不服,提出要比加时赛,经和主理人沟通,秋末染和Timothy又耗三小时比了一场,Timothy再次败北,他仍坚称秋末染作弊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最终,主办方宣布秋末染获胜。

    他们致力于寻觅天才。

    至于这天才恭良谦卑,还是暴戾恣睢、嗜痂成癖,无所谓,不闹出人命就行。

    另一半奖金是秋末染争取到的,他的筹码是设计一幅更烧脑的迷宫给WENSA CLUB。

    主理人:“同意。”

    而夏初浅,那时抬起手臂,轻轻拍抚少年爬满泠汗的脊背。

    满腹柔肠化作温言细语,在未见星月的浓夜,破出一道坚柔并济的微光:“我不看。”

    没有嫌隙,她声线温婉如常,阖上双眼轻呓:“他们去看,我不看,小染,你别怕。”

    *

    饿了一天,三人找了家合口味的餐厅吃了饭,钟渊在酒店开了三间房,回国的机票订了明天傍晚的,时间还充裕,留给一天没睡的秋末染和夏初浅休整。

    回房,钟渊拨通了钟永新的电话:“新伯,我来洛城办点事,你在洛城吗?”

    “钟小渊。”听筒对端的声音像经岁月打磨的古井,钟永新习惯这样称呼自己的小侄子,他嗓音醇厚,“我也在洛城办事。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需求?”

    “末染想见见秋先生。”钟渊言简意赅,“新伯,请你安排在明天早上。”

    “请?”钟永新沉笑几声,揶揄道,“钟小渊,你这可一点没有请的口气。行,伯伯给你安排,但目前仍在风头上,我无法保证时间充裕,有什么尽快说。”

    “知道,谢谢新伯。”

    城市的喧嚣暂封于无边无际的漆夜之中,钟渊拉窗帘,门铃忽然响起。

    门外,秋末染黑睫半敛,在乌青眼圈上投下数道长刺一般的簇密阴影,神色晦暗不明。

    他一刻也睡不着。

    身体累到瘫烂,可大脑漏电似的源源不歇刺激着他,脑中的画面诡谲怪诞,有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将他召唤,它枯手如藤蔓攀缠他的脚踝。

    “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钟渊侧身让秋末染进来,关上门,“明早我们去探监。”

    “嗯,谢谢你,钟渊哥……”秋末染语气竭蹶,杂乱无章地挠着裤缝,“我有话要说。”

    他今天状态太奇怪了,钟渊心下一沉:“怎么了?”

    话语在唇齿斟酌碾磨,终了,少年的语气像踏空失重坠落:“我现在,断片时,会做坏事。”

    这个新发现,他第一次和别人说。

    他没告诉徐庆河,以他的衡量标准,他和徐庆河之间的信任还不够坚固;他没向刘世培透露,刘叔不懂这些;以及,他最不敢让夏初浅知晓。

    他做坏事,浅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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