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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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花白,后背佝偻。他手中拄了根拐棍,说着话从远处走来,一双浑浊的眼珠无神地睁着。

    是看不见的。

    “村长来啦。”有人向他打招呼,“村长,这里有两个好俊俏的小哥,来找人的。”

    “知道了。”老人摆摆手,把人打发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围着。”

    几名妇人回到溪边洗衣,老者问道:“城里来的?”

    他目不能视,说话时并未看着二人。宇文越偏头看了眼谢让,却见后者神情怔然,不知在想什么,便低声应道:“是,老人家,我们……”

    “又是阿让叫你们来的吧。”老人拄着拐棍,悠悠叹了口气.

    “这村子能有今天,还是多亏了阿让。”老人领着他们往村中走去,拐棍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熟练敲动,行走自如。

    “他……”宇文越看了眼身旁的人,低声问,“阿让他,经常派人来吗?”

    “已经好些年不来了,不过每年都会派人送些钱财东西过来。”老人语气似有无奈,“说了好几回不要,就是不听,那孩子啊……”

    谢让低垂着眼,一言不发。

    老人看不见东西,因而并不知道他的异样。他熟练地迈上石阶,很快停在一处特别的院落前。

    稚嫩的读书声从院子里传来。

    “这里,就是阿让以前住的地方了。”老人道,“七年前,一场大火把这里烧了个精光,也烧毁了大半个村子。要不是阿让这些年送来的财物,村子里还修不起这么好的房子哩。”

    村中的屋舍皆是白墙青瓦,比起他们一路行来看见的寻常村落,的确处处透着精心修缮过的模样。

    “阿让他爹,以前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他那时就常说啊,年轻人都该读书识字,考取功名,报效国家。”老人低笑一声,“那会儿没人信他。”

    “那几年年生不好,大伙儿连饭都吃不饱,哪里供得起娃娃读书?有些同乡的要把孩子接回去干农活,他那倔脾气,还总和人家吵。”

    “也就他家阿让是个好苗子,没想到,还真让他教出来了。”

    说到这里,老人却沉默下来。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略微抬头,像是用那双空洞的眼凝望着眼前的院落。

    “出事之后啊,村里的谢家人死的死,走的走,这地方就空下来了。我自作主张,把这儿修成了村塾,还请了先生。”老人闭上眼,叹息般笑了笑,“阿让他爹要是还在,应该也会高兴吧。”

    “我……”谢让嗓音略微低哑,“我能进去看看吗?”

    老人神情一滞。

    他睁开眼,视线依旧空洞,眼皮却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但他最终没说什么,也没有回头。

    他扶着村塾外的石阶慢慢坐下,撑着拐棍,声音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去吧,想看就看,别吵到娃娃们读书就成。”

    第56章

    村塾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以前的谢家村算不上富裕, 在出事以前,村中的屋舍大多是以黄土茅草搭建,没人用得上如今这上成青砖。而此处作为村塾修建,与普通民居的构造也截然不同。

    置身其中, 完全看不出这里原本作为民居该有的模样。

    事实上, 当年那一把大火, 也的确将这里烧得什么都不剩。

    宇文越跟着谢让在村塾里转了一圈,又穿过课舍, 去了后院。后院也修了几间屋舍,比外头的课舍小一些, 院子里晾着衣物,有居住生活的痕迹。

    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坐在窗边, 正在读书。

    听见脚步声, 他抬起头来, 先是愣了下, 推门走出来。

    “小生有礼。”书生朝他们作了揖, 有礼有节问, “二位是……”

    宇文越问:“你是这村塾的先生?”

    “非也。”书生道,“小生是跟着老师过来的,只偶尔帮着老师教一教蒙学,担不上先生之名。”

    谢让还是没说话, 宇文越道:“我们来寻一位故友, 不过,听说他已经不住这里了。”

    “故友?”书生问, “阁下说的可是这村塾过去的主人?”

    宇文越眸光一沉:“你知道这里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小生不知。”书生摇摇头, “只是偶听村长提起,此间主人以前遭过火患, 家中只剩一名独子,背井离乡,再也不曾回来。”

    他推开后院一扇紧闭的木门,一条小路蜿蜒出去,前方不远处有个独立院落。

    “此地修成村塾后,村长又在屋后多修了间院子,说是万一对方回来,还能有个落脚之处……”

    谢让穿过木门走出去。

    远处那院落显然也是有心布置过的,半高的篱笆上缠着藤蔓,在冬日的寒风中略显颓败,但不难想见,待到春日到来时,会是何等葱郁繁盛,百花盛开的美景。

    院落周围种着青竹,屋前有流水潺潺而过,以石桥相连。

    雅致,也静谧。

    但最先吸引谢让注意的,并非那座精心布置的院落,而是这村塾后方,半山坡上的景象。

    那半山坡上,林立着数十座以石块堆砌的墓冢。

    新搬来村落的村民并不知晓这墓冢中安葬的都是何人,借村塾落脚的书生更不会知晓。这些墓冢,便在这早已经物是人非的村落里,无名无姓,静静长眠。

    谢让走到半山坡上,那墓冢的最前方,立着唯一一块石碑。

    是一块无字之碑。

    谢让轻轻拭去那石碑上的灰尘,宇文越简单应付了书生几句,也跟着上了山坡。

    “这些,是我做的。”谢让没有回头,轻声道,“我知道,那就是我。是我将那一具具焦黑的尸骨从废墟中拖出来,再亲手下葬。”

    “是我……害了他们。”

    他声音略微发颤,仿佛还能听见昔日离开此地时,同乡亲友的切切叮嘱。

    “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这是家中垂垂老矣的长辈。

    “别紧张,考不上就算了,回来陪我种地。唉,虽然你那点力气,估计也拿不动锄头。”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阿让哥哥,我等你回来。”这是……自小仰慕他的邻家妹妹。

    “怀谦……”宇文越担忧地拉住他的手。

    “我没事。”谢让闭了闭眼,“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当年的谢让,在乱局之下主动请缨辅佐太子,成为太子太傅。权臣奚无琰屡次拉拢未果,索性派人南下,屠杀谢家满门,并牵连了所有与他来往密切的同乡。

    他想以这种方式,彻底毁去那风头正盛的状元郎。

    权势斗争就是这么残酷无情,个中牺牲无人铭记,最终,只剩下这半山孤冢。

    “对不起。”宇文越轻声道。

    谢让偏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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