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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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让嘴唇紧抿。

    少年鲜少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有压迫感,逼仄的空间使得他们被迫贴近,从被对方触碰过的颈后开始,身体相贴之处一点一点跟着热起来。

    谢让闭了闭眼:“宇文越。”

    亦是难得强硬的语气:“把你的信香收起来。”

    少年眸光微动。

    他注视着青年的面容,过了许久,才缓慢坐直身体,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在少年进入御辇时,便不加掩饰释放而出的信香,也随着他这个动作渐渐淡去。

    谢让依旧没闻到任何味道,但在两次标记过后,他的身体似乎对信香的存在渐渐敏感起来。

    就算闻不到,也能不自觉的做出反应。

    尤其是……当那信香过于浓烈,甚至带上了些许攻击性时。

    谢让浑身不受控制的发软,他偏过头去,将身侧的纱帘掀开一角,让风吹进来一些。

    冬日的寒风很快驱散了热意,谢让的头脑也总算清醒过来。

    他缓缓舒了口气,转过头,少年依旧静静坐在原地。

    他周身凛然的气质已经收了起来,此刻安安静静坐着,眼眸微微垂下,竟叫谢让看出了几分无辜乖巧。

    谢让哀嚎自己的滤镜大概真是没救了,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想,我当然不会逼你。”

    少年眸光微动,谢让又道:“不过,我们是不是也该考虑,要怎么解决你那易感期的问题了?”

    最初,谢让有意没有在宇文越面前提起此事,是因为他还不确定宇文越能不能信任自己。如果事情一开始就得以解决,他手中没有了筹码,又会落入危险的境地。

    而后来,则是因为宇文越与他越发亲近,甚至越发依赖。

    就连把他独自扔去御书房上课,少年都要和他闹一闹脾气,何况与他商量这种事。

    但不说,不代表事情不存在。

    宇文越先前会将他当做坤君标记,是因为他们二人的信香正好契合,宇文越在易感期内,受到了谢让信香的诱导。

    至于宇文越的易感期为何时常失控,除了因为他天生信香过于浓烈,寻常药物和临时标记难以控制之外,其实也有谢让的原因在。

    谢让不是真正的坤君,他的信香只能暂时安抚下乾君的躁动,却无法长久。

    宇文越需要的不是他,而是一名坤君。

    一名真正的坤君。

    宇文越许久没有回答。

    御辇内陷入沉寂,谢让观察着对方的神情,还想再说什么,御辇晃晃悠悠,却落了地。

    寝宫到了。

    这一整日,宇文越都没有给谢让答复。他像往常一样,去御书房听学士讲学,去草场练习骑射,夜里回寝宫,则开始整理谢让批阅完奏折。

    仿佛已经完全将谢让与他说的事忘到了脑后。

    这么一直持续到了深夜,谢让靠在床头读书,听见了少年沐浴回来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还没开口,宇文越若无其事与他道了晚安,便朝龙床走去。

    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谢让性子直,这辈子最受不了谁和他冷战,他把书一扔,赶在宇文越上床前开了口:“宇文越。”

    少年动作一顿。

    “你……”谢让张了张口。

    宇文越这个年纪的孩子,他其实对付过不少。

    穿进书里之前,他正结束了长达一年多的支教生活。他们去的是一个较为贫穷偏僻的小山村,而分到他手里的,正好就是十多岁,高中阶段的学生。

    这个年纪的孩子很难搞,脾气大,性子倔,闹起脾气来谁都哄不住。

    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把人哄开心了,再和他讲道理。

    谢让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我有点冷。”

    宇文越眉头微微皱起,走过来:“他们没给你灌汤婆子?”

    他弯腰摸了摸谢让放在床头的几个汤婆子,果真是凉的。

    “那群奴才……”少年低啐了一句,拿起那几个汤婆子就要往外走。

    却被谢让拉住了。

    “不怪他们,是我让他们不用灌的。”谢让顿了下,“这玩意太硬了,抱起来不舒服。”

    宇文越眸光微动。

    “我是想说,”谢让往床榻内侧挪了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要不,你再陪我睡一晚?”

    回答他的,是少年极轻的一声笑。

    宇文越眉宇舒展开来,眼底带着笑意:“老师,你是在撒娇吗?”

    谢让:“……”

    并不是,他只是想哄人罢了!

    这人平时成天想和他亲近,他只是随了对方的意而已。

    怎么变成他撒娇了!

    谢让被他这话问得臊得慌,耳根微微发烫:“你要不愿意就算——”

    话还没说完,少年直接掀开被子,坐上了床。

    宇文越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些微潮气,温温热热的气息瞬间就将谢让包裹起来。谢让不自在的偏过头,双手又被人握进了掌心。

    “你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药也没用。”宇文越叹息般开口。

    谢让道:“以前问过大夫,说是体质问题,天生的。”

    宇文越微微蹙眉。

    不对。

    那日冯太医告诉过他,谢让这脉象并未天生体弱之相,分明是后天遇到过什么,落了病根,又没好好修养,才使得身体亏空得厉害。

    宇文越没有多言,他将人搂进怀中,拍了拍对方背心:“现在不冷了,睡吧。”

    熟悉而温暖的气息萦绕在身侧,谢让莫名觉得心绪平静下来,先前所有的烦恼都不复存在,只余安心。

    他知道,这大致也是信香的作用。

    他闻不到信香的味道,但仍然对宇文越的信香有反应,那是铭刻在身体里,由于信香契合而带来的特殊效用。

    倦意很快席卷上来,谢让没忘记他刚才想说什么,但忽然不想再多说了。

    他这些天其实很累,在现代生活那平凡而短暂的二十多年人生加起来,都没有这些天来得累。

    要处理政务,要思考局势,还要应付那些心怀鬼胎的朝中重臣。

    太累了。

    所以,让他这样就好。

    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谢让合上眼,就这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怀中人呼吸渐渐放缓,宇文越垂眸看着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自然看得出,谢让今晚就是为了哄他才会这么做。但是,他这老师……是不是过于相信他了?

    他可是乾君。

    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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