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万岁: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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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命执圭在手,勤勉三朝[5]。

    士族欲以佛来废东宫,宗正所代表的李氏族人也迅速应对,只为保住昭德太子。

    既要保,又何必杀。

    如今宗正/寺拥护的也依然是嫡长子李乙,曾对天子偏袒李毓的行为举止多有嗤鼻,并常常教导天子,言明太子无大过,国事治理卓绝。

    只剩士族。

    此时士族或也早有发觉。

    王廉公掌握权柄数十载,当日又怎会不解他的言外之意,后又如此急切要他去信是天子所为,太原王氏当年在昭德太子之死中到底参与进去多少。

    他眼睑垂下,悲戚晕开。

    既为老师的隐瞒,也为太原王氏与廉公往后的出路。

    被男子抱着从堂上离开后,谢宝因举起手挡在眼前,在阳光的炽热之下,终于想起在陵江巨石上迟迟未能记起的事情,当即就开口献计:“去蜀地,何不去汶山郡。”

    林业绥剑眉微挑。

    中庭奴僕不多,谢宝因将脸埋在男子胸膛中,以此躲避刺目的光线,声音也当即变得闷闷的:“听闻五公主少时在宫中因为受惊想要内心清净,所以才一心修道,从此入手或会有所获。”

    昔年赴宴时,她曾听郑夫人说过此事,虽然言语晦涩隐蔽,但并不难解,言外之意大约就是贤淑妃心中始终坚持认为五公主当年是看见或听见亲父杀害嫡兄昭德太子之事,因而才会怨恨于宫廷与天子,离开数年都不愿再归。

    贤淑妃常常以此来胁持李璋。

    因为只要每提往事,天子必会无可奈何的退让。

    而五公主最后那些时日是在汶山郡的那座青城山上度过的,即使会留下些什么,也必是在那里。

    至于蜀地昭德太子身边的内臣既能活着出宫,往后也还能在故乡寿终,那是因为他的存在已经不足以让凶手为惧。

    林业绥眸光微闪,李月当年随还是四大王的天子入宫所赴的就是端阳一宴,在那场宫宴过后,翌日昭德太子便薨逝在东宫。

    他不知想起什么,知足的笑了笑,低头去与怀中之人交颈,嗓音低沉:“与我一同去?”

    【📢作者有话说】

    [1]季春:农历三月。*孟夏:农历四月。***出自西汉.《礼记·月令》***

    [2]①黄华:黄色小花,出自《山海经.西山经》:“ 峚山 ,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  ②飞蓬:花外围白色,中心黄色,也有说是野花的雅称。出自《诗·卫风·伯兮》。 ③苕草:凌霄花,黄色,出自《诗经.苕之华》。

    [3]友于兄弟:指兄弟之情非常浓厚,兄弟相爱。出自《论语·为政》:“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

    [4]①瘵:痨病,即肺结核。太子李弘就是这病。出自旧唐书。②风瘵:与肺结核无关,就是指因“风”这一因素而起的疾病。(这里设定的是那时候对疾病还没有明确的认识,所以也并不觉得这个是会死的大病。毕竟都能归类出“风瘵”这个病来。)

    [5]三朝:古代天子、诸侯处理政事的场所,分为外朝、内朝、燕朝。

    113  ? 蜀道荡荡【大修】

    翌日二人的车驾从长乐巷缓缓驶离国都, 而后沿着通达四方的天下驰道往西南方而去。

    但在行出京邑以后,原本均速前进的马车渐渐变得迟缓,最终再也感受不到车驾行进时的震动。

    前后奴僕随行的履地声也隐没于野。

    谢宝因很快发觉异常, 从右边帷裳望出去, 明白此地是吴郡。

    她看向左边,见男子从容有常,便知这是他所命令的,不解询问:“才日行百里,为何突然停下?”

    林业绥放下部曲送来的尺牍, 简单应答:“我们要在这里从长江入蜀,不走驰道。”

    然后起身下车, 又站在车驾旁,习惯性的转身朝女子伸出手。

    见状,随侍的左右之人默默退避。

    谢宝因跟着从席上站起,借男子之力踩在大道上后, 与他一同朝大道右侧走去,最后循着众人所行走的方位望向前方,视域恍然开朗。

    宽博浩大的大船停靠在长江主干之上, 而此船之巨可载百人, 上起宫室。

    随从的数名豪奴与驭夫也遵从男子之命将筐箧与舆马运送上船。

    见到浩浩长江之势,谢宝因内心欣喜, 随即又顷刻明智:“你此举俨然是在学卫灵公与其夫人的招摇过市,你要做卫灵公, 我不做南子。”

    尚书仆射贸然离都, 又是为昭德太子之死前去汶山郡, 行跡会暴露是必然, 而为此要做的应是尽力避免, 只要多隐蔽一日就能多些安全。

    林业绥被斥,不怒反笑,伸手去握妻子交掌在身前的右手,见她眉心皱着,用指耐心的一下下抚平。

    在他眼中,斥人的女子就犹如小猫发怒,虽然亮出利爪,却又不伤人,只会令人心生爱怜,但还是温声与她认真解释:“我一出建邺城门,那些士族所豢养的斥候就会有所察觉,郑彧等人知道也是早晚,与其小心翼翼躲避,不如尽兴而游,任他们去互相猜疑我此行意欲何为。”

    男子温热的手指落下,谢宝因垂眸思索他所言,即使仍有疑虑,然而最终选择毫无保留的信任,随他一起往渡口走去。

    二人刚登船,掌行船的舟虞便在林业随的指示下,将悬于帆樯的白色幔布升至顶,随后江水被破开,留下粼粼波纹。

    *

    从蒜山渡口离开后,楼船在江面平缓行驶数日。

    他们沿着长江的流向来到南郡秭归县。

    谢宝因伫立在船舶前端,望着汤汤江水,浩浩滔天,望着长江之水流入这延绵不断的群山之间,望着高山相对,山崖絶险就像多年前看谢晋渠随着张衣朴出远门。

    她自少时起就未再离开过国都,从前以为会嫁去清河郡,能够借此看江河山岳,但最后还是留在了建邺。

    林业绥部署好其余事情,从船上所建的宫室走出,见女子独自屹立,下意识迈步过去,二人齐肩,共望江山。

    呼啸的江风中,谢宝因的声音隐带豪迈风气:“我曾以为那些争霸天下的枭雄所为只是心中欲望,是对权力、酒色的侵占之心驱使他们去完成所谓大业,但或许我错了,他们见过山河如此壮阔,内心的凌云之志又如何还能放下,或许那些战争与格杀仅是为江山独有,不只为酒色。”

    她抬头:“所以你才每年都去看陵江。”

    林业绥视线微微下移,与她对视,然后轻笑着嗯了声。

    他们依次从归乡峡、巫山峡与广溪峡而过,共七百里,最后在蜀郡的僰道下船,再度登车由驰道去汶山郡,而因/此道通向蜀地最西,故曰蜀道。

    *

    蜀道荡荡,车行中央。

    最后在黄昏以前,车驾驶至青城山。

    汶山郡的太守也因提前收到男子遣部曲日行八百里送来的尺牍,而率领侍从候在距青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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