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万岁: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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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长兄一定要注意身体。”

    林业绥下车,听到这位二弟的关怀,不置一言,只是侧头淡淡的乜了眼奴仆。

    童官立即明白过来,看见林卫铆裂开的嘴角,递出块手帕:“二郎,擦擦血。”

    林卫铆接过,摁在嘴角,力道太大,忍不住的倒吸口凉气。

    林业绥抬脚上阶,迈入家门,极为淡薄的开口:“随我来。”

    夜里站在巷道上,还是有违国法,林卫铆连忙跟在后面进去。

    想起女子白日里与自己说的事,林业绥问他:“你长嫂已经在给你找新妇,看中的是袁符郎的次女,你觉得怎么样。”

    “长嫂和长兄要是觉得好,那肯定不会差,我没有意见。”林卫铆说完,顿了顿,还是说出那句听来过于出格的话,“但是还是希望袁二娘自己愿意才好,婚姻之事,事关重大,要是嫁给不喜欢的,让她痛苦半生,我就是害了人。”

    林业绥听后点头,林氏现在还不需要拿婚姻来捆绑利益:“我会与你长嫂说的。”

    随后,兄弟二人再没有话可以说,好在虫鸣声填补了这份寂静。

    走了没几步,林卫铆心下一狠,停下朝长兄拱手作揖:“王著作郎被人弹劾,不知长兄可有所耳闻。”

    “是有这件事。”林业绥望向眼前之人,这位二弟素来沉静寡言,能够主动张嘴问一句朝堂上的事,倒是令他意外,不禁笑着试探道:“既然要娶妻,却还是出仕之官,总归不好,你有什么想法。”

    林卫铆沉默着。

    这几年,许多擢升的机会都是因为博陵林氏没落,所以擦肩错失,现在长兄开始林氏重新起势,他也不可能是完全没有擢升的想法。

    顿口无言的他只敢说:“要是著作郎一职要从著作佐郎选任,只看能力,我有九成把握。”

    但是另外一位著作佐郎是昭国郑氏几月前入仕的一个子弟。

    “还有一成是为什么?”

    “不得自满。”

    林业绥笑而不语,倒不愧是他弟弟。

    “你只管好好去做好著作局里面的事情。”他望向那些因风而起的枝条,左手负在身后,手中握着的是金鱼袋,“那时你立身天地,朗朗乾坤,清风自来。”

    立身天地,朗朗乾坤,清风自来。

    林卫铆有些诧异的看着长兄,这句话是他十岁时候的妄言,认为只要立身端正,心中所求的道自然就会实现,可是当时遭受到其他人的耻笑,虽然这几年还是以这十二字为处世准则,但是也开始逐渐忘怀。

    而且自从他们父亲去世,长兄待人接物就便变得淡漠起来那时长兄也刚出孝期,应当不会知道这句话,就算是知道,竟然能够记十年。

    他眼眶一热,比平日也多说了几句话:“婚事要劳烦长嫂,现在仕途也要长兄来费心,兄嫂的这份恩德,我已经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还清。”

    面对情绪激动的家弟,林业绥平静的说道:“你既然是林氏子弟,现在我也接任大宗,成为家主,你的仕途我自然要费心,而且婚事也是因为我耽误的。”

    “回去睡吧。”男子转身离去,“明日记得去金吾卫。”

    林卫铆看见夜色已晚,长嫂也必定在等着长兄,不敢再多做打扰,便也作揖准备回自己的屋舍去,但是后半句话又让他停在原地,恭而有礼的应了声:“是。”

    家风严苛,家族才能久盛。

    *

    玉藻端着铜盆从屋舍里面出来,迎面就碰到男子在庭院,她故意开口提醒里面的人:“家主。”

    林业绥淡淡扫过一眼,没做什么理会,径直走进居室,只看到女子跽坐在几案前面,腰身挺得笔直,长睫垂下,半遮明眸,在认真的看竹简。

    他心里松下一口气,没有去打扰,直接脱木屐,坐在几案对面的席上,默默陪着。

    可是一刻半过去,女子的竹简都没有再继续动过,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事。

    林业绥放下竹简,先开口:“幼福没话要与我说吗?”

    虽然前面已经盥洗过,但是眼尾还泛着红,谢宝因不敢抬头,只是眨了下眼,莞尔一笑:“不知道郎君想要让我说什么。”

    “在兰台宫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林业绥看见女子还要继续装作埋头苦读,直接伸手拿金棒拨弄着铜灯,语调里面带着几分强硬,“事情不说清楚,就会成心结。”

    谢宝因跽坐着,双手放在腿上,她用手把竹简滚出去了一点,然后指腹故意去磨着竹片顶端比较尖锐的地方,被烫伤的地方瞬即就像是被利刃割过,虽然很疼,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松开去磨竹片的手指,做着贤惠体贴的妻子,浅浅笑意挂在唇角:“初八是五公主的忌日,贤淑妃想要让我们前去怀安观祭拜,只是现在我有身孕,不能去缈山,要是郎君想去,我明天就嘱咐家中奴仆准备好需要的东西。”

    灯花忽然爆开,滚烫的油脂溅了滴在男子手背。

    林业绥冷下声:“你替我答应了?”

    被油爆吸引视线的谢宝因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子问了什么,赶紧把竹简搁去一旁,着急撑着几案起身,找来药膏后,在男子面前屈膝跪坐着,给他抹药。

    冰凉的触感,散及周围,林业绥凝起语气:“幼福。”

    男子的步步紧逼,让谢宝因退无可退。

    她收拾好心情,把太液池边贤淑妃说的那些给精炼成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贤淑妃认为五公主才是郎君的原配宗妇,因为郎君为她守了三年的孝。”

    清脆的一声,金棒落在几案上面。

    林业绥腕上青筋渐显,眸里结起一层薄冰:“我与五公主连六礼都没有行过,林氏家谱与皇室世谱也没有任何记录,贤淑妃认为又能算什么?”

    当年天子刚赐婚的时候,贤淑妃就一直哭着闹着,觉得把自己女儿嫁来没落的世家,以后不仅帮衬不了七大王,还会被缠上。

    现在不过是看他逐渐起势,所以心里才忿忿不平。

    谢宝因笑起来:“我也没有往心里去。”

    “我和五公主就是小时候见过一面,并没有任何的私情,婚约作废后就各不牵扯,守孝只是因为你那时候还不足十五。”男子指腹抚摩过女子鬓边,“而我大了你四岁。”

    听到这些话,谢宝因也只是情绪平淡的收好药膏:“那郎君要去祭拜五公主吗?”

    “我拒绝了陛下。”林业绥手上使了些力气,要女子抬头看自己,“幼福,你呢?”

    他们两人一起跪坐在席上,面对面,谢宝因被迫和男子平视着,哭过的眼睛就这样突然曝露在男子的目光之下,眼泪也顺着眼角滑入鬓发:“我没有答应贤淑妃。”

    “告诉我。”林业绥拭去女子蓄在眼尾的泪珠,转而抹在女子的唇上,“幼福是如何拒绝的?”

    “天下法师聚集怀安观说经,各方善信供奉香火,都是五公主一个人的,当初公主也因这桩婚事不能登仙,所以才有我来做公主的登仙石,现在贤淑妃再拿这些俗世的事情烦乱公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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